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綾銷魂地吐了許久,直到沒有什么東西可吐了,這才收住了嘔吐。只是這一翻吐下來,她已經累得全身虛軟,連站都站不起來。她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頭腦昏沉。她想,她得好好休息一下。于是,她把她手中的珍珠淚交給了白慕真,囑咐他看好珍珠淚,并要他和大人一起稱好珍珠淚的重量。末了,她還把稀釋后的珍珠淚水的用法告訴了他。
交待完她便拖著無力的雙腳艱難地向著她的客房走去,進了房間,她一頭栽在床上便睡著了。等到醒來,已是第二天吃早飯時分了。
她一驚坐起來,看到白慕真坐在外廳等候著。她甩了甩頭,胃里依然很不舒服,酸酸的,空空的,難受極了。她蹙起了秀眉,想起了昨晚上的無數只惡心又恐怖的眼珠子,全身忍不住又打了個抖。她連忙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眼珠子,看著白慕真問:“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進來有一會兒了。”
“珍珠淚稱好了嗎?”
白慕真道:“不但珍珠淚稱好了,就連清晨的一滴露水也稱好了,也與珍珠淚稀釋好了。還有,號數也寫好了。所有人也都排好了隊,就等公子你起來,開始為大家醫治眼睛呢。”
溫綾點了點頭,想站起來,但感覺頭腦暈沉,全身虛軟無力,便又坐了回去。她知道肯定是她昨晚吐得太利害了,才會造成她的暈沉和無力。她好奇地看向白慕真,只見他沒似人一樣地坐在外面,完全看不出他昨晚其實也和她一樣,吐得很銷魂。
“你沒事了嗎?”溫綾忍不住問道。
“公子所指什么?”
“你的胃。”
“我昨晚就沒事了。”
溫綾訝異:“你有自愈功能嗎為什么你昨晚就會沒事,而我到現在還不舒服?”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滾蛋的眼睛也是過了一晚上就恢復得完好如初。這讓她非常懷疑他有自愈的功能,否則,就憑她一天之內插了他四次眼睛,無論如何他的眼睛都應該過幾天才能復原。
白慕真微微一笑,站了起來,看著溫綾道:“那是因為我吃了東西恢復了體力。所以,如果公子想象我一樣恢復得快一點,你就必須要吃點東西才會沒事。”
他說著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雞蛋向著溫綾走去。溫綾這才看到桌子上有一桌子的豐盛早點。
白慕真一邊走向溫綾,一邊剝雞蛋殼。剝好之后,他將雞蛋遞到溫綾的面前,微笑道:“公子,吃一個吧?”
溫綾推開了白慕真的手,拒絕了他的好意。她站起來走向外廳,吩咐道:“滾蛋,你去幫我打一盆洗臉水過來,我要漱洗。”
白慕真一愣,這才想起溫綾沒有漱洗。嗯,女人就是麻煩,她們非要漱洗、打扮完才會開始吃飯。哪像他啊,有時候不漱洗也能先吃飯。
他很快就去廚房里打了一盆熱水過來,為溫綾擰了一把毛巾遞給她。
溫綾很自然地接過,輕輕柔柔,仔仔細細地洗起了臉。如此洗了幾遍,她的臉被洗得通紅,肌膚泛著水嫩的光澤,看著一掐就能掐出水來似的。
白慕真看得有些心悸跳動,連忙轉身走出了房間,留下溫綾獨自一人漱洗打扮。然后,她慢慢地吃了早飯,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這才不慌不忙地走出房間,看到白慕真恭敬地候在門邊。
她招了招手,示意白慕真跟著她走。看著跟上來的白慕真,溫綾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白慕真應了一聲說,“只等公子前去為他們醫治眼睛了。”
溫綾道:“可以不等我的啊。我又不會醫治,要醫,也是要請大夫醫,不是嗎?”
白慕真笑道:“雖然你不會醫,但是,你要見證珍珠淚的奇跡呢。所以,沒有你在現場看著,誰敢給鎮民們醫治眼睛?”
溫綾聽了,突然意識到鎮民們的眼睛還沒有開始醫治,并不是鎮民們愿意等她。而是白慕真心細,知道這一歷史性時刻必須要有她看著才行。
她忽然間有些感動,便忍不住沖白慕真笑了一下。這一笑,如驕陽似火,艷陽暖照,溫暖人心。
白慕真心里一蕩,真想就這樣一輩子與她走下去。但是,腳下的路很快就走到了盡頭,來到了人群之中。他的心便有些失落,跟著溫綾走向大人。
大人看到溫綾走過來,連忙迎了過去:“溫大人,等你多時了。”
“嗯,”溫綾點點頭,問:“有大夫在嗎?”
“有!”大人身子一側,讓身后的幾人走了出來。
溫綾看到有四人,都是只有一只眼睛。他們中年齡最大的六十來歲,須發皆白,體態顯老,但精神還不錯;最小的也有三十多歲,長得清清爽爽,有著醫者的精明。
這四人走出來,向著溫綾施了一禮,算是打過招呼。
溫綾笑了笑,算是回了一個禮。然后,她看著站在一邊靜候的左龍問:“左龍,云娘呢?”
“她在后面。”左龍說著望了一眼人群,人群密密麻麻地站著,人數之多,堪比他在軍營訓練時還多。
溫綾訝異了:“她怎么到后面去了?我還想著讓她最先醫治眼睛呢。”
左龍接口道:“云娘說了,她排最后。”
“哦?”溫綾很意外,沒有想到云娘如此偉大,竟然會主動把機會先讓給別人。她不再執著要云娘先醫治,便吩咐大夫開始醫治。當然,由于珍珠淚水非常珍貴,這個醫治只能先由一位大夫試驗好了,其他三位大夫才可以同時醫治。
于是,四位大夫一至推薦程大夫打頭陣。程大夫就是那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推薦他的理由是因為他年輕穩重,手腳麻利,醫術高明……
溫綾點點頭,這才叫白慕真拿著珍珠淚水,和程大夫一起走向兩只眼睛都沒有的隊伍,從第一人開始醫治。
程大夫嚴肅地叫患者躺好,白慕真則站在患者的跟前,將手中的珍珠淚水往他的眼睛上方平放。程大夫從無數只眼珠子中拿出一顆眼珠子,心情激動又緊張地往患者的眼眶上安裝。
患者的心情也是激動又緊張,還很害怕。他感覺到程大夫的手摸到了他的眼眶,他的心一抖,一句話輕顫顫地問了出來:“程大夫,你給我裝的眼睛……是我原來的眼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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