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聽到喬木這話,手上的木柴哐啷一聲仍在地上,屋子生得再暖和有什么用,早知道自己就去弄支雪蓮了。看看這女人淺薄的。
喬木聞聲看向燕陽:“怎么了。”
燕陽冷哼,你說怎么了,我做了這么多你看不見,一罐子破玩意,看把你美的,自家父親說的這些根本就不管用,什么女人好哄的很,兩人多呆些時候,就知道你的好了。
這些理論用在喬木身上都不合適,這女人就不配溫言軟語的對待。
燕陽覺得還是自己的法子好,至少原來的時候喬木在自己面前聽話的,一個眼神過去,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哪有現在這般張狂,就是自己慣得。
臉色耷拉下來,眼睛還是那副看不起人的樣子:‘這雪蓮確實不錯,本少城主也想嘗嘗,把水煮沸了,給本少城主品嘗。’
說完人家燕陽大馬金刀的坐到喬木收拾出來的床榻上了。這畫風變得太快了,喬木適應不良,剛才還任勞任怨的,凡是都親力親為呢,怎么立刻就化身黃世仁了,一副大老爺的樣子等人伺候。沒敢說這雪蓮是我的,到底還是很怕燕陽的。
喬木:“恩,水也得有火呀,不然您弄點木柴進來。”
燕陽:“不是有你在嗎,本少城主喝口熱水難道還要親自動手不成,若是做不來就去找祭祀大人幫忙好了。本少城主不介意稍等上一會。怎么委屈你了,不愿意動手。”
喬木深吸口氣,喊人祭祀大人弄木柴有沒有弄錯呀,怎么可能。瞪了燕陽一眼,看把他張狂的。喬木扭身自己去抱木柴了。也不知道那句話刺激這小子了,說翻臉就翻臉。忍不住回頭:“你信不信我立刻走人。”
說著摸向自己的胸口上的神木,燕陽眼神兇惡,語態威脅:“那你就試試,賭我的心是不是真的夠狠。”
喬木冷哼一聲出去了,她可不就是不敢賭嗎,剛聽說婚事的時候,喬木就想跑路,連著兩天的噩夢,都是燕陽大馬金刀砍馬的情景,一再的重復,一再的被一臉的馬血噴醒,摸向胸口神木的時候總是顫抖好半天,一日拖過一日,可不就到了今天嗎。
心里磨牙,就這性子還想娶媳婦,還想娶她喬木,做夢去吧,就是不跑路也不能嫁給一個莎豬。
燕陽坐在榻上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眼里都是暴風驟雨,這女人竟敢威脅他。不過威脅的很到位,這人若是真的跑了,他砍再多的人又有何用,還得讓人心甘情愿的留下來,不過他爹說的辦法,燕陽是不會用了,這女人的性子就慣不得。
碰上一個老祭祀還能看走神呢,早知道就該早些回城才對,留下來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想想祭祀大人燕陽更鬧心,往日里也不見這人這般的謙和呀,一張老臉竟然還能有溫和之色,真是奇了怪了,難道就是因為那意外的光暈嗎。
燕陽凝眉思索,祭祀,喬木,自家老爹,都有可能,也有能力搗鼓出來這層突然出現的光暈,喬木燕陽還是相信的,關鍵是喬木這個有心沒膽的,根本就沒有機會倒騰。所以喬木可以排除在外的。
至于自家老爹,提前肯定會同自己打通通的,而且燕陽也不認為燕城主會因為這點小事情搗鼓這么大的動作,京都來的這幾個人還不足以讓燕城主出手。
要知道這次的神跡,對于燕城主來說弊大于利,雖說是父子,也沒有人愿意在自己身強體壯的時候跑來一個分權,又夠分量的兒子。一個喬木還不至于讓燕城主自己老爹看重到這個地步。隨意這個也是可以排除在外的。
剩下的就是祭祀大人,他有什么理由要弄出來這么個神跡呢。雖說看著祭祀大人對喬木不錯,那也是在奇跡出來之后的。要說兩人之間有什么聯系,燕陽真沒看出來。難道真的是神跡。
燕陽都忍不住要找銅鏡照照自己的模樣,到底哪里與眾不同了。怎么就出了神跡呢。
喬木抱著木柴進來:“少城主,您的屋子是哪個,我去給您把屋子里的火爐點燃,這里天冷,天色黑的早,要早些把屋子熏熏。”
燕陽瞥眼喬木:“難道你認為,這屋子是你的不成。”
喬木:‘什么意思。’
燕陽說的當仁不讓:‘這就是本少城主的房間。’
喬木:“那我的呢,不對,昨日我就是在這里歇著的,怎么能說是你的呢。”
燕陽眼皮一耷拉,愛答不理的說道:“那是本少城主把房間讓給你的。”
喬木深吸口氣,偌大的地方還能差了房間不成:“敢問,少城主昨夜哪里歇息呀。”
