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程玉弦抱著沈墨蘭，笑著說道，他一面抱著她一面還像哄孩子似得拍著她的背。

“那如今有了孩子，咱們就得注意一些問題了。”沈墨蘭說道，“不能再和以前似得沒有忌憚了。”

“什么意思？”程玉弦納悶的問道。

“比如前三個月和后兩三個月不能太親熱。”沈墨蘭說道。

“啊？”程玉弦秒懂了，“那我……好吧，你和孩子重要。”

沈墨蘭抿嘴笑，“不過中間幾個月可以，現在都已經兩個月了，你最多忍一個月嘛。”

“哦。”程玉弦笑。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

沈墨蘭交代了以后，程玉弦晚上老想著那事兒，并且越克制他就越想，而且平常幾乎每天都來事兒，可如今忽然不能，他真的很難受。

程玉弦抱著沈墨蘭都不知道怎么好，不愿意松開她卻也沒辦法對她做什么。

沈墨蘭睡了一覺醒來程玉弦還沒醒，“怎么還不睡呀。”

“我睡不著。”程玉弦說道。

沈墨蘭聞言，已然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沈墨蘭抿嘴笑，將他的抓住，“哦，我有辦法……”

“啊？還能這樣？”程玉弦說道，“不過……也挺好……”

程玉弦抱著她睡醒的時候，她還沒醒來，看見她絕美的睡顏，想起昨晚他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鼻子。

沈墨蘭眉頭一簇，便睜開了眼睛來，“怎么了？”

“沒事，你接著睡。”程玉弦說道。

“到底怎么了嘛？”沈墨蘭問道。

“想說你真好。”程玉弦說道。

“額？”沈墨蘭問道，“就這樣嗎？”

“恩。”程玉弦說道。

沈墨蘭又接著睡覺，卻怎么也睡不著了，“我睡好了，咱們起來吧。”

“好的。”程玉弦說道。

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沈墨蘭打算去找好的攤位。

程玉弦攔著不讓，“你別出去忙活了，你的身子重要。”

程氏見狀也過來攔著，“不許去。”

沈墨蘭見母子兩人都不讓她出門干活兒，只好作罷，“好吧，那我就在家里等孩子生了再去。”

“孩子生了也不能去。”程氏說道。

“為什么？”沈墨蘭問道。

“要坐月子，還要帶孩子。”程氏說道，“咱們家現在不缺錢花，我的身子也不用那么多錢看病，不用你那么辛苦出去掙錢，你就在家里陪著我，有什么事兒就讓玉弦去做就可以了。”

“可是我坐不住嘛。”沈墨蘭說道。

“聽話，娘不想讓你太辛苦。”程氏說道。

“好吧。”沈墨蘭雖然有些不愿意，心里還是想要出去干活兒的，可是程氏這樣說，她心里甜滋滋的，“娘真好。”

這天。

陳家的弟弟忽然來了程家。

“程娘！”陳家弟弟喊道。

“怎么了這是？”程氏問道。

“玉弦哥哥被官兵抓了。”陳家弟弟說道。

“怎么回事？”程氏問道。

“我不知道啊，昨天就有許多官兵到鎮子里，拿著畫像到處張貼。”陳家弟弟說道，“玉弦哥哥可能不知道，今天去我們攤鋪的時候看見了，就被人抓了。”

“怎么會這樣呢？”程氏急了，“我去看看！”

“您別去，您還是快些收拾收拾跟我回村子里吧。”陳家弟弟說道，“讓墨蘭姐姐去看看吧。”

“為什么？”程氏納悶。

陳家弟弟猶豫。

沈墨蘭便說道，“這時候了就不瞞著了，有什么事兒趕緊說。”

“那畫像上面有兩副畫就是您和玉弦哥哥小時候的模樣。”陳家弟弟說道，“今天鎮子上面有熟人將您認出來了，玉弦哥哥就被官兵給抓了。”

“來了！來了！”程氏渾身哆嗦了起來，“我就知道這天會來！”

“娘，您怎么了？”沈墨蘭見程氏如此也跟著擔心了起來。

“你們快跟我先回村子里躲一下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回去先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要讓墨蘭姐姐去官府看看玉弦哥哥。”陳家弟弟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

