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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不可擋-第五二二章 生 病(兩章合一)
更新時間:2017-06-24  作者: 月月萌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貴不可擋 | 月月萌 | 月月萌 | 貴不可擋 
正文如下:
第五二二章生病(兩章合一)

第五二二章生病(兩章合一)

一直坐壁上觀的甄修杰這時才走過來,彎腰將皓哥兒頭上身上的雪漬拂掉,揉了揉珩哥兒砸過的地方,見沒有痕跡才松一口氣,安慰道:“皓哥兒,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興哭鼻子哦。”

皓哥兒瞪著眼看了周圍,撇了撇嘴,收住了哭聲,這里沒有祖母他哭了也沒什么用。

甄修杰再次揉了揉皓哥兒的頭發,“皓哥兒真乖,來,八舅舅陪你打雪仗,我們一起打小世子好了。”

皓哥兒眼睛一亮,剛被砸的地方也不覺得疼了,高興地點頭道:“好呀,八舅舅你給我報仇。”

甄修杰哈哈笑道:“好,八舅舅給你報仇。”

說著便從地上抓了一把雪,也沒怎么捏就對著珩哥兒砸去,還沒靠近珩哥兒就化作漫天雪花,皓哥兒只見珩哥兒被那蓬散開的雪花包圍,便拍手叫好,興奮地捏了雪球砸過去。

一旁的玨哥兒不愿意了,急急道:“你們欺負人,哥哥,我幫你。”

說完便捏了雪球丟向甄修杰,引得甄修杰暢懷大笑。一旁觀戰的瓊姐兒也靜不下來了,忙拉了煊哥兒道:“煊哥哥,我們去幫哥哥。”

煊哥兒笑著點頭,露出一對小虎牙,特別可愛。“好。”

只不過瓊姐兒在抓雪的時候還是被煊哥兒制止住了,“瓊妹妹,我來捏雪球,你去打八叔。”

瓊姐兒自然是高興地點頭,興奮不已。

一大五小在后花園里玩得不亦樂乎,歡快的笑聲伴著飛零的雪花灑下,銀鈴般脆耳傳出好遠。

花園一角,許莉姿神情復雜地看著那四下奔走的身影,臉上歡快輕松的笑顏是她從沒見過的。他在她面前永遠是端著一張淡然的臉龐,即使是不滿也只蹙著眉頭,冷冷地看著,不發一言,似乎與她沒有多的一句話。

哪像現在,像似脫去了桎梏的枷鎖,整個人都飛揚起來,本就不俗的長相更是耀眼,笑成彎月的雙眸溢滿了柔情,而這樣柔情似水的目光也從沒有投注在她身上過。

一旁的陳嬤嬤看著主子臉上的神色,勸道:“八奶奶,您看八爺多喜歡孩子呀。九姑奶奶與八爺同時出生,孩子都三個了,由不得八爺羨慕。”

許莉姿握著手帕的手一緊,“羨慕又怎么樣?”

陳嬤嬤嘆一口氣,她也是從小看著主子長大的,卻不知道主子竟是這樣固執的人。她被夫人賜給主子跟進府也有大半年了,甄家人真的是沒得話說的好人家,內宅簡單清靜,家底富裕,進門不愁吃穿,就是宮里的貢品也隔三差五的見得著,婆婆手又松,見到什么好的就往兩個兒媳婦處送,比起許府都要好太多了。

這樣好的婆家這樣好的夫君也不明白主子在使什么小性子,硬不愿意跟姑爺服個軟。在她看來,八爺也是有志氣有才氣有傲氣的人,主子不低頭,想讓姑爺低頭是極難的一件事兒。開始兩人一個月還能同床一兩次,可如今卻是一個月都難得同床一次了。

一眨眼,主子嫁進來都一年多了,再沒個喜迅只怕太太就要有所動作了。可兩人睡不到一起去怎么生孩子呢

陳嬤嬤想到這里只覺得半白的頭發要全白了。

“主子,這男人是天,外面都是他們的世界,后宅只不過是男人極小極小的一個落腳之處罷了。您這樣跟八爺對著來,八爺不喜,老爺太太不喜,您說您這又是何必呢?”

許莉姿瞪向陳嬤嬤,“什么叫我跟八爺對著來,你怎么不說是他要跟我對著來的?憑什么要我去哄著他呀?”

