第163章無事獻殷勤
第163章無事獻殷勤
誠郡王妃立刻松了一口氣,說起來誠郡王這一輩,比當今皇上要小一輩。先帝在時,有了封號的皇子們,都被打壓的沒有什么勢力。而誠親王這一脈,則要好很多,因為那時只剩下個誠王妃帶著孩子過活。
“謝皇上隆恩,謝娘娘仁善。”
宴席散了以后,女眷們先一步出宮。李青志和同僚們告別后,剛剛來到宮門口,便迎上了妻子熱情而又關懷的舉動。
“老爺,今日宴上飲了多少酒,此時會不會覺得頭疼,回去后妾身為您揉一揉吧!”小周氏一想到回去后,想要做的事,臉上便飄起了紅。眼神也如水一樣的,裹著眼前的人。
李青志:“”他做了什么好事么,為什么要這樣看他?他記得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受到這樣的熱情和關懷了。
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還隱隱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而有這種預感的人,不止李青志一人。
鳳陽宮里,啟元帝受寵若驚的坐在床邊,有些忐忑不安的享受著佳人的服侍。明明前陣子,她那么想回府探親,在他支使她做些什么的時候,依然是一臉的不情不愿,總是陽奉陰違的。
結果現在,她卻主動的為他脫靴捏腿?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啟元帝腦海里浮現了這幾個大字。
啟元帝清了清嗓子道:“朕不累,福樂兒也歇歇吧。”其實他真的挺好奇,她為什么會轉變態度,難道是因為為后之事?
也對,自那天之后,他們倆人已經都沒有再好好親近過了。
元歌拿出之前的耐心,一臉溫婉的看著啟元帝,啟唇道:“澤郎,你真的不覺得累嗎?”說完這句話,她便直起身依偎了過去。
“咳。”啟元帝只覺得嗓子里直發癢,干咳了一聲后道:“還好,并不是很累。”平時里他一再說,她都不不這樣喚他,今日卻主動這樣溫情,實在是叫他半邊身子都酥麻了起來。
雖然覺得有詐,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沉醉了起來。
元歌斜眼看了下啟元帝腰上的香囊,眼底一片冰涼,不過再次抬起眼后,卻是滿眼的溫柔。她依偎著啟元帝,開口道:“今天見到外祖母了,我與周家雖沒有血緣之親,可是母親卻待我極好。”
“從前因生母的原因,總覺得女子懷孕生子,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如今聽了外祖母一席話,才知道之前的想法有多么的傻氣。”
元歌說著仰頭看著啟元帝的眼睛,一臉希冀的道:“女人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時候,便是成為妻子,還有為人母的那一刻。”
“澤郎。”她握著啟元帝的手,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上,緩緩的道:“我想為你生下孩子,生下我們倆人的孩子。或是男孩兒,或是女孩兒。”
元歌的手緩緩撫上啟元帝的眉眼,語氣溫柔的道:“男孩兒會像澤郎一般的俊朗,女孩兒便會有幾分像我,那樣該有多好啊。”
啟元帝的胸腔之中像是軟化成了一灘水,他嘆息了一聲,將人緊緊的摟抱在懷里,貼著元歌的耳旁,輕聲道:“會有的,男孩兒女孩兒,都會有的。”
他是知道的,懷中人是害怕生孩子的。而如今,她竟然改變了主意,親口說出愿意為他綿延子嗣的話來,怎能不叫他生出滿腔的情意來?
元歌會說出這一翻話來,當然不是想著能夠打動啟元帝,讓他主動不再帶香囊來見她。她不過想著如今的啟元帝,可比幾年以后的他,要好糊弄的多。
她是打算偷偷取一些香囊里的粉末,交由鎮國公府去查,找到能夠讓其失效的東西來。不過未免啟元帝到時候,對于她有孕的事,極其排斥和憤怒,這樣一番滿懷溫情的話還是要說的。
她不要求啟元帝,會有多么喜愛她的孩子,可是至少明面上不要太過于厭惡他。
元歌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愧疚,努力的端出一副滿懷柔情的表情,如藤蔓一樣的纏在啟元帝的身上。然而就在這時,啟元帝卻起了起來。
她微微一愣,開口喚道:“澤郎?”
