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嬤嬤心疼的看了田氏一眼,心里暗罵喬姨娘狐媚子不是個東西。
若非二夫人,她喬氏能做上姨娘?
別做夢了。
當年田氏懷著二郎不能和宋二老爺同房,怕宋二爺被外面的哪個野女人勾引,干脆將自己身邊的大丫鬟喬玉娟開了臉做通房。
等她生出庶女宋靜文,田氏做主,將她抬做姨娘。
如今倒好,喬氏不感激二夫人恩德也倒罷了,天天變著法的出幺蛾子,把二爺拴在她屋里。
田氏正氣的心肝疼,宋靜若打起簾子走進來,一張小臉寫滿不高興。
田氏忍著肝疼將胸口一股惡氣咽下,笑臉看向宋靜若,“靜若這是怎么了,誰惹你了,這樣不高興。”田氏一臉慈母般的微笑,待宋靜若走到跟前,拉她的手在自己身邊坐下。
她不愿意自己的壞情緒傳染給女兒。
宋靜若噘著小嘴挨著田氏坐下,臉色陰沉的就像是隔壁王二丫欠她三百斤黑豆不還似得,
“后日大哥大嫂進宮給茹妃娘娘叩頭的時候,女兒也想去,女兒想著今日先去明志堂和大哥打聲招呼,免得到時候大嫂不帶我,讓大哥為難,可誰知道女兒去了,大嫂從娘家帶來的丫鬟白芍就把女兒攔在外面,說大哥大嫂不方便見女兒。”宋靜若越說越氣。
自從春青進門,她都被明志堂的人攔下兩次了。
“青天白日的什么不方便,分明就是大嫂不愿意讓女兒見大哥,故意讓她的丫鬟攔下女兒的。”宋靜若聲音尖銳,帶著哭音,聽起來像一只嚎叫的公鴨,“憑什么不讓我見大哥!”
聽了宋靜若的話,田氏心中一動,和田嬤嬤相視一眼,田氏拍著女兒的手背,問道:“白芍沒讓你進屋嗎?”
宋靜若鐵青著臉,目光里沉淀著憤怒,怨恨和嫉妒。
是的,她嫉妒,春青長得好看也就算了,誰讓她是世子夫人呢,漂亮點也是鎮國公府的臉面。
可是憑什么她的丫鬟,那個叫白芍的,也長得勾魂攝魄的妖精似得。
“沒有。”宋靜若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整個天靈蓋上飄蕩著不甘二字。
田氏耐心又溫和的和女兒說道:“說不定你大哥大嫂真的有事,你就不要生氣了,趕緊去準備后日進宮的衣裳吧,你大哥那里一會娘親自去說。”
宋靜若點點頭,“我要給明霞公主帶東西呢。”想到后日進宮,可以讓明霞公主好好地收拾收拾春青這個土包子,宋靜若長長吐出一口怨氣,心情好了那么一點。
待宋靜若離開,田氏神清氣爽的帶著田嬤嬤去宜春苑。
青天白日的,春青把宋徽拘在屋里,丫鬟攆到外面,田氏用腳趾都能想到兩人在忙什么正事。
一想到老太君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臉色,田氏一顆老心臟帶了幾分雀躍。
春青和宋徽的水仗一直打到兩人都筋疲力盡才算罷休。
望著一地水漬,春青隱隱約約看到了自己完全粉碎了的節操正橫亙在那里。
光天化日,就和宋徽這個半獸人大展造人計劃,饒是來自現代,春青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原本只想好好泡個澡緩解一下全身的疲勞,現在倒好,春青全身上下疼的就像是剛剛被毒打了一頓似得。
莫名其妙,春青腦海里突然蹦跶出兩個特別矯情的字:愛情。
春青光著身子坐在澡盆里,呵呵呵一陣傻笑,開什么玩笑,和這個半獸人相公一共才相處了兩天不到,哪來的什么愛情,快別逗了。
春青默默的告訴自己,她這是在履行妻子的義務。
義務!
義務!
義務!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春青抬頭朝宋徽看去,宋徽已經氣定神閑的穿好衣裳,正人模人樣的招呼白芍進來服侍春青。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的白芍一進到盥洗室,之前的努力霎時間在盥洗室里旖旎的桃色氛圍中蕩然無存,臉頰燙的像是燒紅的爐鉤,低眉垂眼,飛快的服侍春青穿衣裳。
春青雙腿發軟的扶著白芍出來,恰好看到壯碩的像一株移動的鐵樹一樣的白露正步伐輕盈的抱著一個巨大的筐從門前飄過,直奔小廚房。
在她身后,白芷拎著一個黃油紙包進來。
春青虛弱的在與宋徽并排的太師椅上坐下,喝了一口王嬤嬤早就準備好的杏仁露,覺得舒服了些許。
“手里拿著什么?”春青指著白芷手中的黃色油紙包問道。
白芷將油紙包遞給春青,充滿無限活力的說道:“奴婢和白露遵照您的吩咐,去摘海棠果,結果發現有兩株海棠樹上一個果子也沒有,白露說別不是樹根爛掉了吧,要真是這樣,多不吉利呀,就從廚房拿了個小鏟子將土刨開,還沒有刨幾下,奴婢和白露就發現了這個。”白芷停頓一下,繼續道:“奴婢聞著香香的。”
大奶奶一向愛做好吃的,這個東西這么香,放到吃食里面味道應該會更不錯吧。
為了這個,白露和白芷整個摘海棠果的過程都分外激動。
春青心下覺得奇怪,誰會在海棠樹下埋東西呢!
想到古人迷信,春青看著手里的油紙包,這該不會是什么巫蠱之類的東西吧。
上面寫著某人的生辰八字,扎個小人什么的。
還沒反應過來什么,就看見一只手飛快的從自己手里將那黃色油紙包拿走了。
“還請大奶奶原諒奴婢冒犯之罪。”王嬤嬤手里拿著油紙包,跪在地上說道,面色沉重。
宋徽瞧著王嬤嬤變了臉色,知道此事可能非同小可,不等春青說話,就說到:“起來說。”
宋徽和王嬤嬤的態度讓屋內的空氣登時凝重起來。
春青看了宋徽一眼,跟著點點頭,不由得也有些緊張。
王嬤嬤起身緩緩打開油紙包,只看了一眼,臉色立刻鐵青,面上肌肉一跳,迅速將油紙包再次包好,深吸一口氣,說道:“世子爺,大奶奶,這里面放著的是麝香。”
麝香?
春青懵了,這玩意兒很貴的好不好,誰瘋了把這么大一坨麝香埋在海棠樹下了,有錢燒的么!
還害的那兩顆海棠樹也不能懷孕結果。
懷孕?
忽然,春青想到什么,不覺大驚失色,這麝香可能是為她而埋,側臉朝宋徽看去。
宋徽半瞇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目光從王嬤嬤的臉上緩緩移到她手中的油紙包上,眼神里是一種磨礪多年才會有的犀利的光。
片刻,宋徽起身拉著春青進了內室。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