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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聽完王祁蕓這一席話,就好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一般,癡癡傻傻的,為了留在陸亦陽身邊什么都肯做。
可是這樣的犧牲真的有意義么?真的能讓他多看自己一眼么?
答案是不能的,像陸亦陽這樣的男人,認定了誰就是誰,旁人都算不得什么。
如今也算是風水輪流轉,王祁蕓成了當年的自己,而她此時竟擔當了王祁蕓的那個角色。
只是三娘跟當初的王祁蕓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對陸亦陽的情,她對他早已沒了當面的感覺,早就在望春樓里耗盡了。
所以她不會像王祁蕓那樣步步算計,做什么都想著如何讓陸亦陽高看,讓陸亦陽更關注自己。
三娘往后就算嫁到陸家了也會做個標標準準的賢德婦人,給陸亦陽娶兩房妾室,讓陸家香火不斷就成了。
至于別的,她不強求。
如果說陸亦陽比她走得早,她就將陸家全權交給后生去打理,然后她就找個寺廟什么的削發為尼,靜靜過完一生。
但,她可以讓任何人去作陸亦陽的妾,唯獨王祁蕓不行。
一來,三娘知道王祁蕓的性子,她不可能做到三娘當初做的那一步,她要是不使絆子,三娘是一點兒都不信。其次,王祁蕓現在這模樣真是像極了她當初的樣子,若是天天面對著這樣的王祁蕓,三娘怕自己忍不住想起從前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況且,她既然答應了喬氏合作的事情,就不能讓王祁蕓當這個妾,這等于是在打喬氏的臉。
所以諸多的阻礙讓三娘不得不拒絕。
“上趕著作妾的世家嫡女,我還真頭一回見,陸亦陽對你就真的這么重要么?沒有他,你會死?”
王祁蕓連連點頭:“會死的,沒有他,我真的會死......”
三娘無奈嘆息,女人固執起來真是讓人厭煩,她伸手去拉王祁蕓起身:“別跪著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的面子往哪里擱?我記得你最好面子了,如此下去會讓人笑話的。”
誰知她非但不聽,還將三娘的手撥開:“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在這里跪著不走,你一日不給我回復,我就繼續到這里來。”
三娘哪知道這王祁蕓是鐵了心要去作妾,死活都不肯撒手。
“你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我不愿意你去,而是我不想讓你后悔。陸亦陽是什么樣的人?你喜歡了人家這么久會不知道?別傻了,他對待不看重的人自來都是冰山一座,你不是火焰山,沒辦法與這座冰山抗衡。”
王祁蕓聽了這話,略有傷感:“我自然知道他是座冰山,可我...可我依舊喜歡他,除了他,我不會再愛上別人了。”
三娘以一個過來人的角度來想,沒有一個人會忘不掉誰,除非生死了離別,除非刻骨銘心。
而這兩點王祁蕓和陸亦陽之間都沒有,所以王祁蕓不會忘不掉陸亦陽,這只是王祁蕓的自我遐想罷了,以為自己忘不掉,其實是因為沒有試過。
就像當初三娘,她也曾覺得一輩子忘不掉陸亦陽,當初得知陸家逃散沒帶上她,她也還對其抱有一絲的幻想。
但事實證明,時間是殘酷的,所有的傷痛和喜悅都會被遺忘,那些自以為忘不掉的人,最終都會被埋在心底,甚至想起來的時候還覺得淡然無味。
只是王祁蕓還小,她并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才會這么痛苦。
“那你就在這兒等著吧,看我什么時候能答應你。”
說著,三娘將她的手甩開,頭也不回的從前門進去了。
王祁蕓在外頭哭了好一會兒,白灼就一直在門縫里看,直到一個時辰之后,才聽白灼說有人將王祁蕓帶走了。
喬氏也還說話算數,很守信。
這下可算是清凈了,三娘便坐在椅子上歇息了一會兒。
許久,正當她犯瞌睡的時候,沈嬤嬤來跟她說王文胥要見她。
三娘帶著滿心疑問跟沈嬤嬤一道去了王文胥住的那屋里,然后三娘進去,沈嬤嬤就在外頭等候。
屋里也不見趙氏的身影,三娘見到王文胥先行禮:“給父親請安......”
王文胥點了點頭:“在外頭就不必這么拘泥于禮數了。”
三娘佯裝在屋里看了一轉:“怎么不見母親?”
“哦,她啊?又去跟你姨娘嘮嗑去了。”
“原來如此......”
王文胥自行去將門關上,還上了梢,然后拉著三娘到里屋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見他穿著一件簡易的衣裳就到處跑,三娘忙關心了一句:“父親還是上榻歇息吧,大病初愈實在不宜走動。”
他罷了罷手,然后坐到榻邊:“不礙事,只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說,待講完了我自然就會去休息。”
看來是件頂要緊的事情,否則王文胥不會這么小心翼翼。
三娘微微笑道:“父親有話且說。”
王文胥看了三娘一眼,接著又是一聲嘆息:“哎,這話要說從頭說就長了,我就撿重要的跟你說。此去渠州我原本是受命去打通渠河運輸通道,以便他們行軍方便,可是這似乎已經讓齊王洞察,所以有官兵插手。幸得你越笙出手相救,否則我真要命喪黃泉了......”
三娘思索了片刻:“這么說來,送你回來的大夫也是鄴越笙安排的?他不是渠州府衙里的人么?”
王文胥點頭:“是,他是渠州衙門里的人,想必其中的事情你也能想得到。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從渠州逃出生天之后,我一直沒有越笙的下落,也不知其安危,有些擔心......”
他一口一個越笙的叫得親密,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舊人,看來這次的出生入死,讓王文胥對鄴越笙有諸多改觀。
“只是不知父親跟我說這些有何寓意?”
王文胥頗為驚訝的看著三娘:“那...那可是你的親生哥哥啊,你怎么是這個反應?”
三娘笑了笑:“我自然知道他是我的哥哥,可我也知道他不會就這么輕易的出事,如果他真的就這么去了,那他也不配有那點兒野心。”
話說這么說,可王文胥總覺得兄妹之間不能這樣。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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