顯然這個問題讓許莉姿很不滿意,說話的聲音便有些大了。

陳嬤嬤忙住了口,不敢接話,這個時候她若是再勸只怕是適得其反。等了半晌才道:“主子,這天寒地凍的,八爺和幾位少爺郡主都玩了好大一會了,您還是勸八爺帶人回去休息吧。”

許莉姿再看甄修杰的笑顏只覺得刺眼,這個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了,“八爺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能不知道輕重,玩累了他們自然知道回去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陳嬤嬤皺著眉頭看著許莉姿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又回頭看了看抱著玨哥兒坐在肩膀上跑得歡快的甄修杰,搖搖頭跟上許莉姿,她只是一介仆婦,能夠出言提醒卻不能擅做主張,這一點規矩她還是要謹守的。

又玩了一刻鐘,甄修杰才帶著大部隊回房,皓哥兒還覺得不盡興,可甄修杰說雙胞胎年紀小不能在外頭玩得太久,要不就容易生病了。

這一說,珩哥兒和煊哥兒哪里還顧得上他,急急忙忙牽著弟弟妹妹往回走去了。皓哥兒再不歡喜也沒辦法,沒人陪他玩了也只得跟上眾人。

回去后,四太太便讓人將熬好的姜湯端過來,一人一大碗,甄修杰帶頭喝下,然后是珩哥兒,玨哥兒見哥哥那么勇敢幾口就喝完了,也跟著喝上一大口,結果一咽下去,就伸長了舌頭,小手扇著叫道:“啊,好辣,好辣。”

甄婉怡拿了顆窩絲糖逗弄道:“玨哥兒喝完了有糖吃哦。”

玨哥兒看了母親手里的窩絲糖,這是宮里御膳房做出來的,比別處的都要香甜一些,只不過平日母妃不怎么讓他吃就是了。在窩絲糖的誘惑下,玨哥兒兩三下就喝完了碗里的姜湯,將母親手里的窩絲糖快速放入嘴里。

煊哥兒將手里的碗遞給瓊姐兒,“瓊妹妹,你喝這個,已經涼了。”

瓊姐兒接過端在手里,笑瞇瞇地看著,卻不喝。

煊哥兒又端起一碗,“我先喝,妹妹再喝。”

看著瓊姐兒笑著點頭便大大地喝了一口,眉頭皺了一下又快速地松開,笑道:“里面放了糖甜甜的,有一點點辣,不過喝下去后暖暖的,很舒服,妹妹快些喝吧,祖母也說了,喝了這個不生病。”

說完一仰頭“咕嚕”“咕嚕”幾下便見底了,將空空的碗遞給瓊姐兒看。

瓊姐兒甜甜一笑,舉起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皺著眉頭急急咽下,“好辣,煊哥哥騙人。”

端在小手里的碗搖搖晃晃嚇得煊哥兒忙接了過來,嘴里安撫道:“不是很辣,其實還是甜的對不對。瓊妹妹快些喝完,要不生病就是喝苦藥了,你想想是姜湯難喝還是苦藥難喝?”

瓊姐兒搖搖頭,“我不要,我都不要,煊哥哥幫我喝吧。”

煊哥兒皺起了眉頭,往珩哥兒那邊看了一眼,隨即笑道:“瓊妹妹,快把這姜湯喝了,要不窩絲糖就讓玨弟弟吃完了。”

瓊姐兒回過頭去一看,見玨哥兒嘴里塞一顆,手里還各自拿了一顆,便急了,忙從煊哥兒手中接過湯碗大口大口地喝完,然后搶窩絲糖去了。

只有皓哥兒剛喝一口便“噗”一聲全吐了出來,還是直直地對著丫鬟噴了她一臉。

甄文怡接過碗揮開丫鬟,打算親自喂皓哥兒,可皓哥兒根本就不聽,轉過頭閉著嘴就不是喝。

“皓哥兒,聽話,把這湯喝了,我們也去吃糖。”

皓哥兒看著遞到嘴邊的碗,一揮手,姜湯灑得到處都是,甄文怡的半截袖子都濕了,碗在地上也滾了一圈,眾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再一次感嘆皓哥兒的作勁。

甄婉怡帶了三個也沒覺得累的,可今天見識了皓哥兒的這個鬧騰勁兒,她真是為甄文怡叫苦。

甄文怡怒目圓睜,使勁地握著拳頭才控制住自己揮手的沖動,高聳的胸脯一起一伏,可見是氣急了。

四太太忙去拉人,可不管怎么勸,皓哥兒就是閉著嘴,說不喝就不喝,怎么哄也沒用。幾個人輪翻上陣皆鎩羽而歸。

甄文怡見了,氣道:“不喝就不喝,我看你生病了怎么辦?”

皓哥兒撇撇嘴,“我才不會生病呢。”

冬日天黑得早,申時正就用了晚膳,然后各自打道回府。

當晚,賈府正房半夜里突然燭火通明,丫鬟進進出出腳步凌亂。

初霞叫醒了甄文怡夫婦,“四爺,四奶奶,大少爺發熱了。”

甄文怡一驚,急忙收拾好跟著賈珍往正房走去,正房里賈大老爺坐在中堂,賈大夫人抱著皓哥兒坐在床榻上,一臉急色。

見到甄文怡夫婦進來,便劈頭蓋臉地質問道:“皓哥兒就讓你們帶一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回來就成這樣了?你們這怎么帶孩子的?還是有了小兒子就不稀罕大的了,不打算給他條活路了?”

