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同三小姐來的最晚,作為身份最貴重的人,時間上拿捏得剛剛好。
喬木領著二人進來的時候,眾人起身迎接,把兩位的貴重身份襯托的無人能及。
喬木注意到,輕語小姐的神情比方才的時候要嬌俏的多,雖然看上去還是很矜持,不過她的語氣動作上都能讓人看得出來同城主府來的這兩位姐弟的關系不一般。
喬木對此也不過是撇撇嘴,心說做給誰看呢,關我屁事。
若不是方才輕語小姐用言語擠兌她,她才不會為了燕陽那樣的倒霉孩子同人開撕呢。
菁菁小姐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喬木身邊的:“輕語小姐的姑母是少城主的母親,三小姐又是故去的李夫人養大的,不管怎么說他們的關系都要比其他的人親近一些,少城主為人穩重現在看重的也不過是親情而已。”
雖然真的不是很在意這位菁菁小姐的話,可還是忍不住想要諷刺回去,既然都是說了是親情,你那酸溜溜的是什么表情,再說了你跟我說這個我也不愿意聽呀,喬木不想搭理這個沒安好心的女人,只當做沒聽到。
菁菁小姐:“輕語妹妹出身大族,又是少城主的表妹,就是看在少城主的面上,咱們往后讓讓她也是應該的。”
喬木失笑,人家用你讓嗎,你有這分量嗎。
嘴上轉個彎喬木:“付家大妹子果真是賢良淑德,喬木愚鈍,還真看不出來輕語小姐需要付家大妹子相讓何事。哎,對了,付家大妹子站在什么立場上想讓輕語小姐呀。”
不怪喬木嘴損,這人實在是感覺太良好了,忒拿她喬木不當回事了。難道我腦門上刻著字,上面寫著一只好槍嗎,就那么隨便讓人利用嗎。
菁菁小姐臉皮無疑是厚的,可想讓人說你身份比不上人家輕語小姐,接著在被人質問,你連讓著人家的立場都沒有,就是妾身不明的意思,還是憤怒了。
對比與喬木與菁菁小姐來說,菁菁小姐最站不住腳的地方就在于,她同燕陽的婚約不過是兩家的默契,從來沒落實過。所以她的立場不存在。
當著瘸子不能說拐子,所以被喬木當面翻出來說,可想而知菁菁小姐有多惱火了。
喬木都能聽到嘎吱嘎吱的咬牙聲。
喬木也不愿意應付一個被自己兩句話就給翻到的人,找個心儀的地方坐著休息去了。
整個宴會從開始準備到現在才不過兩日的時間,雖然有喬管事他們做事,喬木還是覺得心神俱疲,累得慌。
一群的閑人,大冬天的連個好景色都沒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光生是非了。也不知道他們圖什么樂呵。
燕三小姐款款的走過來:“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躲清閑。”
喬木環顧四周,撇撇嘴,都是這些特權階級折騰出來的,他們一句話,喬木跑斷腿了,喬木這是連城主大人在燕氏的姐弟都膈應上了:‘我可是沒有未婚夫在身邊陪著,可不是一個人嗎。怎么舍的從秦九公子那里過來了。’
城主府的小姐在端莊沉穩,面對要嫁的良人還是要臉紅心跳。才從臉上退下去的嬌羞,被喬木三言兩語就給激的再次滿臉紅潤:“我們是再說正事,莫要亂說。”
喬木都不愿意搭理她,未婚夫妻,最正經的事情就是談婚論嫁了。
燕三小姐怒了:“你別用你那齷蹉的腦子想我們的事情。”
喬木再次的瞥瞥嘴,你爹為了你們姐弟兩人都讓我這個無辜的路人準備宴會了,還不是為了給你們這群大男大女私下相會遮羞嗎,你再說的正義言辭也不能掩蓋事實。
不領情就算了,我還不愿意多說呢。
燕三小姐:“你怎么了,一臉的不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了你銀子呢。”
喬木掰著手指頭算賬:“雖說豬肉是我喬府自己的,可這宴會辦下來,從酒水到用具,也要百把十兩銀子呢,我難道還要高興不成。”
燕三小姐被喬木一臉的都是你們招惹來表情給氣到了:“你還不知足,別人求都不求不來事情。讓你喬府準備宴會,那是我父親對你喬府的看重,你當哪個府上都有榮幸招待這些京都來的公子的嗎。”
