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就不成想,他家老公公竟然還這么大方,送了這么有本事的嬤嬤過來,怕是也怕她到了京都給燕氏丟人現眼吧。難道她平日的表現竟然給人感覺這么不靠譜嗎。
不過不管怎么說,自己得了便宜了,這樣的嬤嬤尋都不好尋的,不管是施慧,還是嫵媚,還有其他的那幾個丫頭,把嬤嬤們的本事學了,往后終歸會有好處的。
喬木:“知道嬤嬤們都是寶貝,你就好好地待人家,可別白瞎了嬤嬤們的本事。”
太貴笑瞇瞇的說道:‘奴婢明白的,呵呵,奴婢把新來的小丫頭們都分給施慧他們幾個帶著呢,還有送去嬤嬤們身邊服侍的。奴婢要求也不高,他們能聽懂多少是多少,反正往后還有施慧他們帶著呢。’
喬木傻樂,自家太貴可真是精明,連后備力量都一塊帶出來了,是不是應該給嬤嬤們長點月錢呀。用人是不是太狠了點。
少城主那里,嬤嬤們也要走一趟回話的,畢竟城主大人的話,都是說給少城主聽的。
嬤嬤們到現在才約莫的明白,少城主每日里在忙也過來抄書的用意。果然不是他們這些奴婢的腦子能弄懂的,太玄奧了。
對于城主大人的話,少城主聽后只是點頭,表示明白了,心說,就知道喬木弄點投機取巧的事情說不得會熱鬧父親大人的吧。
幸好他明白的不算晚,挽救的還算是及時,態度也算是端正。
燕少城主想想喬木抄寫的東西,篇篇都是他親眼過目的,至少都是用心,仔細抄寫的。父親大人慧眼如朱定然是看的明白的。
燕少城主就不明白,喬木抄寫如何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人家燕城主眼里都是兒子的態度。燕城主此番表態都是沖著兒子做的。喬木完全是沾光的。
燕少城主對著幾個嬤嬤利眼掃過來:“既然父親大人讓你們在夫人面前服侍,你們就要用心,不可怠慢了夫人,更不可因為出身城主府,就在夫人身邊指手畫腳的,若是讓本少城主知道了,別怪本少城主不客氣,本少城主可沒有那么好的性子,還把你們還回城主府。”
意思就是直接就收拾你們了。
婆子們惶恐的跪地扣頭:“奴婢們惶恐,但不敢如此的。少城主明見。”
燕陽才冷哼一聲把人給打發了,在燕陽看來喬木的御下手段還是太柔和了點,看看他把太貴他們給慣的都什么樣子了。
隨著出行之日越發接近,城主府里面也忙亂了起來,畢竟燕三小姐要同喬木一行人一起發嫁的,聽人說從京都來的接親使過幾日就要到了呢。
喬木聽到下人們的傳言,喬木才從慌亂中想起來,她閨蜜這幾日就要嫁人了,而她光忙著自己的事情了,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險些忘記了。
作為閨蜜,喬木已經把填妝禮送過了,可作為燕氏媳婦,兩人還多了一層姑嫂關系的,填妝禮同樣不可少。
喬木帶著太貴直接去了燕少城主的庫房,作為兄弟媳婦,給大姑子送禮,自然要從燕少城主的家私里面挑選了。
對于這些古玩珍寶,喬木不太在行,這時候燕城主送過來的嬤嬤就有用武之地了。
喬木終于明白了太貴口中的如數家珍是什么概念了,聽著嬤嬤嘴里對一件件物品的介紹,感覺自己在人家的庫房里面一樣,說真的都有點沒安全感,喬木都想問一句,這位嬤嬤到底如何知道這些的。
幸好這話憋住了,估計要是真的問出來,太貴都要嫌棄自家小姐少見多怪。
在嬤嬤的提點下,喬木挑出來兩件寓意吉祥如意還夠有分量的禮物,吩咐燕管事備車,直接就要去城主府。
同燕陽成親以后,唯一方便的事情,就是去城主府方便了,不用在來回的遞帖子,等回話了。
喬木想想又從燕少城主的書房里面找了兩個小冊子的私藏,挑選的都是畫筆清晰,文筆流暢,不太那么露骨,卻很唯美的。
當閨蜜的時候,她也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這種東西不好拿出來送禮,現在卻不一樣了,自己已經嫁做人婦,還是阿蠻的兄弟媳婦,阿蠻上面沒有嫂子,這東西由她送在合適沒有了。
喬木把東西好好的收攏起來,笑的那個猥瑣呀。
