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流年不利,我一下飛機就發燒了,好慘啊啊啊啊!之前食物中毒的癥狀還沒好完全,又被新的病魔擊倒,原來林三酒這么可憐的嗎……搬家到了另一個城市,事情多得要命,偏偏什么也干不了。不說別的,燒了兩天,我已經兩天沒洗臉了……再拖著不更新也不行了,這一章啥時候寫完啥時候更吧
林三酒的“暫且”兩字,根本不能動搖陳今風的熱情——他猛地一拍巴掌,語氣激昂地說:“這就對了!你們相信我,綠洲里的每一個人,將來都會成為歷史的一部分,留下不可磨滅的美名的。”
一直在工廠門口駐足觀望的幾個人,此刻老遠看見了,都知道他們加入了;不由得一聲歡呼,沖到了林三酒幾人的跟前,一個接一個地鼓起了掌。沒一個人敷衍,每個人都用足了十分力氣;很快,雷動的掌聲就把更多的人引了過來,更多的手掌拍響在了一起。
“歡迎新成員!”
面對這樣熱情高漲的人群,林三酒甚至都有點手足無措了。她轉頭看了看盧澤和瑪瑟,發現這兩個皮膚白的家伙,竟然窘迫得連耳朵根都紅了——盧澤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忙不好意思地小聲說:“他們真熱情……我這輩子還沒被人這樣歡迎過呢。”
林三酒噗嗤一聲樂了,深有同感。
陳今風一連做了好幾個往下壓的手勢,才算是止住了人群的喧鬧。
“同胞們,目前對新成員來說,最重要的是熟悉環境。太陽出來了,大家先回去上床睡覺,等到了晚上,我們再為新成員洗塵!”
這話頓時又激起了一陣掌聲。
“小雨,你去食堂交代一聲,我們又來了三位新成員。晚上記得給他們加餐!”李姐笑容滿面地吩咐了一聲,立刻一個梳著矮馬尾的女孩應了,跑跳著回了工廠。其余的人被陳今風勸了兩句,也都紛紛朝林三酒幾人點頭微笑,散了開去。
看來綠洲的人也摸清楚了規律:在白天太陽底下,無論做什么都要冒著生命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躲起來睡覺。
李姐接著對幾人說:“工廠宿舍樓白天太熱了,所以我們把地下兩層都做成了隔間,把宿舍樓的床搬了進去……你們現在跟我來,把床位分配一下吧。”
“那車停在哪里比較好?”不用問,提出這個問題的,正是早已決心得罪人也不怕的林三酒。
“開進來吧!里面有一塊空地,正好停車。”這次李姐卻沒見什么不爽快,溫和地笑道。
三個人應了一聲,回到車上發動了車子,開進了工廠區里,在一個邊角處把車都停好了。
走在里面,林三酒才意識到綠洲的占地面積有多大。附近相鄰的四五個工廠的墻都被拆了,打通成了一個廣闊的區域。綠洲里一共有十來棟樓,每一棟地下都有兩層,如今被改建成了綠洲成員的住處。每一棟樓體上覆蓋著大面積的反光布,在危險的太陽下泛著一片白光——幾個人在路上走了一會兒,甚至都覺得睜不開眼。
李姐也瞇著眼睛,看了大家一眼,隨即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們馬上就到了——看見那棟標號為42的樓了嗎?其他的樓都住滿了,就只有那兒還有空位了。”
“樓里既然不住人,那么貼反光布是為了什么?”林三酒不解地問了一句。
“白教授在做一個隔熱實驗,希望能把室內溫度降到50°以下。等溫度降下來了,咱們就都能住進樓里了,還可以在房間里進行無土栽培……”李姐說著說著忽然感嘆了一句:“要是過去,一聽見50°,還不得嚇死了!多虧了白教授開發的藥,才讓大家都更耐熱了。”
“什么?”三個人聽了這話,同時轉過臉去,看著李姐。
藥?她在說什么?
林三酒猶豫了一瞬,剛想開口問,李姐卻已經把他們都領到42號樓跟前了。剛才梳著矮馬尾叫小雨的女孩正站在門口,熱情地朝他們招手笑道:“李姐!床位我已經安排好了,又從倉庫拿了一些枕頭床單換上了。李姐過來瞧瞧?”