燕陽:“昨夜太晚了,我歇在父親的屋子里。”
喬木心說難道自己真的鳩占鵲巢了:‘那我去三小姐昨日歇息的屋子好了。’
燕陽冷哼,都不帶搭理喬木的。隨她去。
沒有一會喬木凍得冷呵呵的就回來了,娘親呀,這破地方,一年到頭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那么多的空屋子,竟然還都是上鎖的。有病吧,肯定有病吧。
燕陽諷刺喬木:“喬小姐不是去找屋子歇著了嗎。”
喬木低三下四的開口:“呵呵,我過來給少城主填木柴的。”
燕陽:‘可不敢勞動喬小姐。’
喬木:‘不勞動,不勞動,少城主多尊貴的人呀,身邊怎么能沒有人服侍呢,我今日就給少城主當丫頭了。肯定服侍的少城主舒舒服服的。’
燕陽抿嘴:‘你這是自薦枕席嗎,我燕氏子弟,可不隨便收屋里人,你這條件也實在差了點。’
沒有這么埋汰人的,喬木覺得到底是屋子里面暖和,才進來,身體里面的血液都沸騰了,氣的:“可是不知道,少城主屋子里面的丫頭原來都是屋里人。”
燕陽:“你不知道我屋子里面沒有丫頭伺候嗎。”
這個真不知道,沒想到傲嬌成這樣的燕陽,竟然還是粗養大的,莫名的身上的火氣就沒了,血液也不沸騰了,喬木賤兮兮的開口:‘我見識淺薄,您也說了我這模樣上不得臺面,不能委屈了少城主的,您就把我當小廝用。’
燕陽冷哼:‘本少城主身邊的小廝,上馬能武,下馬能文,你能嗎。’
這是非得要搞事情呀,喬木看出來了,這人誠信找茬呢:“您就說我能在屋子里面歇著不吧。”
燕陽:“原來是要在屋子里面歇著呀,孤男寡女的,這可不合乎規矩,喬小姐不怕有損名節,本少城主無所謂。”這話聽著耳熟,平日里都是喬木掛在嘴邊上的,人家燕陽用在這里堵喬木了。就說現世報嗎。
喬木黑臉,要損早損了,他們又不是頭一次共處一室了。
這還不算完,人家燕陽還有說的呢:‘可有一樣,回頭成親了你可別說是因為名聲損了,不得不嫁給我的。本少城主可不背這個名聲。’
喬木說的斬釘截鐵:‘您放心,我不會說的。’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你,也不會嫁給你。喬木老實了,知道晚上有地方住心里踏實了,至于燕陽說話不好聽,已經習慣了。而且相比之下,有地方住真的更重要。識時務者為俊杰,喬木雖然不是俊杰,可從來都很識時務。
把人收拾老實了,燕陽也沒怎么高興,總覺得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不對勁,到底哪里不對勁,燕陽還說不上來。
看著喬木在火堆邊上的嚴肅表情,燕陽心里彷徨,老爹說的方法不對,自己的方法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兩人的關系一點都沒有拉近。
別人成親都歡天喜地的,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就這么麻煩呢,都是這女人腦子有病,能嫁給他燕陽,哪個女人聽到不是歡天喜地的呀。也不是說非得要讓喬木喜歡他,心甘情愿的嫁給他,他燕城的女人,既然說了要娶,就沒有娶不到的。可對于燕陽來說,就是不甘心,,青春年少,要貌有貌,要權有權,她喬木憑什么不愿意,憑什么不心甘情愿呀。少城主沒碰上過這樣的事情,這是跟自己較勁呢。
天色黑了,外面的風聲呼呼地,聽著就嚇人。昨日山上里里外外都是人,喬木還沒覺得如何,如今知道山上就燕陽還有祭祀同她三個人,喬木心里就有點毛。神殿對于喬木來說跟古墓沒啥區別,這些地方都邪性的很。
雖然燕陽這小子態度不好,陰一陣晴一陣的喬木還是忍不住湊過去舔著臉皮說道:“咱們說說話吧。”
這時候燕陽到沒捏著,看出來喬木膽怯了,女人也就這點膽量了,這時候為難人勝之不武:“坐過來些,給本少城主捶捶背。”
看著喬木賤兮兮的樣子,燕陽還就不明白了,這樣一個沒有風骨,奴顏婢膝,腦子還不好用的一無是處女人,還敢對這么一門親事有成見。總有讓這女人輸嘴的時候。
雖然給燕陽捶背這件事情本身挺膈應人的,不過這個時候喬木不介意,總比拉著人家燕陽的手好。撲在人家懷里說我害怕,喬木覺得自己都有占人家便宜的動機,可真要是不拽著點啥,還真是毛。