城主府里面,作為兒媳婦,喬木要先拜見諸位便宜婆婆的,至于城主大人那里,不過是走個過程,遞個話而已,
燕城主沒時間見兒媳婦,喬木也沒有面見老公公的強烈意愿,大家心照不宣的走個過程,喬木就去了三小姐的院子。
三小姐這里倒是有條不紊的,這要感謝于城主府的內官經驗豐富。
喬木左右都瞧過,忍不住嘆氣,別看是城主府的小姐,沒有親娘在身邊一樣的讓人心疼。幾位夫人怕是也就過來打個照面,走走過程而已,誰會貼心貼肺的過來給燕三張羅呀。
這么大的事情,估計諸位夫人也不過是面上過來做給城主大人而已,沒看到里里外外都是由內官在操持嗎。
也難怪當初燕陽要喬木這個沒出嫁的姑娘過來內務官如何操持準備的。
內室里面,喬木看到阿蠻,真心誠意的說道:“對不起,突然之間聽說要去京都,我一時慌亂,把你這里的事情忘記了。我應該早早的過來,幫你打點這些瑣事,檢查一下嫁妝的。”朋友是做什么的呀,那不就是這個時候用的嗎。
燕三小姐依然那么傲氣:“看你說的,誰還敢委屈了我不成,我可是城主府的小姐。能過來看看我,我就挺高興的。”
喬木越發的愧疚了,早知道就從燕陽的私藏里面多帶兩本小人書出來了。
喬木:“我看著這里雖然亂卻有理有序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吧,嫁妝什么的可是都檢查過了。”
燕三小姐:“有內官在呢,不會出錯的,他們不敢丟了燕城的臉面。”
喬木拉著三小姐的手,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開口了,誰讓自己被城主大人的亂拳給打蒙了呢:“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嗎。”
燕三小姐:“用你陪我說說話,越是接近成親之日,我這心里越發的慌得慌。不踏實的很。”
喬木盡量輕松地說道:“哈哈,看你一臉傲嬌的樣子,原來心里也揣揣的呀,我還以為就我自己成親前焦躁呢。”
三小姐聽到喬木也有如她一般的時候,跟著就舒坦多了,在聽喬木嬉笑的樣子:“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
喬木:“沒事,從出生開始就是聽爹的,突然之間往后就要聽夫君的了,換誰心里能踏實呀。不要想太多,姐夫你也是見過的,他還能錯待了你不成,再說了,燕陽那也不是好惹的呀,他要是真的敢錯待了你,燕陽能饒了他嗎。是不是心里踏實多了。”
前面就算了,越聽就越讓人心里沒底,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女人的后半輩子跟撞大運一樣,碰上個好的,一生無憂,真碰上個不是東西的,一輩子也就交代了。誰能踏實呀。
不過后面這話還不錯,雖然狂了點,不過塌心,她不是孤身女子,她還有娘家在后面撐著呢。
反攥住喬木的手:“你說得對,我是燕城的小姐,誰敢為難與我。”
待嫁女的心情,喬木那是真的理解,同燕陽成親之前,她一樣的忐忑,那時候燕陽好歹還能去安慰安慰她呢,再說了同燕陽相處日久,多少心里有底呀。
三小姐這個情況又不一樣,本來就是聯姻性質的,就見過那么幾面能代表什么呀,能了解一個人的品性,還是看得出來這個人的性格呀。
燕三性子桀驁,身邊除了自己也沒有什么朋友可以說說話,這段時間怕是憋悶壞了。
喬木落地有聲的說道:“對,你爹是燕城主,你兄弟是燕城少主,誰敢為難你。真要有人不知死活,你也無需客氣,我燕城出去的閨女可不是去受氣的,我定然帶著少城主府的侍衛們過去,給你撐腰,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燕城男子的威武。”
這話可真是讓人感動,雖然可行性基本上就沒有。
不過自古以來敢這么說的也沒有幾個,燕三小姐都感激在心:“我記下了。”