啟元帝站起身來后,挑著嘴角壞壞一笑道:“福樂兒,這孩子可不是想要就能來的,這事可得靠朕來撒種子才行。”
他故意一副不正經的模樣,慢慢道:“皇后娘娘請稍等,澤郎這便去洗漱一番,再來好好伺候娘娘。”
對于一位皇帝來說,這樣也算是伏小做低了吧。元歌怔了下后,嘴角含著笑配合的說道:“那便去吧,伺候的好了,本宮賞你。”
啟元帝走出來后,臉上的笑慢慢的淡了下來。他低頭看了看腰上的香囊,一把扯了下來,扔給劉無庸道:“把這個交給劉義,就算朕最近都用不著這東西了。”
劉無庸愣了下道:“奴才知道了。”不過是一只香囊而已,怎的都要交給劉義呢?比起他來,皇上果然要更信服劉義。
想到這里,劉無庸咬了咬牙,心想他也該好好學一學了。要是他的手段,能和劉義一樣的果決狠辣,前些日子乾元宮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乾元宮里悄無聲息的換了一批人,誰都沒有注意到,或是表面上沒有注意到。但是有心的,都會明白是發生了什么事,叫他這個執管乾元宮鎖事的副總管,實在是顏面全無啊。
啟元帝泡在浴桶里時,將伺候的人都揮退之后,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是不是那香囊戴的太久了,他怎么覺得身上還是有著那味道呢?
不行,得好好的洗洗泡泡!
這次洗浴,啟元帝足足換了四桶水,身上的皮都泡的發白發皺了,才滿意的起身穿衣。
孩子。
啟元帝翹著嘴角,心里說不出的開懷。雖然此先他并不著急要孩子,但是在聽到元歌說了那些話后,他覺得早些要孩子才是正理。
只要生下了孩子,他日便是有了什么事,作為皇子的生母,他也有足夠的理由護住她!
她想要生他的孩子呢!
想到這里啟元帝無聲露出一個嘿嘿的笑來,讓伺候著衣的小太監給看了個正著,驚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皇皇上傻笑起來可真嚇人!
在啟元帝離開后,坐在床沿邊的元歌神情便有些怔怔的。雖然她決心再試一次,可是不管怎么想,這事都是極難成功的。
現在的啟元帝,他還會青澀多久呢?
她心里面隱隱害怕著,若是啟元帝像前幾世一樣,察覺到了她的想法,那又該怎么辦呢?屆時他便是什么也不用做,只在暗中當推手,滿宮女人的陰謀算計,都叫她應接不暇了。
就在這時,柳嬤嬤進來了,恭敬的道:“主子,香湯已經備好了。”
“那,便洗浴吧。”元歌環顧了下空空的寢殿,站起身緩緩的道。
啟元帝帶著滿身的水汽進來時,輕輕嗅了嗅屋子里的氣味,便皺起了眉道:“來人,將所有的窗都打開,將屋子里的香都熄了。”
雖然沒有聞到,但是他總覺得屋子里,還有香囊留下來的味道。當初制香人怎么說來的?好像是說女子嗅了此香,身體便會排斥男人的精,甚至本身也不會排出什么來受孕。
還是慢慢來吧。
啟元帝嘆氣,就算此時這里還有殘留的香,明天后來他還是會來的。到時候香一定都消失了,那么不久之后他就要初為人父了。
元歌一進來,便發現窗全被打開了,若是從前她連問都問不會問一聲,然而此時她卻帶著淡淡的笑開口道:“怎么窗都打開了,澤郎可是覺得熱?”
啟元帝含含糊糊的道:“還好,就是覺的有些悶,開了窗通通氣罷了。”說完便裝模做樣的,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道:“福樂兒不覺得屋子里清爽多了?”
不覺得。
元歌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伺候的人每天都會開窗,隔一段時間才會重新關起來。可以說一整天里,屋子里都是通氣的,直到夜間才會都栓起來,怎么可能會氣悶?