“不用,你辦事我放心。”李姐應了一聲,隨即轉頭對三人笑著說:“你們接下來跟著小雨,她負責這一棟樓里的生活事宜。你們先進去,我跟小雨說兩句話。”
三個人點頭笑笑,感覺像是進了一所寄宿學校——推門進了樓道。
一進入建筑物內部,立刻便感覺到溫度低了不少,被高溫烤得暈厥過去的皮膚毛孔也能夠開始呼吸了——雖然從體感上來判斷應該不止50°,但也相差不遠了;與外界那種能殺人的溫度相比,這位白教授的隔熱試驗,看來到目前為止進展已經算是相當驚人了。
林三酒是最后一個進來的,她才收回后腳,身后小雨就一把推上了門。面對她有些詫異的目光,小雨忙笑了笑,示意他們去里面等。林三酒點了點頭,轉身正要走,忽然想到什么,又停下了步子——她藏在身后的雙手白光一現,多了一個對講機。
這還是田鼠留下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林三酒就很想聽一聽,在外人不在的時候,綠洲人會私下說些什么。她趁小雨轉過身去的時候,無聲又迅速地把對講機放在了門縫后,然后快步走進一樓大廳里。大概是都去睡覺了的原因,大廳里沒有人,只有盧澤和瑪瑟將她剛才的動作全部收進了眼里。
畢竟是一起經歷過數場生死的,兩人雖然有點吃驚,不過什么都沒說,迅速地將表情調整得很自然。林三酒拿過瑪瑟腰間別著的對講機,背過身子按響。
從嗞啦的電流聲里,傳出了李姐的聲音。
“……雖然這一次陳干部也出面了……但是,是我先發現的……還帶他們參觀了一圈……”畢竟對講機不是竊聽器,還隔了一道門,聲音質量聽起來很不好。三個人的耳朵都快貼上去了,終于來了一句清晰的——“不管怎么說,這次的三個人應該算是我的吧?”
三個人怔了怔,互相看了一眼,再次湊近了對講機。
小雨聽起來好像在打太極:“……按理來說應該算你的……不過這事兒還得陳干部……要不你去問……”
“找他……堂堂一個干部……”李姐好像抱怨了一句,又有點警惕似的朝小雨笑了笑:“……對外你還是別提。你也知道我……”
小雨十分贊同似的點了點頭。
“快,收起來,”一直在看著門外放風的盧澤忽然催促道:“她們好像要說完了。”
林三酒忙一把按掉對講機,瑪瑟接過去別在了自己腰間,三個人趕快拉開了距離。正巧這時候,小雨已經跟李姐道過了別,推門進來了——林三酒心下一提,看了一眼她藏對講機的方向——不過,再過去取卻來不及了,因為小雨已經笑著招呼道:“大家跟我來,看看以后你們的宿舍,我們花了很大力氣,盡量弄得很舒服呢!”
沒辦法,只好再找機會來拿了。林三酒故意拖著步子走在最后,手里再次閃過白光,一張卡片飛到了對講機上方,化作一塊黑布罩了下去。
好在對這一切小雨都沒察覺。這是一個圓臉蛋、個頭兒不高的女孩,初接觸時給人又熱情又直爽的感覺,不過稍微聊上幾句,就能在她身上體會到一種過早出社會而養成的油滑。不過這油滑藏在她的笑里,卻不叫人討厭——小雨領著幾人下到了負一層,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樓下因為更涼快,所以已經住滿了。你們將就一下,住負一層吧!”
說著,就推開了負一層的鐵門。
地下兩層樓原本的用途,已經根本看不出來了——
占地廣袤的負一層,被無數白色建材板給隔成了一個個小小的單間。每個單間前面的建材板上,開了一個長方形的豁口充當門,掛起了花花綠綠、各色各樣的布簾。
擠擠挨挨的房間,將空間劃分成幾大塊,過道被切割成了窄窄的一條。地下室里雖然有燈,卻沒有通電,狹窄擠迫的過道里顯得更加昏暗了。有的房間里已經傳出了微微的鼾聲,混著人群的氣味,空間里彌漫著一種奇妙的、叫人昏昏欲睡的氣氛。
“來,林小姐就住這兒吧。”進門后走了七八分鐘,小雨就拉起了一個單間門口的布簾子。林三酒抬頭看了看,見自己的單間上寫著編號:1629。
林三酒朝里面看了一眼。
鐵架子床不大,鋪了一張薄薄的墊子。枕頭扁扁的,還有一張床單疊了起來,大概是充當被子用的。這個條件要是放在新世界降臨以前,妥妥的一個貧民窟;但是對于在堅硬地板上睡了一個月的林三酒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盧澤和瑪瑟的房間卻被安排得很遠,一個在1734,一個在1736,要走上一百多個房間才能到。小雨說是因為綠洲的人越來越多,房間緊張——“要是白教授的隔熱試驗早點做完,咱們就都能搬進樓里去住了,到時我一定把你們仨放一塊兒。”她這樣笑著說。
“那你們先過去吧,我先安頓下來。”林三酒趕緊對小雨說——要想拿回對講機,這可是個絕好的機會。
小雨應了,囑咐了幾句,帶著盧澤和瑪瑟走了。他們一行人前腳才離開,林三酒立刻掉頭返回了一樓大廳。
推開門,她有點緊張地看了一圈——跟剛才一樣,半個人影都沒有。
她迅速地朝大門沖去,沒想到門后面空空如也,沒有對講機的半點蹤影。
她一驚,忍不住低低“咦?”了一聲,目光來回梭巡——就在這時,忽然一只手從背后搭上了她的肩膀。
“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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