所以燕陽話落,喬木利索的跑過去,狗腿的給人家敲打后背,男人陽氣重,距離近一點安全。左右看看,喬木特意站在一個火光明亮的地方。
神殿這地方本來就邪性,用的照明還是燭火,忽明忽暗的,讓喬木這個心慌呀。
燕陽嘴角翹起,這女人頭一次這么利索,一點廢話沒有的做事。還貼的這么近。
冬日的夜很長,兩人也沒有困意,燕陽:‘既然害怕怎么不去祭祀那里,祭祀大人的本事大,能夠溝通神明,在安全沒有了,看樣子你挺待見他的嗎。’話有點酸。
喬木:“相比之下同少城主跟熟悉些,再說了,看人不能看外表,不能被美貌所蒙蔽,誰知道背地里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呀。”
虛無飄渺的東西誰能定位呀,是神是怪,那都是怎么說怎么定的,祭祀這個稱呼對于喬木來說就意味著禁忌,這時候去找祭祀,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燕陽失笑:‘難得這么明智,有見解的話竟然從喬小姐的嘴巴里面說出來,心里挺明白的嗎,白日里我看你可不是這么想的。’
氣氛好,喬木心情松快:“哎,這不是沒看著人家的模樣嗎,愛美之心在我這里重了點,不過大多時候,我腦子還是夠用的。”只要不是直接面對美人們的俊美樣貌。
燕陽都不知道跟她稚氣好,還是嘲笑她好:‘你可真誠實。’
喬木感慨:“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也就剩下有自知之明了所以勝負總在一半一半之間。”
燕陽:“怎么說。”
喬木:“您看方才的時候我同少城主還默契如友人,和平共處呢,現在不就給少城主當小廝,捶背,捏肩,陪說話了嗎。從平等到小廝,我這是又敗了。”
燕陽噗嗤就笑了:“你這身份適應的到快。”
喬木:“見笑了,苦中作樂,也只能調侃調侃自己找個樂子了。”
燕陽被喬木拍打的舒坦,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你說今日大殿上的光暈,你真的能弄出來。”
喬木來精神了:‘現在還想不到,有點難度的,不過我回去查查資料,肯定有辦法能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辦不到的,那么多的自然奇跡,不都找到愿意了么,也就是消息閉塞,不開化的愚民之地還相信這些玩意。’
燕陽悠悠的看過去,這是把自己還有整個燕城都給罵進去了,愚民。燕陽磨牙,記住了:“哦,這么說那些道士的手段你也能。”
喬木:‘道士什么手段我不知道,不過我到是知道點里面的道道,反正現在也沒什么事,我跟你說說。’
燕陽欣然點頭,喬木就開始吧啦吧啦的把破除封建迷信一百招拿出來給燕陽科普。黃豆芽,石灰粉,糯米水,醋,酒,說的口干舌燥之后,得意的看向燕陽:“看到了吧,世界哪有什么鬼神呀,都是人鬧騰出來的。”
燕陽點頭,確實挺神的,不過弄明白了,也就不稀奇了,真是大開眼界,新世界的大門對燕陽再次敞開了,這些東西竟然還可以這么用。
雖然不一定搞封建迷信,往后寫密信的時候可就方便多了。
燕陽看著喬木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意有所指的說道:“既然你都明白,怎么還怕成這樣呀。真的不是在趁機接近本少城主嗎。”
喬木隨著燕陽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笑的這個不好意思,不過說什么也不能放開,反正在燕陽面前她從來也沒什么好形象的,索性就拽著好了:“少城主威嚴天成,俊美無雙,天下女人趨之若鶩,喬木自然不能免俗。”
燕陽扭頭不搭理她,倒也算是能屈能伸,不過就是把他燕陽給討好了,燕陽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么容易討好的人,明知道這人說的沒有一句真的,自肺腑的,可就是上套,就是被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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