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使出渾身解數,整個身子都往那門上撞去。到網本以為怎么也要費些功夫,卻不料一撞就開了。
這院子里沒人,三娘便朝著內院里沖去。
方才趙氏待的那間屋子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影。
三娘便想到她走之前那小姑子說她師傅喚趙氏前去,想來那叫惠平的尼姑住的是大院子,三娘便又在宅子里到處找。
就剩下最后一間屋子沒找了,三娘心里頭忐忑不已,就怕這間屋子也找不到趙氏的身影。
她心中遲疑了片刻,還是趕忙上去將那屋子的門打開。
結果真如她所想,這屋子里也一個人影不見,而且飄散著一股霉味兒,興許是廢了很久了。
找不到趙氏,三娘心中急切不已,在這宅子里喊叫了幾聲:“母親,母親您在哪里?”
她在想庵堂里會不會又什么暗道,如果趙氏聽見她的聲音,應該會回應。
三娘又繞著院子喊了一圈,結果什么聲響都沒有,她這才確認庵堂已經空了。
轉念一想,前前后后不過兩刻鐘的時間,想來她們沒跑遠。
陸亦陽不是在林子外頭等她呢么?他一個大男人腳力好,說不準能追上那歹人。
三娘這般想著,便急急忙忙的朝著林子外頭跑去。
陸亦陽說了會隱匿,故而三娘在馬車周圍并未看見他的人影。
三娘喊了一聲:“陸亦陽?”
聞聲,陸亦陽從左側那顆樹后走了出來:“怎么了?沒找到人么?”
她點了點頭,焦急道:“確實沒找到人,我猜想那人本來就是想對我母親不利,但沒想到我會過去,故而才慌慌張張的帶著我母親走了。興許她們并未走遠,你腳程快,能不能追一追?”
陸亦陽絲毫沒有猶豫,沖三娘點了點頭,便朝著那身后那方向而去。
三娘思來想去,讓陸亦陽一人去她也不放心,索性就緊跟其后。
陸亦陽見她跟了來也沒說什么,只是給她指了指路,告訴她那邊有條能離開林子的路。
他腳程快一直在前頭,三娘便順著他指的方向跟了去。
也不知追了多久,三娘已經有些挨不住了,但一想到趙氏現在身處危機之中,她便不能停下。
又跑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眼前已經沒有了樹木,而是一片半人高的草叢。
半人高的地方隱隱約約能瞧見前路,因此三娘看見不遠處的草叢里有一些響動。
三娘趕忙跑了過去,撥開叢叢雜草看見其中的景象。
陸亦陽將一布衣男子摁在地上,那男人也不叫喊,只是不停的掙扎。
三娘忙問:“不是追庵子里的人么?你怎么抓起旁人來了?”
陸亦陽將那男人又狠狠摁在地上,這才抬起頭與三娘道:“你先去前面看看就知道了”
三娘毫不遲疑,趕忙朝著前頭跑去。
又穿過一片雜草之后,三娘才見到趙氏。只是趙氏現在處于昏迷之中,而且此情此景還有那么一些不堪入目。
三娘再往趙氏身旁看了看,方才庵子中那小姑子被陸亦陽扯了她的外衫將其捆住,嘴也被碎布堵著。
那小姑子見三娘過來,嗚嗚的叫喚,似乎想讓三娘救她。
三娘先將身上的外衣褪下,蓋在趙氏身上,然后才過去扯了那姑子嘴里的碎布。
“說!是誰讓你這么干的?”
那小姑子瑟瑟發抖,眼里蓄著淚:“王小姐救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都是惠平師太的意思,她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可不關我的事情。還有,本來惠平師太是不準任何與王家有關的人進庵子里來的,是我看王夫人為人和善才動了惻隱之心讓您進來的。您就看在這一點,饒了我的”
她說著哭了起來,似乎真的很害怕。
三娘冷哼一聲:“若是你真動了惻隱之心,為何不直接同我說?少在這里惺惺作態!”
她啜泣了兩聲,嗚咽道:“有位貴人拿咱們庵子來威脅師太,咱們也是迫不得已。庵子是我們唯一的安生之所,若是讓人端了,要我們上哪里去落腳啊”
“誰?你口中那位貴人是誰?”
那姑子道:“我記不清楚了,她坐在馬車里同惠平師太交代的,我站在師太身側,更不得見啊。”
三娘環顧周遭,不見這個神神秘秘的惠平師太,便問這姑子:“你口口聲聲說是惠平一手指示,那她人呢?”
姑子恨得咬牙切齒:“甭提那沒良心的老女人了,眼看著被人追上,她竟悄悄跑了,也不將我帶上。”
看來這個惠平師太還是個頂聰明的人,把這姑子丟下,來個金蟬脫殼。
防人之心不可無,三娘對她的話半信半疑:“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實話?那所謂的惠平師太從始至終都未出現過,搞不好你就是始作俑者!”
那姑子連忙道:“我若是有半句假話,愿早天打雷劈,愿受佛祖責罰。”
三娘厭惡的望著她:“別一口一個佛祖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兒是干什么勾當的?佛祖都會對你們感到不恥,你還好意思說。”
那姑子訕訕道:“這世道本就難混,咱們一個小小的庵堂能有多少香火?這不也是無奈之舉么?”
三娘懶得再理會她,轉而蹲在趙氏身旁喚她:“母親,母親?”
趙氏毫無反應,三娘忐忑的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人還活著,三娘不由松了一口氣。
想到方才看見趙氏衣衫凌亂,她便覺得心里膈應。
究竟是誰這么惡毒?非要趙氏難堪。
三娘揭開方才給趙氏蓋上的外衣,細心的幫她整理儀容。她好歹是王家的主母,再怎么不得人待見也不能讓人看見她失儀。
這時,草那邊又是一陣響動,陸亦陽押著那男人過來了。
那男人被陸亦陽打得渾身是血,嘴里還掉著血絲。
陸亦陽同三娘道:“對王夫人無禮的正是此人。”
三娘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男人的容貌,很不起眼:“你為何要對我母親無禮?是誰指使你的?”
那男人眼神恍恍惚惚,因為被陸亦陽打得太狠,身子都搖搖晃晃。
陸亦陽與三娘道:“你就別問他了,他是個啞巴,我看了他舌頭,應該是早好幾年便沒了。”
(戰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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