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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嫁-第一百三十章不可置信
更新時間:2016-12-06  作者: 玥光七七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魂嫁 | 玥光七七 | 玥光七七 | 魂嫁 
正文如下:
正文

穆東恒定定看他半晌:“你記好了,穆家心法絕不能外傳!”

“孩兒知道。”穆清本存了些打聽的心思,眼下卻再也不敢說話了。

穆東恒面色緩和下來,又說了幾句,轉身走了。

穆清松了口大氣,原本想出去見容蘇的,眼下也不好立時出門了。

“少爺放心,沈姑娘肯定去見過容先生。”小扇子道。

穆清回轉懨懨地趴在床上:“可我還想去不忘居看看。”

小扇子挨近寬慰:“少爺不是讓祥哥去看過了么?生意旺得緊呢,眼下云州城都出了名兒了。聽說好多人去不忘居打聽意可香,聽說每月只有十盒,都卯足了勁兒要買。聽說從下月起,是價高者得。”

“你說和我看兩回事,我是想自個兒去看看。”穆清悶聲道。

“要不咱們出去?”小扇子這些日子也憋夠了。

穆清坐起來,搖搖首:“算了,等爹去了軍營再出去吧。”

小扇子點點頭,忽地想起,有些想不明白的道:“商家同咱們穆家是不大對付,老爺不喜歡商少爺也就算,可凌少爺家世好人也本事,為何將軍還是不喜歡?按理,大家少爺們也要講個交際,對日后也有好處,將軍怎么跟旁人家的爹想法不同呢。男人本就該多見些世面,以后才能做大事。我那個爹雖說不是個東西,可沒娶后娘前也同我說過,日后要帶我到處走走多見識些人情世故,人才會越來越聰明。”

穆清嘆息道:“爹是怕我被人騙給家里惹麻煩。再說,凌飛雖是恩侯府的少爺,可凌家同商家有親,爹一直覺著早些年那些謠言同商家有關,心里自然不高興。”

穆清這樣一說,小扇子跟了他這些年,也知道他所說的那謠言的意思,但小扇子卻想法不同,他小聲道:“就算是商家散布的謠言,可小的覺著也沒多錯啊。當年將軍同商將軍文比武比都差不多,若不是將軍尚了長公主,這大將軍之位也未必是咱們府的。”

穆清沒有說話。

小扇子瞅他眼,又接著道:“人家不是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么,要小的說,將軍就該大大方方的,有本事商家也娶個公主去。能娶公主也是本事啊!將軍就是太在意了些,扈嬤嬤說公主當年嫁到云州,隨從侍衛隨邑足有八百人,可如今遣的遣散的散,還剩下幾個?長公主享親王封,食實封萬戶,長公主儀仗前引十人,后從六人,可扈嬤嬤說長公主一回也沒用過……”

“那是娘自個兒愿意,甭說你,我也不能說什么。”穆清揮揮手,略有些煩躁,“你下去吧。我自個兒呆會兒。”

小扇子走出兩步,忽地回頭:“對了,少爺,外院那于管事死了。”

“哪個——”穆清想起來了,很是意外,“怎么死的?”

小扇子笑得詭秘,走回過來在他耳畔輕聲說了一句。

穆清不解:“馬上風……什么叫馬上風?”

“就是——”小扇子低低解釋。

穆清臉紅了,干咳兩聲:“這也能死人?”

小扇子嘿嘿笑,又帶了幾分解氣道:“這家伙肥頭大耳瞧著就不是好東西,上回還出來作證,你說他一個管花木的盯著少爺干啥?如今連死都死得見不得人,估計平時沒少干壞事。聽說他婆娘嫌丟人,連靈堂也沒設就把人給埋了。”

穆清對這個不感興趣,聽過就攆小扇子走:“他是府里管事,作證就作證,人都死了,還提什么。”

他壓根兒沒放在心上。

“我的爺,你可別看誰都是好人。沈姑娘他們可是說了,這府里有人想對付少爺呢!少爺您要是再不長點心,哪日要是再被算計了,凌少爺未必能救你第二回。”小扇子憂心忡忡,苦口婆心,“再說了,我覺著沈姑娘說得對,這人哪,就得靠自個兒,我爹原先對我不也挺好,后來還不是把我當仇人一般往死里揍,自個兒親爹都靠不住,何況是外人。”

穆清沉默了一會兒,揮揮手:“行了行了,出去吧。”

親爹都靠不住?