甄文怡本想上前去拭一拭皓哥兒的體溫的,卻看到賈大夫人護犢子般的把皓哥兒緊緊抱在懷里的模樣時,便停下了腳,站在離床榻兩米遠的位置,由著賈珍上前去頂賈夫人的怒火。

賈珍也沒回答賈大夫人的問話,直接問一旁的丫鬟,“請大夫了沒有?”

所到肯定的回答后,才探過身子想要去拭一拭皓哥兒的額頭,卻被賈大夫人抱著轉過身子,不讓賈珍碰上。

“你別碰我孫兒,哪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兒子丟在外頭這么多年不聞不問,一回來就只知道打。我這六年來可是一個指甲片都沒碰過皓哥兒,你怎么就忍得下心去打他?皓哥兒再有什么不是那也是年紀小不懂事,你就不能好好勸導一下,你看你把人都打壞了,這下可是舒服了?”

賈珍也不去爭辯,只道:“母親,您先放下皓哥兒,讓皓哥兒平躺著舒服一些。若是發熱還要打些冷水進來給皓哥兒敷額頭降溫才行,可不能燒壞了腦子。”

賈夫人一聽,急忙將皓哥兒放好,賈珍才能碰上皓哥兒的額頭。眉頭微微皺起,讓小丫鬟去打來冷水,將擰干的布巾子折成條狀敷在皓哥兒額頭上。

大夫來后細細把脈,留下治風寒的方子才走。

皓哥兒喝了藥后才沉沉睡去,甄文怡與賈珍疲憊地回了東廂房,嘆氣道:“早知道會這樣,今天無論如何也該讓皓哥兒把姜湯喝了的。這事都怪我,我怎么能跟自家孩子制氣呢?見皓哥兒打翻了我手里的碗便生氣沒管了,若是我逼著他喝了姜湯,也不至于遭今晚這份罪了。”

賈珍拍了拍妻子的胳膊以示安慰,“不怪你,皓哥兒性子太犟了,你勸也勸不住。文娘,我想讓皓哥兒留下來,他都六歲了,也該認認真真的啟蒙了。”

甄文怡眼里閃過猶豫之色,“我倒是想,可是母親同意嗎?”

賈珍嘆了一口氣,“我就是有這么一個打算,至于同不同意等與父親相商之后再說吧,今兒太晚了快些睡吧。”

甄文怡幫著壓了壓被角,沉沉睡去,不管皓哥兒留不留下都不是她能做決定的,她還是帶好皎哥兒好了。

正房里,賈大夫人揮退丫鬟,對著賈大老爺不滿道:“你看,皓哥兒如今都成我的責任了。孩子都病成這樣他們夫妻也不擔心一下,這就樣撒手走了。”

賈大老爺退了外裳,皺眉道:“你看看你,剛回來的時候,行之媳婦要把皓哥兒接過去帶你死活不愿意,如今又嫌她們不帶。你若是不想帶皓哥兒,還是盡早把皓哥兒還回去。”

賈夫人瞪了一眼,嘟囔道:“那怎么能行,我一把屎一把尿地皓哥兒帶到這么大,你讓我就這樣還給他們,想得美。他們憑什么來撿這現成的便宜呀?”

賈大老爺更是無奈道:“你呀,性子還是這樣爭強好勝,都爭了一輩子了,也該改一改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今行之在中書省觀政,已是從六品的通事舍人,背后又有榮王爺護著,以后一個三品跑不了。而為夫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行之在京為夫就不可能進京,皓哥兒跟著咱們可沒有什么好呀。夫人若是真的為皓哥兒好,還是讓皓哥兒留在行之這里的好。皓哥兒是長房長子,他得擔得起家族這個重擔,若是跟著咱們只怕要養廢了。”

皓哥兒被夫人養成什么樣了他這個身邊怎么可能不清楚,只不過以前總想著皓哥兒年紀小,再加上對夫人的愧疚便一再退讓,如今皓哥兒性子再不糾一糾,只怕以后就是一紈绔子弟了。

賈大夫人并不甘心,她養了這么久,將一腔熱情都投注在皓哥兒身上,怎么舍得就這樣放手呢?

可是老爺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她若只為了將皓哥兒留在身邊而讓皓哥兒失去以后的依帳,皓哥兒長大后會不會怨恨她呢?再說賈珍都有第二個兒子了,若是皓哥兒一直跟著他,以后父子情薄,只怕皓哥兒什么好處也撈不到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