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熱水嗎？”沈墨蘭問道13，“你娘說要喝水。”

程玉弦趕緊打了杯熱水。

程玉弦打算拿去給程母喝，沈墨蘭卻先將那杯熱水轉身進了屋。

程玉弦愣怔，隨后咧嘴笑了起來。

屋子里的燭光搖曳，光線昏暗，床鋪上靠坐著一個婦人，她面色倒還算紅潤，面容亦姣好。

婦人笑了笑，“墨蘭。”

“程伯母。”沈墨蘭端著熱水過來，“您的水。”

程母說道，“以后就當這里是自己家。”

沈墨蘭有點緊張，把水遞給了程母就退了出去。

程玉弦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水煮面過來，“你先吃，我給你收拾個房間出來。”

程玉弦將面放到桌子上就進了其中一個空屋子開始收拾了起來。

沈墨蘭坐到桌子前，看了這一碗面，面湯很多面很少，但是卻聞著比她以前所有吃過的美食都要香，她吃了一口感覺比以前吃過的所有的美食都要好吃。

沈墨蘭吃完起身，到屋門口看到程玉弦已經將床鋪都鋪好了。

程玉弦一轉身看見沈墨蘭，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他撓了撓腦袋說道，“你先看看還缺什么，我去燒熱水。”

程玉弦說完就跑了。

沈墨蘭哪里能有什么不滿意的，便也跟著去了廚房。

程玉弦給她連洗澡水都打好了，問道，“看好了嗎？”

“看好了……”沈墨蘭很想問他一個問題，“為什么對我那么好？”如果沒有他的話，即便是她再次活過來，還不等到今晚他將她買下來，她也會死掉吧？

程玉弦看了一眼沈墨蘭笑道，“記得兩年前第一次到這個村子里來，我和我娘在這邊山里迷路了，還是你幫了我們還給了一口吃的，我娘從小就教育我要知恩圖報……而且即便是沒有這樣我也會這樣做的，因為我想這么做……我不想別人欺負你，包括你家里人……”

程玉弦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想這么做，還是因為兩年前初遇沈墨蘭時發生的事。

沈墨蘭的記憶中是有這么一回事，只是這件事太微不足道了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個。

程玉弦繼續說道，“如果你不愿意到我家來，你想要離開的話我也不會強求你，但如果你想要留下來跟著我，我養你。”

沈墨蘭沒有說什么。

程玉弦就說道，“……哈，熱水打好了你趕緊洗洗休息吧……對了，天涼了夜里不要洗頭了以免著涼。”

程玉弦說完就離開了廚房。

沈墨蘭將屋子門一關，洗了個熱水澡，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程玉弦和程母的屋子里已經安靜下來。

沈墨蘭走進自己的屋子躺下，被褥柔軟又舒服，雖然不是那么華麗但是夠暖和。

翌日一早，雞鳴。

沈墨蘭醒來發現外面天已經蒙蒙亮了，她起來推開門，淡淡的甜香味兒撲鼻而來，程玉弦的房間門開著里面空無一人，程母已經起來坐在床邊了。

沈墨蘭走出去就看見程玉弦在做早飯了。

程玉弦說道，“這邊有熱水，天氣太冷了，用熱水洗漱。”

沈墨蘭走過去端了熱水自己洗完了又去端了一盆進了程母的屋子，伺候程母洗漱。

程母笑著說道，“我這腿到了冬天就下不了床，拖累了你們了。”

沈墨蘭不知道說什么，笑了笑沒有說話又端著水出去了。

程玉弦將地瓜煮粥盛好，“快過來吃。”

然后端著熱粥去給他娘，又過來陪著沈墨蘭一起吃，“地窖里有地瓜還有野菜還有一些屯糧，你自己如果餓了就吃，我一會兒去山里打獵。”

“哦，那你去吧。”沈墨蘭說道。

程玉弦吃完就走了。

沈墨蘭去地窖看了看，發現屯糧很多，就光他們三個人吃怕是都要吃一兩個月才能吃的完，有地瓜、米、野菜、咸菜、土豆、胡蘿卜。

沈墨蘭去程母屋子里說道，“程伯母，我去河邊洗衣裳，一會兒就回來。”

“去吧，我有事找隔壁的幫幫就是了，不用惦記著我。”程母說道。

程玉弦去山里打獵，心里還惦記著家，他不知道沈墨蘭會不會離開，擔心沈墨蘭離開母親沒人照顧，但是如果沈墨蘭留下來，家里多了個人吃飯他就得多一份責任，母親的病也長期需要花費買藥，如今又欠了一頭母豬，他忽然感覺壓力好大。

大雪將山也給封了，程玉弦還是走了很深才出來，可惜的是沒有什么獵物。

傍晚時分天還沒黑，程玉弦忐忑的回到家，飄香的味道便傳了出來。

程玉弦看到沈墨蘭在廚房里忙活，“墨蘭，你在做飯啊？”

沈墨蘭笑，“對啊，我給你們做了好吃的。”

程玉弦嘿嘿笑了笑，“做了什么好吃的？”

“待會你們就知道了。”沈墨蘭說道，“你去廳堂里等著吃就行了。”

程玉弦卻不走，留下來看沈墨蘭做飯。

沈墨蘭不理會他，給鍋里倒了油。

“哪里來的油？”程玉弦驚訝的問道。

沈墨蘭說，“我路過別人家的時候，看到人家家有不要的豬下水，就拿回來洗干凈悼水以后，煉出來的油，這東西沒有純豬油好，但有總比沒有要好。”

“那東西煉出來的油能吃嗎？”程玉弦問道。

豬下水就是豬內臟，這些東西現代人吃很平常并且還有很多人喜歡吃呢，在這里卻是沒有人要的東西。

沈墨蘭覺得不要白不要反正免費的，他才不管別人怎么看，吃飽穿暖比什么都重要，這是她到這里來悟出來的一個大道理。

“當然能了。”沈墨蘭將豬肝放下去爆炒，說道，“你娘今天咳嗽的厲害，我看她本來就有舊疾，腿腳也不好身子很差……如今好像又感染了風寒，老吃地瓜和粥不是個辦法，得弄點養人的東西吃。”

“這些東西養人嗎？”程玉弦沒有聽說過，表示懷疑。

“你吃了不就知道了？你待會兒可不要吃了不放筷子！”沈墨蘭見豬肝變色就將洗干凈的野菜放鍋里一起炒，又舀了一勺子類似醬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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