不,不會的。

穆東恒是嚴厲了些,可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穆東恒也沒真正苛待過他。

吃的用的無一不精細,香楠貴重難得,可前世穆東恒寧可自己不用,也會省下來給他。

至于交際,這一世就算了,但前世他也曾交過幾個士族子弟,其中有一個外地來的沒落士族子弟雖說年歲比他大了好幾歲,但為人不卑不亢,言辭磊落風趣,武道修為也很是不錯,同他幾乎是一見如故,可后來這人卻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頭同私鹽販子做生意,后來被穆東恒發現,及時將事情抹平,才沒牽扯到他身上。

那是他生平頭一回真心結交一個人,也是真心把他當知交好友的。

自此他也就心灰意冷,專心武道。

霓裳說得沒錯,他也想好生習武,可是……手不自覺貼住丹田的位置,他遲疑不決。

若不是心法的問題,是別的問題導致的呢?

無可否認,穆家的心法確實上品,要不然就算他天賦再好再用功,也不可能在十七歲就達到了接近突破八層的境界。

繼續練下去賭一把?

還是就這樣蹉跎下去?

思來想去,他拿不定主意。

心亂如麻的站起,耙了下頭發,他朝外走去。

小扇子蹲在廊下,見他出來:“少爺要去哪兒?”

“我去白大哥院子看看,今天爹沒出去,白大哥應該在家。”穆清道。

兩人一道出了院子,走到半路就見白遠之過來,看模樣應當是從府外回來,他一邊走一邊同身邊的一個男子在說話。

“那是誰啊?”小扇子見來人眼生,問了一句。

問過之后沒聽見穆清的聲音,轉首一看,穆清正呆愣地站在原地,小扇子停下腳步。

白遠之已經看見穆清,帶著那人走過來。

小扇子好奇看了那人一眼,約莫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穿一身深藍長袍,干練中透著斯文。

“長生。”白遠之笑起來,“我正說待會兒去你院子看看。”

穆清沒有回神。

白遠之微微詫異:“長生?”

穆清這才反應過來,目光掃了一眼,那人正含笑看著他。

臉上的笑容同前世一般爽朗,讓人心生親近。

白遠之注意到穆清的打量,笑著為兩人做介紹:“這是陸洋陸兄,是爹新收的文書官。”

穆清只覺腦子有些“嗡嗡”響,一瞬間放佛有數不清的線頭在他腦中絞成一團,整個人都迷糊了。

“文書官?”他愣愣地重復了一遍。

白遠之噙笑頷首:“路兄是奉臨人,長生想必也知,奉臨出人才,陸兄文武皆有所長,爹很是賞識。”

奉臨人?

他當然知曉,中土七國重武,可不代表文道沒落。

奉臨就是大瀝有名的大儒之城,大瀝三百年來有名的大儒,至少三成出自奉臨。

他怎么會不知道!

可是,陸洋怎么會是奉臨人,他,他不該是南方丘林人氏么?

奉臨和丘林雖說都在南方,可一個在東南,一個在西南,是絕無可能混淆的。

穆清臉色有些蒼白。

白遠之幾分擔心地望著他:“可是還有些不舒服?”

穆清喉嚨發干,他聽見自己問:“陸兄遠道而來,可舍得家中親眷?云州離奉臨相距甚遠,陸兄在云州任職,豈不是照顧不到家里?”

陸洋清朗而笑:“大丈夫自當立于天下,何必拘泥一地?何況在下家中有祖訓,男兒成年后便會游走他鄉,以求博聞廣知。多謝穆少爺掛懷,家父家母雖是良籍,但也有幾分見識,二老都極為支持在下。至于在云州任職本也是在下所愿,四年前在下初出家門就來過云州,也曾同大將軍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那時在下閱歷尚且不足,故而未曾停留。”

良籍?

竟然是良籍!

而且四年前他就見過父親!

上一世他同陸洋的相識就是在那個時候……

穆清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的院子,腦子里似乎有數百種聲響嘈雜在一起,吵得他沒辦法想東西。

“少爺……?”小扇子覺得穆清十分不對勁,遲疑著喚了一聲。

穆清一把抓住他的手:“讓孔祥備車,我要出去!”

