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張臨機靈,跟王二爺道:“您等等,我把車拉到后面去換匹馬,這馬兒得歇歇。”
王二爺只是皺眉催:“那快些!別耽誤時辰。”
張臨連連道是,趕忙將馬車趕到后頭去,然后讓三娘下馬車:“小姐且等一等再回府,我先去換匹馬,帶二爺出門。”
三娘從馬車上跳下來,沖張臨點頭:“別墨跡,快去吧,免得讓二爺生疑。”
張臨回了句好,趕忙去辦了。
三娘躲在巷子盡頭觀察王二爺的動靜,直到上了張臨的馬車,她才偷偷摸摸的到了后門,鉆進王府里去。
這天晚上,聽聞王二爺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回來了,大半夜跑到王老夫人那里去哭鬧,說是榮國公府的人如何如何不講情面,見他去就找來小廝把他走了一頓。
原來王老夫人以為喬氏這回也只是一時氣憤跑回娘家,不過多時便會回來,所以歇了兩日就讓王二爺去接喬氏回來。
王二爺本來是很不愿意的,但王老夫人這回給了他下馬威,跟聽說如果不去,就把林姨娘攆走。
他厭煩極了喬氏,剛知道林姨娘沒了孩子都想殺了喬氏,若不是喬氏不在王府,又有王老夫人攔著,他早就跑榮國公家動手了。
但二房自從去外頭住了一段時日之后,王老夫人借口喬氏賠了幾千兩銀子的緣故把二房的銀錢開支都掌控在手里。現在王二爺除了對老夫人敬仰,更多的還是巴望老夫人每天能多給他點兒銀子使,所以也不敢對老夫人有意見。
老夫人讓他去喬氏,他去就是,但他不想讓喬氏回來,所以去的時候故意說些難聽的話。本意只想讓榮國公府別松口讓喬氏回來,結果沒料到的是被打了。
但這也好過把喬氏接回來,所以王二爺將計就計,帶著這些傷回來哭訴榮國公府如何仗勢欺人,好讓王老夫人別再提此事了。
王二爺永遠不會知道王老夫人對他的良苦用心,榮國公府是老夫人最后的依靠,萬一王二爺什么事情都不成,她還能求榮國公動用人脈給王二爺一些便利,找點事情做。
再者,榮國公府是王老夫人的娘家,老夫人怕王家不抵事,什么時候要是垮了,她還能求榮國公府幫襯一二。
這些都是王二爺不知道的,他根本不會思考這些,更別說遠見了。
老夫人見王二爺這副鼻青臉腫的模樣也心疼,讓他先修養幾日,然后再親自去榮國公府一趟。
王二爺心里煩透了,不明白王老夫人為何對榮國公府情有獨鐘,敷衍了幾句算了事,反正不打算再去。
王老夫人對她這個兒子多少有些認識,也知道他是很排斥再去找喬氏,所以打算親自上陣。
有了王二爺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鋪開條不好的前路,王老夫人想要把事情拉回正軌不容易。
而榮國公府那邊,自喬氏回去之后就對王家頗有怨言,現在經過王二爺這么一鬧,估摸著不會善罷甘休了。
王老夫人不清楚王二爺對她撒了謊,所以一門心思以為榮國公府會妥協,反正喬氏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改嫁不成?
二房這潭渾水越混才越好,三娘得知這些消息之后不以為然,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最好的能把二房的鬧散了才好。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三娘今夜睡得還好,唯一的不足就是想起鄴淑會有那么一丁點兒不高興。
次日辰時,三娘早早從榻上起身,想要精心打扮一番,好讓蘇欽玉臨行前記得她最好的模樣。
沈嬤嬤剛給她穿好衣裳,頭還沒來得及梳,前院就來了小廝。
那小廝輕聲敲門:“五小姐,大老爺請您去書房一趟”
說起來是有些點兒日子沒見王文胥了,三娘便讓沈嬤嬤先停手,隨意綰了個發髻便朝著書房去了。
王文胥手杵著腦袋揉著,顯得異常疲憊。
三娘進去之后先朝他行了個禮:“父親”
王文胥這才從半睡狀態醒來,道:“你來了。”
三娘道是。
王文胥揉了揉腦袋,然后與三娘道:“我可能要出門幾天,要你過來是交代你幾件事情。”
他已經有多久沒這么一本正經過,三娘知道他是有新的打算了。
“您要去何處?久么?”
王文胥想了想回:“到渠州去,最快三五天,最多半個月。”
那也不算太長,三娘便道:“那成,父親有什么要交代的就直說吧。”
他道:“我頭一個不放心的是你母親,好幾日沒回來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如何”
“您放心,母親她過得挺好的。”
王文胥只是嘆氣,然后道:“那就勞你多上點兒心,至于別的,就是王府里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二房最近不怎么太平,所以離二房的遠一些,咱們別跟著摻和了。”
難得王文胥轉了性子,若是換在從前,他持著王家主位的身份,少不得要去管一管閑事。
三娘也說好。
末了,王文胥又道:“還有三房那個胡姨娘也離遠一些。”
這一點三娘知道,心里也清楚王文胥為何要她遠離。三娘不問緣由,也回了聲好。
如此,王文胥也稍稍放心:“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去跟祁賢商量,他雖然不怎么抵事,但好歹是個男兒身,行事方便一些。”
三娘覺得越聽越不對勁,問他:“您去渠州到底是做什么?怎么跟要上戰場似的,交代這,交代那的。”
他皺了皺眉:“差不多吧,跟上戰場沒什么區別。還有,你先前跟我說長房脫離出去的事情,等我會來再辦。”
三娘心中明了,他既然要將脫離王家提上日程,多半已經跟鄴越笙那邊有了聯系,而此行去往渠州,大概也是幫那邊做事。
“女兒知道了,您放心去吧。”
他其實也曉得三娘洞察到了什么,故而嘆息著搖頭:“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大膽,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三娘回道:“助明君上道,自然是好事。”
王文胥覺得這話從一個小姑娘嘴里說出來很滑稽,她如何能知道鄴越笙就是明君?當今齊王就是昏君呢?
(戰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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