喬木對于燕氏子弟的驕傲自大已經習慣了,啥時候這兩姐弟不這么自信爆棚,喬木才會覺得奇怪呢:“是呦,真榮幸,若是城主大人能夠把置辦宴席的銀子也一起送過來就好了。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呀。”
燕三小姐黑臉:“你怎么就這么小家子氣。往日到你喬府的賞賜還少嗎,差這幾百兩銀子嗎。”
喬木不怕自我調侃的:‘天生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不敢驚擾三小姐貴眼。’
燕三小姐覺得心口堵得慌,這人誠心的膈應她呢,明明不是這么仔細,市儈的人嗎。不說別的,送給她燕三小姐的禮物,那次是用金錢能衡量的呀:‘誰惹你不痛快了。’
喬木看著不遠處,被輕語小姐拉著的燕陽,眼神專注在兩人拉著的手上,不久前就是這只手把自己拉出了大雪山的,也是這只手把她喬木從冰砍里面拽上來的,為何現在看著這么刺眼呢,喬木都想飛過去一刀,把這之后給廢了。
這是要黑化,恩將仇報的節奏,喬木扭過臉不愿意在看到這個場面,想不明白自己的心境前后怎么這么大的轉變。
聽到燕三小姐的問話,喬木心里就加了上了一句,你們全家都招惹我不痛快了。幸好沒說出來。敷衍的說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這樣的日子就該窩在被窩里面睡覺,誰愿意沒事出來招待這些不太熟悉的客人呀。”
燕三小姐:‘太傷心了,難道你同我不熟悉嗎。’
喬木幽幽地道:“我招待的是你自己嗎。”
燕三小姐難得放下身段:‘好了別氣了,你一個人在這里本來就沒什么朋友,多接觸些人不好嗎。再說了這些人可是聽說了你祭天出現異象之后,這些人求到城主府,要到你喬府坐坐的。他們這是要見見能讓天地異象的人。就當讓他們長長見識好了。’
喬木不愿意讓人壞了自己的心情,眼睛盯著眼前的三小姐洗眼,漂亮的人看多了,心情就好了:“那我更榮幸了,被人當猴參觀了。現在開始收費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燕三小姐噗嗤就笑了:“你真是。”
喬木再次看向那邊的燕陽同表妹,怎么說她也是陪著燕陽上香出現異象的呀,怎么傳出來的話,就變成他喬木上香的時候異象出現呢。自己這是幫這小子扛雷了。
抿抿嘴,心情更不美妙了。看來看美人都不能讓心情好點了。
秦九公子出現在兩人身邊:“不知道兩位小姐在說什么,這么高興。”
喬木看著盯著三小姐眼睛都不打轉的秦九公子,心說只要阿蠻在這里,我們說什么你不都得過來嗎,早晚不是你媳婦,用現在這么死盯著看嗎,真是不矜持:“秦公子。”
秦九公子才分給喬木一眼:‘喬少主。’
莫名的燕三小姐昂著的下巴頦子都紅了。
喬木心神領會,這位秦九公子是眼里除了燕三小姐就沒女人了,沒看到稱呼自己為喬少主嗎,表達的還真是夠含蓄的,難得阿蠻能夠心神領會,還受用的臉紅了。
讓兩人味了一臉的狗糧,喬木咋能痛快的起來呀。本來賞心悅目的秦九公子,在喬木眼里一點都風流,帥氣不起來了,膩歪死了。
才想走開,給兩人騰地方,就又被人堵在這里了。
菁菁小姐的族兄,一個不討人喜歡的男子,帶著京都過來的王公子:‘喬小姐。’
喬木:“付少主,王公子,喬木以內宅婦人身份招待諸位實在是不妥,對諸位失敬的很,為表對諸位的敬重,還是稱呼我為喬少主吧。”
這話說的讓人無從反駁。誰讓人家身份是女子,還身兼頂門立戶的喬少主呢,身份上實在是太方便了。
兩位公子也只能再次:‘喬少主。’
喬木拱拱手:“付少主同王公子可是覺得喬木準備的宴會太枯燥乏味了。喬木本就無趣之人,臨危受命難怪諸位不能盡興,實在汗顏的很,他日有機會在招待諸位貴客。”
付少主本來想說兩句的,不過被堵在嘴巴里面了,宴會還沒開始呢,這就是要讓他們走人呢。這女人目中無人。囂張的可以。