官兵的人不知道怎么找到了這邊來。

陳家弟弟聞聲立馬去將大門給關上了，“我們從后門走，快！”

“開門開門！”

外面的官兵拍門拍的厲害。

沈墨蘭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見狀也拉上了程氏說道，“娘，咱們先回村子里。”

程氏卻是面色大變，身子依舊是微微顫抖，但很快她便面色冷然的鎮定了下來，這會兒倒是有幾分大戶大婦的模樣。

“我不去。”程氏說道，“既然都已經找到這里來了，躲怕是沒有用的，就憑他們的本事，怕是我們躲到村子里，他們掘地三尺也會將我們找出來的！”

“這是為什么？”沈墨蘭問道。

“沒時間和你多說，之后我再告訴你，我要先將玉弦救出來。”程氏說道。

“怎么救啊？”沈墨蘭問道。

“將門打開。”程氏說道，“我要親自會會他們。”

陳家弟弟猶豫。

程氏便自己幾個步子上前將門打開了。

大門口果然滿是官兵。

程氏卻還沒開口說什么。

奇異的一幕便出現了。

那些官兵中，為首的那人竟恭敬的說道，“夫人！”

夫人？

這些官兵叫程氏夫人？

“恩，你竟還認得出我么？”程氏問道。

“當然，屬下當年跟隨將軍的時候，在府內進出過，自然是認得夫人的。”那士兵說道。

“你抓的人呢？”程氏問道。

“那是公子么？”士兵問道。

“是的。”程氏說道。

“公子很好，夫人放心，請夫人跟我們回去吧？”士兵問道。

“你將我兒放了，到時候我再和你們說。”程氏說道。

士兵聞言說道，“去，將公子放了。”

程玉弦被抓了，卻沒有被抓走，而是就跟著隊伍呢。

程玉弦被那些士兵放開，便奔了回來，“娘！墨蘭！”

程氏看見程玉弦完好才說道，“我在這兒呢。”

“他們是誰啊？”程玉弦問道。

“是你爹的部下。”程氏說道。

“我爹？”程玉弦震驚以及，“我不是沒有爹嗎？”

程氏默。

“請夫人和公子跟隨末將回去。”士兵說道。

“我不去。”程氏說道。

“可這是老爺吩咐的。”士兵說道。

“他吩咐的又怎么了？”程氏問道，“我說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那士兵聞言竟直接跪下了，“可是公子不回去的話，咱們就沒機會了。”

程氏蹙眉問道，“怎么？”

“此事說來話長。”士兵說道。

“那你長話短說吧。”程氏說道。

“當年您可還記得將軍被陷害的事情么？”士兵問道。

“當然。”程氏說道，“可他竟然還在那時候縱容你家大夫人迫害我，我不得已便帶著玉弦出走。”

“后來將軍被關押，一關就是好多年。”士兵說道，“朝廷中的勢力變幻莫測，直到現在老爺才得以平反，將家人和仆從還有我們這些人召回。”

“然后呢？”程氏問道。

“后來要求老爺戴罪立功才行。”士兵說道，“老爺身體大不如前，便叫大少爺去，可是大少爺竟戰死沙場了，大夫人病死了。”

死得好，程氏心中暗道，面色亦有爽快，“然后呢？”

“老爺另娶了一房做繼室。”士兵說道，“可那女人太歹毒了，非但不是真心的，還想要將自家的侄兒送到家中去承襲老爺的衣缽，而這個時候正好有了您和小少爺的消息，老爺便叫末將等人出來尋找您，這一找就是兩年，終于將您給找到了。”

“真虧你們是怎么找到的。”程氏說道。

“能找到那也是天注定。”士兵說道。

“或許吧。”程氏說道，“……不過該死的都死了，也不枉費我在外面躲了這么多年。”

士兵默，他聞言也不敢多說什么，家主家里的事兒他沒那么大的膽子。

“現在還請二夫人帶著二少爺回去主持大局吧？”士兵說道，“否則咱們家就真沒了。”

