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出丑
第一百三十四章出丑
須彌普普:、、、、、、、、、
田太后要的就是這個回答。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陛下年歲已經大了,皇魏如今血脈單薄,正該他好好調養身子。”
囑咐醫官們多開些壯陽補腎的藥品,給小皇帝補補身子。
等出了宮門,幾個醫官才敢把一頭的汗給擦了,愁著眉頭,不曉得今日是什么情況。
一人道:“這哪是我們去想的事情,陛下身體確實已經能行那敦倫之事,咱們又不是欺瞞圣上,也不是罔造虛言,只如實寫了脈象就是,有什么可怕的!”
旁人苦笑。
從來最怕招惹的就是天家之事,可他們吃的就是天家飯,既然拿了這份俸祿功名,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新的脈案很快擺上了田太后的案頭。
帝王無家事,田太后把樞密院與政事堂的重臣都詔進了宮中,一同聽著幾位醫官解釋小皇帝的脈象。
領頭的醫官聲音平穩,不徐不疾地道:“見起居注,陛下近日夜間常有醒來,此乃精滿溢出之況,再兼精、氣已足,正宜納幸后宮。”
他此話說完,其余醫官一個個站出來附議。
見此情景,重臣們都在心中冷笑。
誰都不是傻的。
如果說底層官吏里可能有人會覺得田太后遲早會撤簾,讓權于小皇帝的話,這些與她日日接觸的老臣們則是更為清醒。
這一位在做皇后的時候也許還有幾分安分,自垂了簾,早不是那等容易滿足的后宮女子了。
可她做母親的,要給已經被宣布身體康健的兒子納置后宮,他們自然沒有資格反對。
石頒斂下了眉,出列道:“太后心思甚細,天家母慈子孝,真乃盛世典范。”
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拍拍馬屁,惠而不費,他向來毫不吝嗇。
褚禛也附和道:“正是,還有上一回太后說起要給陛下選納后宮,也不曉得現今如何了。”
田太后意有所指地道:“后宮無小事,更何況為天家選婦,眾卿莫急,這幾日待我與陛下商議了,自會有個結果。”
沒幾日就是大朝會。
趙顯在笙娘子身上滾了一天,初識情事的少年,哪里扛得住那等歡場中妖嬈的女子,白日也念著,晚上也念著,根本沒有時間去做功課,更沒工夫去研究田太后交給他的京都府衙往日宗卷。
大朝會上,京都府尹匯報因近日天干物燥,京城中屢發火災,恰巧前日一名醉酒男子半夜無意間點著了保康門的一處糧店,大火整整燒了一夜,將整條街都付之一炬。此番已經抓了那男子,因行徑實在惡劣,請從重處罰。
這一事件京都府早前已經遞過折子上來,政事堂已經閱可了,田太后因政事繁忙,尚無空閑將折子批閱后打發回去,此時京都府尹忍不住在朝堂上提醒一聲,這乃是慣例,也不算什么。往日的做法,田太后回說知曉,等回了宮中,用過印,把折子發回來,事情也就了了。
可今日的田太后卻轉向趙顯道:“近些日子陛下都在觀摩國事,又研習了京都府衙的宗卷,便來看看,此事該如何罷。”
趙顯平日里坐在御座之上,從來都只是擺設,除卻上一回,還從未有人問過他的想法,這時被田太后抽問,愣了一下,竟不知如何作答。
好在有了上一回的經驗,他曉得無論如何也不能沉默,便對著京都府尹發聲道:“愛卿待要如何判決?”
田太后不悅地打斷道:“陛下!”
眾臣皆不敢多言。
趙顯并無急智,又是一遇上事情就懵了性子,往日坐在一旁做壁上觀久矣,現如今被田太后盯著,根本想不起縱火該判什么罪,從重又應當如何處罰,想到朱炳與他說,以德治國,懷柔待民,于是只得磕磕巴巴地道:“此人雖不是故意,可在京中縱火,造成坊間損失慘重,幸好未有傷亡,不如按律收押入監流放,從重一等罷……”
他終于對付了過去,雖是說了等于沒說,自覺也比上一回的沉默要好。
可田太后卻不再做聲,示意旁邊的黃門詔令退朝。
趙顯總算察覺出不對來。
他知道也許是自己的回答出了什么問題,可因為腦子轉不開,確實也沒有花太多時間在律令上,根本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
文武百官這一回也出奇地沉默,安安靜靜地出了宮,人人道路以目,不像以往三三兩兩走在一起,而是各自匆忙回家了。
趙珠下午聽到南屏的轉述,笑容止都止不住,哈哈道:“他真的說讓按律收押入監流放,從重一等?”
南屏抿著嘴,忍住笑,道是。
趙珠差點笑岔了氣。
大魏苦于火災久矣,太祖時就規定每個坊市邊上都要留出四丈空地以做“火巷”,而京都城中每隔一千五百尺就必須設一個“軍巡鋪”監管治安消防,軍巡鋪中人幾乎都是軍隊中抽調的老手,可即便如此,京都城內每年仍舊還有大大小小的火災上百起,財產損失無數,傷亡更是可怕。
不僅在城內,就算是宮中,也幾乎隔幾年就有一次極大型的火災。
正因如此,《魏建隆詳定刑統》中“放火”為十惡,歸為最高級別的犯罪,與謀反、篡位、子女謀殺父母、妻子弒夫等一般,乃是“遇赦不赦”之罪。
這樣淺顯的常識,趙顯居然全然不曉,還在大朝會上妄言“按律入監流放”。
她笑了一回,又問道:“上回讓你吩咐下頭在太和樓埋的人怎么說?”
南屏道:“應是已經得手了,那日那一位在笙娘子房中待了一下午,等他走了,笙娘子房中叫了水,又換了衣裳,聽說次日起就沒有再見客人,只在閣樓中待著。”
趙珠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他怎么跟教坊司的人說的?”
“聽說暫時還沒有替笙娘子贖身,只是靠著砸錢,先養了起來。”
要替笙娘子贖身,必須經過京都府衙,趙顯估計暫時沒有特別好的辦法。
趙珠沉吟了片刻,問道:“那那件事呢?”
南屏的聲音壓得更低了,“那論調已經成了氣候了,因怕皇城司的人盯上,下頭的人已經收了手,不再出去說話。”
她一面說著,一面控制著自己,不要在公主面前發抖。
實在是沒辦法想象,為何公主要在京城中有了太后牝雞司晨的流言之后,使著人手去推波助瀾,鼓吹太后應當早點撤簾,小皇帝早些親政才好的論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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