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串綠寶石的手串林攸寧卻認得,上輩子還是徐寬夜闖閨房給送給她的,徐寬說過是她母親戴了一輩子的東西,臨去了交給他讓他送給未來的妻子。
當時那樣的處境,林攸寧怎么可能改嫁,直接拒絕,更沒有收下,卻不想等徐寬走了之后,發現這串寶石手串就放到了她的梳妝臺上,讓下人送回去又怕被人懈垢暗下有私,只想著尋機會還回去,卻哪里有想到這一等就是她重活過來,也沒有還回去,一直在她的首飾盒子里躺著。
如今再看到這串綠寶石的手串,林攸寧心里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來,甚至有沖動的想馬上見到徐寬,然后……然后說什么呢?
說感謝他對她的感情?
對他說抱歉?
林攸寧苦笑,重活一世,徐寬對她還能有那份感情嗎?
“寧姐?”林攸寧看著手串手神的樣子,引得徐老夫人和顧老夫人都關心的看過來。
被這樣輕輕一喚,林攸寧才回過神來。
“老夫人,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當初我也只是那么一說,說起來還是我沒有規矩,過問府上的事情,老夫人不怪我就好了。”林攸寧既然知道了這手串的貴重,就更不能收下。
她甚至在心里升出一個想法來,只要拒絕了這綠寶石的手串,她的命運也就會改變了,不會像上一世一般。
徐老夫人笑著和顧老夫人交換了個眼色,“看看這孩子讓你教養的,多懂事,哪像我家那個小鬧人精,整日里不上房掀瓦,我就知足了。”
“咱們這樣的人家,女孩子就得嬌著養。”顧老夫人也算是收下了夸贊,一邊才對一旁的林攸寧道,“既然是老夫人的心意,就收了吧。”
林攸寧心下排斥,嬸娘卻開了口,她要是再駁回去不收,那就是不懂事了,只能失落的道謝收下,轉身交給了身則的常嬤嬤幫著收著。
她這副失落的樣子,看在外人眼里卻似乖巧害羞,少不得又得了徐老夫人的夸獎,顧老夫人見徐夫人并沒有急著走,心知她是有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
她這才對常嬤嬤揮了揮手,“帶著寧姐到院里去走走,總在屋子里憋著到是沒了精神頭。”
被常嬤嬤抱出了屋,林攸寧也沒有精神,她卻卻不愿意出來的,她還想在這里借機會聽聽徐老夫人說徐寬的事呢,也算是先了解一下徐寬,若是真能不肩挑,嫁給徐寬到是也不錯。
常嬤嬤抱著林攸寧卻是不敢走遠,只在院子里散步,林攸寧到底是身子里是個成年人,掙扎著從常嬤嬤的懷里下來,自己在花叢旁蹲下看螞蟻玩。
常嬤嬤看她看靜也不吵,到也不有攔著,到底還是個孩子。
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有小丫頭在院門那里探頭探腦的,常嬤嬤那可是顧老夫人的陪家丫頭,家里的男人又是府上的總管,當時就喝出聲來。
“哪里來的丫頭,怎么地一點規矩也沒有?”因正房里有顧老夫人和徐老夫人在說話,常嬤嬤也是壓低著聲音。
小丫頭被嚇到了,慌手慌腳的站了出來,低著頭擰著手里的帕子,常嬤嬤就冷眼的打量著,“你是哪個院的?怎地這般眼生?”
林攸寧正無趣著,現在見有個小丫頭出來,自是看過去,只看這一眼,她就認出了對方,是孔恬如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頭,叫紅枝的。
現在看著是個弱軟的性子,后來卻成了孔恬如身邊的大丫頭,手段狠決,私下里干了不少的勾當。
就是這個不起眼又性子懦弱的丫頭,當年宗哥去侯府可沒少吃她的暗虧。
一時之間,過去的那些似乎忘記的事情,一股惱的又都回到了腦子里,越發的清晰起來。
“怎么不回話?就是般學的規矩?”常嬤嬤面露冷色。
紅枝這才忙見了禮,小聲回道,“回嬤嬤,奴婢是國公府的二等丫頭,我家小姐讓奴婢過來看看林姑娘身子大安了沒有。”
“原來是國公府出來的,既是過來探病的,就大大方方的派人過來,若是打聽消息,這般小家子的舉動,也有失國公府的體面,你且回去吧。”常嬤嬤一雙眼睛如冰。
紅枝嚇的早就渾身顫抖,福了福身子就急忙的走了。
不過那叫紅枝的剛不見了身影,就隱隱的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訓斥聲和低低的求饒聲。
常嬤嬤面上帶著凝重之色,林攸寧等她扭頭往自己這邊看的時候,已經又收回視線落在了地上的螞蟻身上,就聽常嬤嬤道,“姐兒,山上的寒氣重,咱們也回屋吧。”
林攸寧點點頭,被常嬤嬤抱在懷里,耳邊一邊細聽著院外的動靜,上輩子她得有多愚蠢才能被孔恬如給算計了。
打發小丫頭來打聽消息也就罷了,還就在院外訓斥小丫頭,這般的沒有禮數和心計。
林攸寧扯了扯唇角,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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