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塵冷漠的眸子看著顏雪，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愧疚與復雜，他似乎從未看懂過這個女人。

顏雪微微低著頭，思緒有些混亂，她知道古若塵在看著她。

突然馬車外傳來一陣吵雜聲。

“柳郎我腹中的孩兒真的是你的啊……”

“你這個賤人少在這里胡說八道，趕緊滾開……”

“柳郎你怎么可以這樣？怎么能這樣對我……”一名女子的哭音傳來。

“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如此不知廉恥，怎可當眾訛人？”一名男子惡狠狠的指著地上的女子說道。

女子趴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著男子，聽到男子的話，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男子，眼里閃爍著痛苦，驚訝道：“訛人？柳郎你在說什么？難道我們這兩個月的情意都是假的的嗎？你說過會接我進門的，如今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說變就變了？”

那個叫做柳郎的男子聽了女子的話，眼里閃過一抹慌亂，狠狠地甩開女子抓住的衣角，罵道：“你這個賤人少在這里胡說八道！”

眾人都愛看熱鬧，看著女子和男子，紛紛交耳議論著，對著男子和女子指指點點。

古若塵和顏雪坐在馬車里，聽著外面的吵鬧聲，不約而同的皺了一下眉頭，人群圍在馬路中間，人群不散去，馬車也過不去，只好先停下等待著。

女子被男子甩開到一旁，臉上閃過一抹痛意，手微微抓了一下小腹，眼里閃過一抹絕望，看著男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滑落。

“咦，這不是柳丞相家的庶子嗎？”

“什么？柳丞相？”

“是呀！就是柳丞相的庶子柳家明，他的姐姐嫁入威昌候府，是威昌候府的夫人。”

“那這女子是誰？”

“好像是怡紅院的人，給人彈曲賞樂的，據說賣藝不賣身，怎么還懷了孩子？”

“哈哈……是嗎？”

人群中議論紛紛，對著男子女子不斷的指指點點。

男子聽到人群中的議論，臉上閃過一抹惱怒，看著地上的女子，眼里閃過一抹兇惡之光。

顏雪聽到人群中的議論聲，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古若塵，外面的男子是古若塵的舅舅嗎？

好奇的透著車簾，看到外面的地上趴著一名女子，一名年齡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男子，背對著馬車，看不清容貌。

古若塵聽了眉間微微蹙起，眼里閃爍著不悅，全身散發著冷漠的氣息。

女子哭著看著柳家明，眼里滿是痛苦。

她本是清白家的女子，父親曾是秀才，奈何一病不起，不到兩月便撒手而去，留下她和弟弟與娘親，還欠有一屁股的債務。

娘親為了還父親欠下的債務，每日為人沒日沒夜的洗衣服，都累的病倒了，也沒還幾個錢，她們一家人連吃都吃不飽。

實在是被逼的沒有辦法，她才來青樓賣藝不賣身，多虧了父親生前教了她一些琴藝，她的相貌也長的不錯，每月也可賺些銀子。

可就在幾個月前，一名男子對她糾纏不清，她百般拒絕男子，男子依舊對她群追不舍，有一次迷暈了她，把她給強要了。

她醒了也多次想要自殺，多次被柳家明阻止，柳家明每天都對她很好，寵愛著她，她也慢慢的忘了他她的事，慢慢地喜歡上了柳家明。

柳家明許諾她，會讓她做妾室，她每日被柳家明養在怡紅院，也不在彈曲，家里的債務夜差不多還清了。

可就在一個月前，柳家明對她不理不睬，幾乎都不來她這里了，似乎有意躲著她，她心里有些不明白。

沒多久她就發現她懷孕了，好不容易找到他，滿懷欣喜的告訴他這個消息，沒想到他不但不高興，還甩袖離去，再未出現。

今日她好不容易在街上碰到他，卻是這副場景，他不承認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這里，女子突然爬起來，拉著柳家明的衣袖，哭著說：“柳郎你可以不認我，怎么能腳孩子都不認呢？”

柳家明聽著人群中議論紛紛，厭惡的看了一眼女子，冷聲：“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不知哪來的野種，竟然非要說是我的，還要不要臉。”

女子聽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柳家明，悲痛的喊道：“你怎么可以這么無情，是不是你的孩子你最清楚，當初若不是你強逼我，又怎么會有今日之事？”

柳家明聽了眼里閃過慌亂，急道：“你這個賤人胡說八道什么？還不快滾回去。”說著想要掙開女子離去。

這賤人要是在亂說，被他爹知道了，一定會扒了他的皮，還有這賤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個禍害，一個青樓女子也配進他們柳家的門？

就算他同意，他爹也不可能同意的！

“胡說？到底是誰在胡說？柳家明你說話都不摸摸自己的良心嗎？”女子緊緊地拉住柳家明。

如果這次被柳家明離去，再想見到他恐怕不容易，如今她懷了他的孩子，想要再嫁人已經不可能，如果柳家明不承認她們母子，就是逼她去死呀！

“柳家明？”

“果然是柳丞相的兒子！”

“哈哈……搞大人家的肚子還不承認？”

“是啊……是啊……這柳公子當初追纏孫姑娘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都知道呢！”

“有膽做沒膽承認，真是慫種……”

“就是，真不是男人……”

“呸……”

人群中議論紛紛，暗諷著柳家明，偷偷對他吐口水。

女子聽了大家的議論，眼里閃爍著希望，大家都知道了，那么柳郎就不會拋棄她的母子了吧！

柳家明聽了腸子都氣爆了，氣急敗壞看著女子，一張白秀的臉逼的痛紅，抬頭看著大家鄙視的眼神，心里堅定死不承認，要是承認了，他爹一定會殺了他的。

惡狠狠道：“你這個賤人趕快放手，要是再糾纏本公子，休怪本公子對你不客氣了。”

柳家明眼里閃爍著焦急，恨不得長雙翅膀飛此地。

女子聽了眼里閃過一抹沉痛，依舊死死地抓住柳家明，如果柳家明不承認她們母子，她寧可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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