“我不去！”程氏說道。

“您不去，那末將就不走了。”士兵說道。

“管你們走不走！”程氏說著便將大門給關上了。

程玉弦一臉懵逼，“娘，這是什么情況啊？”

“沒什么！”程氏說道。

“怎么我爹是將軍么？”程玉弦問道。

“你別問。”程氏說道。

程玉弦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自己說要去當兵，程氏那劇烈的反應，怕是就和這個有關系。

沈墨蘭暗道，程氏的身份果然不簡單啊，這么多年也有一些破綻，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程玉弦竟然是某個將軍之子。

那些士兵在門口一站就是好多天。

程氏是不厭其煩。

“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難不成真要在這里站一輩子么？”程氏問道。

“娘，能告訴孩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程玉弦問道，這幾天他幾乎每天都問，不管程氏如何發怒和不說，他都問。

“你還問？我說了不想說了！你就這么想你爹么？”程氏問道。

“我難道就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么？”程玉弦問道。

程氏氣的嘴唇都發抖，“那你就去找你爹啊，你叫他告訴你！”

“娘，您別生氣。”沈墨蘭說道。

程氏無奈，被沈墨蘭扶著坐下了。

屋子里良久都沒有聲音，十分的安靜。

沈墨蘭出去倒水進來。

程氏卻悠悠發出了聲音來，“你爹當年是鎮北大將軍，那會兒家里不太平，大夫人視我為眼中釘，雖然大少爺是嫡子卻還是要喊你一聲哥哥的，只因為當年大夫人沒有生大少爺，你爹才納我為妾。可是不湊巧的事情是，我懷了你以后大夫人就壞了大少爺了，我身份低微在府里的日子不好過。

受盡了委屈和隱忍才將你生下來，是你幾歲還不記事的時候，你爹遭受奸人迫害入獄，幸好有大夫人的娘家支撐，才緩審，大夫人那會兒卻也沒有放過我，趁著你爹不在，家中大權獨攬對我和你百般迫害。

家里未來前程未卜，我和你又遭受到如此待遇，我便為了活命帶著你遠走他鄉，后來你就知道了，一直到了村子里才安定下來。”

沈墨蘭聽了，暗道程氏和程玉弦的命運真是坎坷。

“后來家里的事情，就是剛才那士兵說的。”程玉弦說道，“想來你大夫人也沒有將你爹弄出來，雖然不至于將你爹判死刑，可是應該也不好過，直到前些年才放出來，然后你大夫人和嫡少爺相繼離世，為了保住家業，現在就來找我們兩了。”

“這樣……”程玉弦說道。

“你不要想要回去，我是不會答應的。”程氏說道，“不要想要拋棄我們以后，又來找我們回去。”

“恩。”程玉弦應聲。

門外的士兵一直站著，也不走。

前后足足就有二十天了，大有程氏不離開就罷休的氣勢。

程氏越來越坐臥不寧，她暗自說道，“莫非，家里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么？”

程氏沒能忍住將門打開。

那些士兵便說道，“夫人！”

“為何不離開？”程氏問道。

“夫人和少爺不回去。”士兵說道，“末將不能離開，反正回去也沒有了，末將也不愿意歸順他人，末將好不容易盼著老爺出來，才回到家中效力，如今卻又要再次如此，末將寧死不屈。”

“呵呵，倒是教出了你們這些個有良心的。”程氏說道。

“將軍與末將等人有再造之恩……”士兵說道。

“你不要跟我說他的好話。”程氏不耐煩的打斷。

“將軍本就是好的呀。”士兵說道，“大夫人和夫人雖有嫌隙，可是當年也是將軍護著您的呀。”

這倒是實話。

程氏想起當年，如果不是有他護著，自己怕是早就死在了那大夫人手里。

“老爺說，公子回去就讓他承襲爵位。”士兵說道，“您回去就讓您主持。”

“我不要。”程氏說道，“不過，我倒是可以先回去看看。”

“多謝夫人……”士兵連連說道。

程氏最終還是決定回去的。

程氏將門關上，將沈墨蘭和程玉弦拉回了屋子里說話。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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