王公子早在腹內打出來的草稿也無疾而終了,就這么順著喬木的意思走人,也實在不甘心,沒法子也只能順著喬木的話頭,把話題定位在了宴會上:‘喬少主實在太謙虛了,看到滿室的百花綻放,王某只覺得不虛此行。不愧是機關喬氏,竟然在冬日能夠滿室生春,若是喬少主不嫌棄,王某很樂意在喬府久居呢。’
說的這個隨和呀,讓喬木這個心驚膽戰呀,沒道理貴女們這么不好高攀不容易接近,這些貴公子們一個一個隨和的跟隔壁二大爺是的,有問題。
當初燕陽說過什么呀,禮下于人必有所圖,遠著點好。
喬木:“呵呵,諸位公子到來,喬府滿室生春才對,王公子能對喬府如此贊譽,喬木真是受寵若驚,本該即刻迎王公子如喬府小居,奈何喬木一屆女流撐起喬家,實在是不方便,不能款待王公子,甚是遺憾,平生憾事呀。”
心說這身份可真是好用。
王公子也是很無奈的,礙于男女有別,他百般手段也是無用武之地呀。見個面都千難萬難的,別說套話了:“確實憾事。”
付少主那樣的酸腐文人都被兩人給膩歪到了。看著喬木對這位王公子惺惺相惜,奈何居于禮法不得親近的樣子,付少主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有辱斯文,燕少城主若是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知道會是怎生一個想法。
這個畫面燕陽看到了,也確實膈應的很,恨不得把這位王公子給踹出去,可更氣的還是喬木,這女人怎么就這么的沒水準呀,眼睛都被狗屎糊住了,這么一個人面獸心的玩意都搭理,還一副恨不得引為知己的樣子,實在他拉低他少城主的智商線了,丟人顯眼。必須要好好地教導教導。
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喬木身邊的燕陽:“哦,我燕城境內,竟然讓王公子心生憾事,王公子可否能同本少城主說上一說呀。本少城主興許能為王公子解憂也說不定。”
挖本少城主的墻角,可得看真本事的。
王公子,算是大王的小舅子,也是名門望族,身份上同燕陽也算是相當的,可兩人站在一起,氣勢上這位王公子就差了一籌。
當然了喬木從來沒見過燕陽這么囂張跋扈的,這人什么時候都氣焰高漲,瞥瞥頭,怎么看燕陽怎么礙眼,尤其是那只手。
也不知道這人在喊救命的時候,會不會也先在前面綴上一句本少城主,唯恐忘了自己是誰,見天的本少城主,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別看燕陽沒看喬木一眼,可這女人的一言一行那都是在心里呢,那是什么態度,面對一個狼子野心的東西和顏悅色的,對著他燕陽竟敢如此不經心。
燕少城主的神色忽然就冷了,付少主離得最近,突然就覺得室內溫度降下去好幾度,明明屋內炭火很同方才一樣的足嗎。
看看身邊的少城主,付少主心思糾結,這位少城主對喬小姐還真是上心,想想自家妹子,付少主有點氣餒。
王公子皮笑肉不笑的隨口敷衍:“些許小事不敢勞煩少城主。”
燕陽連敷衍都不愿意敷衍:“如此說來,本少城主多事了,本少城主還要同夫人說些私事。”
然后就那么用眼睛把這位王公子給逼退了。
王公子:“王某打擾了。”同付少主一起兩人轉別處去了。
邊上看了半天熱鬧的燕三小姐還有秦九公子,在燕陽破人的氣勢下,也摸摸鼻子走人了。
喬木:“燕少城主,喬木還沒嫁人呢,您這夫人稱呼的是不是早了點。”
燕本就不當,回事,一點臉紅的意思都沒有:‘早晚的事情而已。’
喬木瞪眼,人還早晚要死呢,怎么不見你現在就埋了呀。算了今日跟這人就懶得說話,轉身找個其他的地方帶著去,明明自己的安樂窩,怎么就沒有一個消停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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