燕城主也是知道喬木過來看閨女了,才想起,不光兒子要去京都,最要緊的是,閨女也要去京都,而且是嫁出去就不回來了,愧疚于對閨女的關心太少了,趁著休息的時間就過來了。
根本就沒把喬木看在眼里,自然也就沒有想到,在這里碰到這個兒媳婦,在外面聽到喬木那話,燕城主臉上都臊得慌,這口氣可真是夠大的,他燕氏嫁出去的姑娘多了,可沒有一個人敢這么出口狂言過,他這個當城主的都不敢打這個包票。
不管是哪里的侍衛,那都不是一個女子能夠調動的。
看來擔心喬氏氣勢不夠,去了京都壓不住陣腳,給燕城落了威風是大可不必了,依著這個狂傲,不知深淺的德行,不出去惹是生非,仗勢欺人就不錯了。看走眼了呀。
不過看樣子,她閨女吃這套,沒看到感動的都沒注意他這個父親到了嗎。
燕城主站在門口,進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進去了,若是說的沒有喬氏讓閨女感動,他這個父親大人怕是讓閨女失望,可說的如喬氏那般囂張,沒有水準,燕城主嫌棄丟人。
再說了,事情哪能那么辦呀。那可是聯姻,別說沒人敢對她燕城貴女怠慢,就是有,那也是兩姓家族傾軋大事,哪里還能顧慮到女子感受。果然是婦人之見。
就這么走了吧,燕城主又心有不甘,沒道理他堂堂的城主大人,讓喬氏一個女子幾句話給敗走,總覺得這么走了,就是喬氏落了面子了。
兩個主子感動,外面伺候的婆子不能跟著感動呀,看著尷尬的氣氛,輕輕的弄出來點動靜,三小姐螓首輕抬:“父親大人”
喬木趕緊跟著回頭:“父親大人。”兩人先后行禮。
得不用糾結了,燕城主大刀闊斧的進了閨女的院子,看都沒有看喬木一眼,哼,同自家閨女比起來,喬氏的儀態可是差多了。
看著四處忙亂卻亂中有序滿意的點點頭:“不必多禮,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喜歡什么都只管讓人準備。”
燕三小姐:“父親大人放心,一切都已準備齊全,不缺女兒什么。”
呵呵燕城主自己都覺得沒有剛才喬氏的話有力度,打臉呀。關鍵是他家閨女的反應,明顯沒有方才同喬氏說話時候動感情。是自己的說的太蒼白了。
喬木心里明白,從成親開始這位公公就不太待見她。如同寡婦婆婆帶大兒子一樣,娶進來的媳婦就是搶兒子的,估計這位老公公心態差不多。
燕陽這個‘人’咱們都得到了,這點心態咱們得理解,要放開胸懷,不能跟老人家一般見識,只是半掩在三小姐的身后,低眉順眼的站著。
盡量做到讓這位心胸不太開闊的老公公挑不出錯來。
燕城主:“恩,這就好,你是我燕氏的貴女,謙恭有度那是女子的本分,可也不能讓自己委屈了,就像喬氏說的一樣,若是真有不長眼的讓我兒委屈了,只管出手教訓,我燕城的貴女,可不是誰都能委屈的。”
雖然真的不如喬木說的實在,可這分量真的不輕,那是燕城主嘴里說出來的話。
燕三小姐今年都十九了,她的姑姑,姐姐們出嫁,她都見到過的,他爹他祖父都不曾有過如此鄭重的承諾。
嫁出去的女兒好賴都要自己咬牙撐著。
燕三小姐眼圈含淚:“阿蠻記下了,女兒有娘家在,有父親大人在呢。”這個真的動感情了,而且比方才對著喬氏還真摯呢。
燕城主的感情被調動出來了,覺得喬氏說的也沒錯,他燕城嬌養出來的的女兒,憑什么受委屈呀,出個侍衛隊過去,滅了他們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好歹理智還在,到底沒有如同喬木一般,說出那般囂張霸氣的宣言來:“好,好,好。這我就放心了。”
喬木撇嘴,放心什么放心呀,切。父子,父女,放在這群人身上,還真是淡薄的很。
喬木想著,就燕城主這樣的,對閨女都這個態度,估計對兒子也好不到哪去,她要在對燕陽好一點,到時候燕陽心里就她一個人,連爹都得往后靠,也不是什么不可達到的夢想嗎,燕城主的態度,給了喬木一個可以期待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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