“可是少爺不是說等將軍去軍營——”

小扇子的話還沒說完,穆清驀地轉首推了他一把:“我叫你去備車!”

穆清那張漂亮的面孔上,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小扇子一時間也沒辦法形容,只是覺得似乎有什么事情發生了,穆清這一下推得有些大力,他打了個趔趄,穩住身子看了穆清一眼,穆清推了他之后似乎也沒察覺自己力氣使大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茫然之極。

這一刻,他脫去了方才的憤怒,孤零零站在那里,好似一個無助的孩童。

小扇子有些害怕也有些擔憂,想說什么又覺得不對,轉身飛快地去喊孔祥了。

沈霓裳剛同司夫人在花廳坐下,準備用午膳。

小翠“蹬蹬”跑進來,先朝司夫人行了一個禮,然后看了下沈霓裳有些欲言又止的躊躇。

司夫人懶懶看她一眼,并不說話。

沈霓裳抿嘴莞爾:“說吧,什么事兒?”

小翠不好意思的笑笑,這才稟報:“方才小扇子找玉春姐姐傳話,說是穆少爺來了,想見小姐。”

司夫人本是一副憊懶模樣,聽得這話頓時露出奇異色:“穆少爺想見霓裳?現在?”

小翠點點頭:“他就在外面馬車上。”說著又補了句,“馬車停得遠,沒讓人瞧見。”

“這個點兒午膳還沒吃吧,才多少日子沒見,就急成這樣?”司夫人朝沈霓裳調侃挑挑眉,“去么?”

沈霓裳皺皺眉。

小扇子才來傳信找了玉春,她就這樣大搖大擺出去,著實有些打眼,何況還是這個飯點上。

“怎又笨了?”司夫人唇角勾起,“又不是非得走正門,你忘了自個兒上回怎么回來的了?”

沈霓裳霎時醒轉,方才一時間,她還真沒想到。

司夫人見她神情就知她懂了,嫣然一笑,朝妙真點了點頭。

妙真抿嘴笑笑,將鎖匙遞給小翠。

“那我先出去了。”沈霓裳道。

司夫人也不看她,夾了一箸菜,另一手隨意揮了揮,“沒大事兒就早些回來用飯。”

這時正是午膳時間,府里并不見多少人。

主仆二人一路順暢的到了倒夜香的后角門,小翠開了門后小聲道:“小姐,奴婢就在那邊樹后等,你來了丟個石頭進來,奴婢就知道了。”

等沈霓裳出去,回頭看了眼,小翠已經把門鎖好。

她按著小翠說的位置行去,沒多久,果然看見穆清那輛沒標記的馬車。

孔祥見她過來,從車頭跳下,將車門打開。

穆清伸手過來拉她,沈霓裳搖首,單手撐住車底板,輕輕一借力就上去了,動作十分靈巧輕盈。

穆清看得一愣,待她坐定:“霓裳你習過武?”

沈霓裳搖首,看出他的疑惑:“我想習,但體質不行。”

穆清“哦”了一聲。

見穆清情緒有些奇怪,沈霓裳打量他幾眼:“有事么?”

干巴巴叫她出來又不說話,她還沒吃飯呢。

穆清垂著腦袋:“霓裳,我想習武。”

沈霓裳驚異了,忍不住又端詳他幾眼:“你不是在習武么?”

“我想換一本心法,”穆清抬首看向沈霓裳,一雙比女子還漂亮的桃花眼直直地看著沈霓裳,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有些迷茫和期待,“霓裳,你說好不好?”

換心法?

好好的換什么心法?

穆家是開國時就有大家族,內功心法應該也是上乘。不過照她前世看的那場打斗來說,穆家的心法仿佛有些剛猛過余,而穆清身姿纖長靈巧,其實并不十分相配。

想到這點,沈霓裳忽地心中一動,似乎有什么念頭隱隱冒起,但她又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上士族子弟習武三歲便開始打根基,五歲開始練筋骨,若是有資質,七歲到九歲間開始習練心法。

難道穆家的內功心法……沈霓裳驚疑不定,可穆家傳承這么多代,也沒聽說過心法有問題。

更何況,若真是心法有問題,那豈不是說無形中那雙大手的主人就是……

“為何要換?”沈霓裳按捺下那個連她自己也覺不可能的想法,鎮定地問。

“就是想換。”穆清低下頭,語聲低低,“我練這個不得勁兒,想重新換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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