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正是夏季里最悶熱的時候,何安安一伙人頂著辣的太陽打車趕到街里,直到沖進飯店被冷氣撲面吹拂時,才覺得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
正好是吃飯的檔口,飯店里幾乎滿桌,服務員見他們人多,只能把人引到一張四人桌前面,再加兩把椅子。
沒加椅子前,樊學智和唐明主動站著,其他人落座。
椅子還沒搬過來呢,另外一位服務員先把餐單遞了上來。
孫從安坐在過道的位置,餐單就直接給了他。
郝卉丹伸手要搶餐單,孫從安一把按住她的胳膊:“急什么,讓我先看看有沒有什么愛吃的。”
這家店是郝卉丹推薦的,據她說店里的麻辣小龍蝦特別好吃,麻辣串味道也好,可以要鍋湯底,自己選串燙著吃。
郝卉丹掙扎著要搶點菜權:“你沒來過,不知道什么好吃。”
孫從安撇嘴:“誰說的?你急什么啊?讓我看一眼有沒有特別愛吃的,能死啊!”
郝卉丹這才作罷,看著孫從安問道:“那行吧,讓你點菜,可你倒是先松開我啊!”
孫從安不干:“你當我傻啊?我一松手,你還不得馬上搶啊!”
郝卉丹突然就笑了,一臉的得意,扭頭對著何安安說道:“安安,沒事學著點,想占自己男神便宜,就得這樣,你看,握我手了吧?還死活不肯松手,這就叫手段。”
孫從安跟被燙著了似的一把甩開手,瞪郝卉丹:“有病吧你!告訴你,我沒藥!”
孫從安罵完了,自己低頭看餐單,翻的挺認真,看了一頁,指著上面的豆皮問道:“這上面寫的是豆皮,圖案上畫的像是油炸的,到底是不是啊?別再點錯了。”
唐明就站在孫從安身后,聽到他問,直接彎下身貼著他,伸著胳膊捏住餐單:“我幫你看看。”
“。。。。。。不是。”孫從安被他這么一摟,渾身都像過了電似的抖了一下。
“你哆嗦什么?”唐明歪了歪腦袋,從側面盯著孫從安白凈秀氣的臉蛋:“我碰著你癢癢肉了?”
唐明說話時離孫從安有點近,呼出的熱氣撲灑在他耳窩里,孫從安有點想炸毛。
唐明不等他開口反擊,突然站直身子,對著一旁說道:“我自己拿就行。”
孫從安扭頭,就見服務員送了椅子過來。
唐明拽過椅子,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孫從安身邊,樊學智挨著何安安。
何安安左手邊是樊學智,右手邊是張靜。
菜上齊了,大伙擼胳膊開吃,何安安帶著手套撥龍蝦,這活她前一世時總干,因為張靜愛吃。
張靜特別愛吃小龍蝦,不過她性子急,手殘,剝蝦的速度總是供不上吃,慢慢的何安安就養成習慣了,剝好了蝦肉,不吃,攢成一碟,自己一半,分給張靜一半。
樊學智一邊往鍋里下串,一邊用眼睛瞄著何安安剝在盤子里的蝦肉。
何安安手指細長,帶著一次性手套也絲毫不影響其靈活性,很快就攢出了大半碟的蝦肉。
眼見著何安安開始摘下塑料手套,樊學智嘴角控制不住的一點點上揚,眼角余光瞄著她的動作,低頭漫不經心的吃著手上的涮肚。
何安安端起了碟子,突然身子右轉,動作自然嫻熟的把半碟紅白相參的蝦肉倒進了張靜的碟子里,還特別大方的說道:“吃吧,我給你剝的。”
張靜驚喜的瞅著何安安咧嘴笑:“安安,你對我真好。”
何安安同樣樂呵呵的:“廢什么話呀!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樊學智看著她們小姐倆相親相愛的樣子,心里頭老大的不樂意,又不能說跟張靜不親,他也挺喜歡張靜的,也知道何安安一直就跟她好,兩個人處得跟一個人似的,只不過,以前也沒覺得什么啊,現在突然就有點不樂呵了,感覺在何安安的心里頭,張靜的分量要比自己重。
樊學智垂下眼皮,用后槽牙咔哧咔哧嚼著涮肚。
中午吃完飯,幾個人一起逛街買了點零食路上吃了,又陪著郝卉丹去買鞋。
走在路上時,趁著身邊沒有人,樊學智偷偷伸手拉了拉何安安的衣領。
何安安轉頭:“干嘛?”
樊學智看著她,頓了頓,撇開臉:“沒什么。”
何安安問他:“有什么話就說唄?你藏肚子里擱著,我又看不到。”
樊學智盯著何安安看了兩眼,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抬腿一腳踢飛地上的一粒石子,才說道:“我就是覺得自己沒有吸引力。”
“嗯?”何安安挑眉:“怎么了?突然想起這個?誰說你什么了?”
樊學智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側頭斜瞇眼瞅何安安:“。。。。。。不是,就是覺得我好像特別不受人重視。。。。。。”
“怎么會呢?”何安安嘿嘿笑,覺得這傻小子一犯軸,就特別招人稀罕:“你個長得高,人又帥,學習出類拔萃,籃球打的跟職業聯賽似的,怎么可能不受人重視呢?就這還沒有吸引力,別的男生也不用活了。”
樊學智唰的紅了臉:“哪有這么夸張!”
“怎么沒有呢!”何安安一臉的認真。
樊學智臊的狠了,脫口而出道:“那你為什么對張靜要比對我好?你偏心。”
何安安一愣,沒想到話題會突然繞道張靜身上,她皺眉想了想,疑問道:“沒有的事啊?”
張靜是她最好的朋友,樊學智是她喜歡的人,這兩個人壓根就不在一個天平上,偏心二字從何談起啊?
樊學智悶著聲音:“你剛才剝蝦肉,都沒給我,全給張靜了。”
“啊?”何安安愣了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就是因為這事啊?我不是不想給你,關鍵是我看你也沒怎么吃小龍蝦啊,我以為你不愛吃呢,張靜一直就愛吃這東西,我才幫著她剝的。”何安安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樂:“你說你。。。。。。”
樊學智皺眉:“誰說我不愛吃了?我也愛吃。”
何安安捂著肚子笑得不行:“好,我下次保證也給你剝,而且比張靜的要多,行了吧?”
樊學智抿了抿嘴,也知道自己這飛醋吃的有點太小題大做,但就是控制不住。他也是到了后來才知道,當你開始突然變得無理取鬧,其實只是因為你真正的喜歡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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