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名醫癡醫者,皆好求方問藥鉆研醫術,更何況是敗死之癥這種自古藥石罔顧之癥,若有一法得治,自是千金難求,我若是沒有香方,又怎敢在大人面前造次。”
古嬌香眉眼舒展,笑語嫣然,談論一件關于人身自由的問題,就好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不錯一樣,完全沒有一點嚴肅,但是卻還是讓人覺得,她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在和對方談。
“既是藥石罔顧之癥,你一個小姑娘又怎么會有方子?空口白話的話,可是很容易招災的。”吳威手指叩叩的輕敲著柜臺的桌面,瞇著眼似在打盹。
“是不是藥石罔顧,相信以大人的醫術,見方便知。”古嬌香突然走到柜臺前,伸手摘下柜臺內的毛筆,仔細的在紙上寫了幾位藥材,遞給吳威。
吳威接過紙掃了一眼,就將紙隨手扔在了桌上,節奏急湊的摳了摳桌子,發出咄咄的聲響,急湊的讓人有些心慌,須臾,這叩擊聲終于停了下來,好長一段時間,藥鋪里靜的出奇。
然后吳威的聲音突然爆出來,打破了沉靜:“小姑娘,你莫不是當真要尋我開心?”
那張方子,雖然用藥奇特霸道,卻分明是治那失魂之癥的藥方,根本就不是什么香方,而敗死之證和這失魂之癥比起來,雖然二者某些癥狀相似,確實不同的兩種病癥。
吳威才說完話,另一張紙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這次紙上寫的,不在是什么糊弄人的藥方,而是數十味香料,吳威只是快速的掃了一眼,卻見古嬌香已經將兩張紙并排平放在他的面前。
他雖然懂藥草,卻對香料不甚研究,然而只是看了一眼這張紙上的香方,想到先前那張藥方,他卻在第一時間茅塞頓開。
原因無他,只是那張香方上,分別簡述了一下每味香料的作用,而每味香料,又與藥方上的藥材相對應。
如是單看這兩張香方藥方,達到的效果很平常,可是當兩張方子并排放在一起,竟讓吳威一拍桌子站起來,破天荒的張開了雙眼,掃向古嬌香。
饒是古嬌香前世見過大風大浪,也唯獨沒有見過一品香閣閣主吳威的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明明看似與常人無異,可是當你仔細看的時候,那瞳孔卻是流光異彩,散發著妖冶至極的紅光。
只是一瞬間,吳威就從古嬌香的面色上看出了些許異樣,立刻驚覺到自己的失態,一瞬間臉色就已恢復如初,繼續他那一如既往的瞇瞇眼。
“既然方子大人已經過目,只需實驗真假便是,那么請問大人,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來些表示來,用以證明我們的交易真實有效。”古嬌香像是沒看到他的異樣般,神色平常的將手伸向柜臺,手心向上,意思是要收些信物。
吳威瞇著眼看著她,心底卻因她升起些好奇,沒有被他的眼色嚇到驚聲尖叫,光憑這一點,就讓他覺得意外。
難怪方才就像憑借一張不知道對他有沒有用處的方子,就想收買他,原來這丫頭個頭雖小,心卻是大得很,或許他真的可以考慮一下,答應她的要求,然后在什么時候,有機會看到她會因為某事而驚慌失措的表情。
此時聽了古嬌香的話,倒是笑了笑,思考了片刻,竟意外的妥協,將一直掛在身上的一塊蘭花羊脂玉佩摘下來,伸手遞給古嬌香。
“大人,你莫要開玩笑了,這玉佩我可不能收,也不敢收。”古嬌香撇撇嘴,又不是相親定情的,收什么玉佩:“白紙黑字親手畫押的契約書,大人應該不會陌生吧。”
古嬌香說完話,見得吳威圖的抬起手,古嬌香下意識的眨了一下眼,就覺得耳邊一道風刮過,身后突然聽見哐當一聲,竟是藥鋪的門被風刮得關緊了,之后就聽見門外傳來冬月哎呦一聲。
古嬌香眼神晃了晃,知道吳威這是不放心冬月,故意在她要進門的時候,用門攔下了她。
吳威隨便抽了一張宣紙,提起筆快速在紙上寫了些字,隨手甩給古嬌香。
古嬌香拿起紙仔細的看了看,正是她要求的契約書,上面標明,若是此方當真有效,他吳威甘愿受古嬌香差遣,絕不二話。若有違此約,此生與醫絕。
“呵呵,能讓一品香閣閣主為我所用,快哉!”古嬌香心下一喜,然后喜滋滋的將契約書收好,心事達成,心情分外舒暢。
她的笑。落在吳威眼里,竟讓他有種春暖花開的錯覺。
“單憑一張紙,你當真認為能左右得了我?”吳威好奇的問。
“大人的身份告訴我,單憑一張紙,確實能左右得了你。”古嬌香挑挑眉,意有所指。
吳威突然一怔,繼而了悟到自己的身份早就被人看穿了。
難怪從剛才開始,她開口就是大人大人的叫他,原來是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所以說吳威這個人,除了醫術和那藥方外,當真其他事對他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若是換成別人,別如先前那位出自五毒谷的向大夫,若是有人識破他的身份,很可能那人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然而吳威,卻只是驚奇了一下,對于古嬌香如何知道他身份的事,全然不以為意,點點頭就默許了。
“那么請問大人,是不是可以開門做生意抓藥了?”古嬌香心下雀躍不以,立刻開始行使起了自己的權利,及時那張香方還沒有被證實。
等到古嬌香從藥鋪出來,主仆二人才匆匆回府,小心翼翼的躲過府里的人,從小側門回到屋里。
“小姐,您這是都買了什么藥?”冬月看著古嬌香將買來的藥塞進柜子,轉了轉眼珠,好奇地問。
她買的什么藥,當然不會和冬月說,古嬌香搓了搓手放在唇邊哈了哈氣,才坐下來看著冬月。
“我一會兒要去看看姨娘,今日之事,切不可對外宣揚,否則恐怕你我二人的性命難保,聽到沒?”
她如是警告冬月。
除非真的不要命了,想必冬月應該會將此事爛在肚子里吧。
但是,誰知道呢。
這不她剛說完話,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嘲弄:“呦,你倆這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府里的事,居然還會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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