她狐疑的看了眼啟元帝,直看的他不自在了,才大發慈悲的道:“確實好多了。”雖然啟元帝有些怪怪的,不過她才不關心是為什么,現在一看到啟元帝,她能想到的事只有一件。
那就是孩子,孩子,孩子!
雖然知道眼下自己還不能承孕,但是元歌在歡好的時候,還是暗暗的拿一個枕頭墊在了腰下。這是前幾世里,她想要孩子那一次知道的辦法。
啟元帝又不瞎,很快便發現了身下人的腰間,墊了一方軟枕。不過他只是略頓了一下,便很快想到了這是做什么用的。
“福樂兒這都已經做過功課了啊。”說著他便腰一沉,往那溫暖之鄉里探去,舒爽的整個脊背都發麻。
元歌悶哼一聲,絞的更緊,在心中默默的道:“孩子,孩子,快來吧。”
完事后,元歌不肯立刻擦拭身體,而是就著那個姿勢躺了好一會兒。躺了一會兒,整個人便迷糊了起來,朦朧間聽到啟元帝取笑道:“孩子他娘,你可真懶啊,還要孩子他爹來伺候。”
孩子他娘?元歌恍惚間翹了翹嘴角,她有些喜歡這個稱呼,睡夢間似乎看見一個胖娃娃朝她撲了過來。
“娘親,娘親,抱抱我。”
夢中的元歌露出一個欣喜的笑來,這一笑就醒了過來,一睜眼發現懷里的‘孩子’,立刻面無表情的把啟元帝推開了。
寂靜的夜里,元歌發現鼻間總能聞到的那股香味,似乎消失了。她不信邪的又嗅了下,才發覺那味道是真的沒有了。
她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在床上桌子看了一遍,依然沒有看到平時,總能看到的那枚香囊。
是落在什么地方了嗎?
接下來的幾天,元歌不僅沒有再看到那枚香囊,也沒有再聞到類似的香味,心中不由驚疑了起來。這是怎么回事?香囊去哪兒了?
總不會是啟元帝弄丟了吧!
元歌本來還想著,悄悄的取一些香囊里的粉末,將由人查出抵擋的辦法。結果現在香囊不見了,好像她也用不著這樣做了。
到底是不放心,于是有一次她故意在和啟元帝膩歪的時候,開口問道:“皇上,您身上的那個香囊怎么不見了呢?”
啟元帝頓了下笑意不變的道:“那個香囊不知哪去了,福樂兒怎么會突然問起?”
元歌笑盈盈的道:“從前我不是問過澤郎一回了么,覺得那香味還挺不錯的,現在澤郎不用它了,竟有些不習慣了起來。”
“不習慣也得習慣了。”啟元帝故意板起臉來道:“你可是要當娘的人,香料這些東西該慎用了,這些事連朕都知道。”
元歌心中難掩復雜,因為現在她有些明白過來,啟元帝竟然愿意讓她有孕了,這才將那香囊收了起來。他,是因為那天她說的那些話,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如今倆人的關系如履薄冰,一切的猙獰都掩在了,這虛假的溫情之下。
她只愿,在那一天到來之后,孩子不會恨她,他也不會恨她的孩子。
相府里的書府里,李青志坐著坐著,便忍不住捶了捶腰,被拷問功課的李元壁見了,連忙關心道:“父親,你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李青志沒忍住遷怒的,橫了一眼面前的兒子。他會這樣,還不都是他娘害的。
這都都,都一把年紀了,還一點也不知道害臊,床第間也不知道矜持,竟然那樣那樣對他!一想起這幾天的荒唐,李青志的一張老臉,都忍不住有些泛紅了。
這才幾天的功夫,他就吃不消了,腰腿都使不上勁,坐著都腰酸!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敲響了。
一個小廝的聲音響起:“老爺,夫人來了。”
李青志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在兒子的目光掃過來后,立刻板著一張臉道:“嗯,知道了,進來吧。”
下一刻,書房的門口就出現了端著茶盤的小周氏,她看了一眼兒子,才對書案后的李青志道:“老爺,妾身為您燉了補品,記得要趁熱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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