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過后,宋徽和春青相擁而睡。
窩在宋徽結實的臂彎里,春青突然覺得,這盲婚啞嫁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
起碼到現在為止,日子還是挺不錯的。
接下來的日子,宋徽因為接任了將軍一職,變得格外忙碌。
幾乎是雞不叫他就起,狗未睡他不睡。
整的就跟周扒皮家的長工似得。
眨眼間三個月過去了。
這三個月里,春青每日去宜春苑陪老太君說上一會話,便回屋關上門過自己自由自在的小日子。
倒不是老太君要求春青必須日日請安。
實在是春青覺得很有必要去刷一下存在感,和老人家聯絡聯絡感情。
要不整日吃吃喝喝,悠閑自得,就跟還在侍郎府一樣,春青心里總不踏實。
這一日,春青做的鹵鴨掌已經糟好,用琉璃碗裝了滿滿一碗,拿食盒提著送去宜春苑。
春青去的時候,剛剛被解了禁足的宋靜若已經在了。
“大嫂!”看見春青進來,宋靜若激動地起身喚道,聲音甜脆又透著一股熱情勁兒。
春青頓時心跳漏了一拍。
這是什么情況,什么時候宋靜若和她這么好了,見著她就跟孤兒見了親媽似得。
難道被關了三個月,這貨煎熬的失憶了?
“做了什么好吃的?”老太君見春青提著食盒,興致頗高的問道。
這些日子來,春青隔三差五的往宜春苑送吃食,樣樣精致美味。
老太君倒是吃的歡天喜地,可愁壞了宜春苑小廚房的廚娘們。
自從老太君吃了大奶奶做的飯,再吃她們做的,總是不香甜。
看著每日被送回來的食盒里剩下的大半盒飯菜,廚娘們日日心驚膽戰的。
照這樣下去,該不會失業吧?
春青把食盒放到桌上,將一碗鹵鴨掌端了出來,“孫媳婦做了鹵鴨掌,您嘗嘗。”
不待老太君說話,宋靜若就跳了過來,“早就聽聞大嫂一手好廚藝,偏偏我一直在寫大字,沒有口福,今兒可是被我遇上了。”宋靜若一邊說,一邊笑嘻嘻的看向老太君,“祖母該不會舍不得吧?”
老太君拍著宋靜若伸到碗里的手,笑道:“潑猴,洗了手再吃。”
宋靜若起身朝春青眨眨眼睛,轉身在綠梅端進來的水盆里凈了手,捻起一只鵝掌,“大嫂,光聞著我就口水滿滿的了。”
面對宋靜若的親熱,春青始終緩不過勁兒來。
難道是今天的開門方式不對?
怎么感覺這貨這么詭異!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得小心點。
春青在宋靜若對面坐下,沒有說話,只是含笑點點頭。
少說少錯,免得被抓住什么小辮子。
“大嫂怎么不說話?還在生我的氣嗎?”宋靜若眨著大眼睛看向春青,一臉誠懇的說道:“大嫂別生氣了,我已經知道錯了。”
天啊!
誰能告訴我,這貨究竟怎么了!
我腦子轉的慢,反應不過來啊。
春青心里頓時哀嚎,我娘說的真對,我怎么光長肉不長心吶。
看著宋靜若,春青覺得就跟看見笑靨如花的蛇精似得,而她自己就是那葫蘆娃。
“二妹妹說笑了,我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春青笑道。
天地良心,我從來不和你生氣,真的。
你都頭頂花椒魚片什么的了,我還生什么氣呢!
“大嫂說真的?”宋靜若目光閃爍。
春青點點頭,“二妹妹多心了。”
多心?你的意思是說我心眼小咯?
宋靜若心里恨恨的罵道,賤人!
“祖母,我心里還是覺得對不起大嫂,我想在八珍閣擺一桌酒席,給大嫂賠罪。”宋靜若對老太君說道。
“二妹妹,我真的沒有生氣,酒席就不用了。”春青忙拒絕。
天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現在的生活多滋潤呀多自在呀,我可不想和你有什么糾纏。
“大嫂還在生氣嗎?”宋靜若立刻眼淚汪汪的看向老太君,“祖母,您幫靜若給大嫂說說好話。”
呃,春青頓時看見好大一朵白蓮花!
老太君笑道:“我看請你大嫂是假,是你想要去八珍閣吃飯吧。”
“祖母!”宋靜若立刻破涕為笑,嬌嗔道:“祖母說什么呢,靜若可是誠心誠意的,祖母就會偏袒大嫂,靜若可是您親孫女呢。”
老太君點著宋靜若的腦門子,“你呀,就會撒嬌,我看還得再關你幾個月就穩重了。”
話雖如此,老太君心里對宋靜若的表現還是樂見其成的。
畢竟骨肉血親。
更何況老太君讓宋靜若禁足本意就是讓她反省錯誤。
“你就和靜若去吧,八珍閣的水煮肉片可是京城一絕。”老太君看向春青,“大郎這些日子忙,你也怪無聊的,整日就陪我這個老婆子了,也出去轉轉。”
老太君都發話了,春青再拒絕那就是矯情了。
她可不是矯情的人。
那什么才矯情呢。
“好吧。”春青應到。
只是,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掉進一坑里。
轉頭朝宋靜若看過去,果然看見宋靜若陰惻惻的瞧著她笑。
完了!完了!
就說她不會安什么好心的。
“那大嫂就是答應嘍!”宋靜若一臉歡天喜地,就跟吃了喜鵲屁似得,“擇日不如撞日,要么就今兒中午吧,反正也到了午飯時辰了。”
“今兒中午啊?我都沒有收拾呢!”明知掉到坑里,春青做著無謂的垂死掙扎,“衣裳也沒有換呢,要不改天。”
“自家姑嫂,講究那些做什么。”老太君笑道。
宋靜若卻說:“祖母,大嫂好不容易出去,自然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說罷,特別體貼的對春青溫柔的笑道:“大嫂去換衣裳吧,我在二門處等你,不急,大嫂慢慢打扮。”
“你這丫頭,也知道替你大嫂著想了,可見沒有白白禁足。”老太君極是欣慰。
宋靜若又捻起一只鵝掌,美滋滋的吃著,“那當然!我都說了嘛,我知道錯了。”
眼神看向春青,透著惡狠狠地兇光。
我錯就錯在對你這個賤人太過心慈手軟。
春青望著如花般的宋靜若,就跟見了一女鬼似得,不禁心底打了個激靈。
從宜春苑出來,白露一臉懵呆的對春青說道:“大奶奶,二小姐什么意思啊?”
“你說呢?”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白露說道:“奴婢覺得二小姐肯定沒安好心。”
春青看了白露一眼,“長心眼了呀!”
連我天然呆小白露都瞧出來了。
白露撓撓頭,“您也看出來了?奴婢今兒一早起來吃了您做的鵝掌之后,就覺得腦子蹭蹭的轉,想停都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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