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大殿里,牧曦的話讓羽朗和南雪不禁更加疑惑不解。新ΔΔ筆趣Ω閣
“那,如果真的傳給了耶律倍那個笨蛋,該怎么辦?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嗎?”
南雪忍不住的追問著牧曦。
“所以,要等,等景路來,看到遺詔的內容之后,再做決斷。”牧曦冷靜的回答著。
“好,既然如此,你先休息一下,天馬上就要亮了,一夜未眠,你的身體可還能支撐?”
羽朗擔憂的是牧曦的身體,關切的詢問。
“有些累了,期望景路早些到吧,我還能堅持,南雪去找些水來喝,我好口渴,這深宮之中,皇帝之側,連杯水都沒有,也是可憐至極。”
牧曦早已腰酸背痛,兩只腳都是腫脹著痛。
“哎,我這就去,羽朗,照顧好主子。”
南雪立即收起嬉笑的神情,嚴肅的向羽朗交待著,閃身向外尋文立而去。
羽朗左右尋覓之下,扯了個椅子過來,讓牧曦小心的坐下。
終于可以休息片刻,舉目遠眺,大殿各個寬敞的窗戶,外面,天空一抹淡藍正在向她招手,新的一天即將開始,最黑的夜之后,光芒原來如此美麗。
太陽還未露面,牧曦已經感受到了淡淡的暖意,世界都開始明了起來,樹木恢復了綠的色彩,鳥兒來到窗前歌唱,清新的花香漫延而來,到處都在提醒著她,新的生活開始了。
牧曦并不知道,在她的身后,有雙眼睛正在將苦澀的淚水流向心里,只流下兩道深情的目光,正在仔細的將她的身影銘刻在腦海中。
天亮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牧曦的身上,映出窈窕的身姿在朝陽中閃閃光,羽朗在牧曦的身邊,眼睛里,心里,全是她的身影,將他的世界撐得滿滿的,但心里卻又空空的。
她是在等景路來接她嗎?他相信,她不是貪圖權貴的人,但景路一旦成為可汗,還會再放過像牧曦這樣優秀的女子離開大遼嗎?羽朗清晰的記得自己曾經許下諾言,只要牧曦安全了,他就會按照牧曦的意愿去留。
現在,風雨已過,陽光再現之時,她的臉上洋溢著滿意知足的光芒,這份情誼,是因景路而來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景路的到來,就意味著,羽朗離開牧曦的時候到了。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這樣從她的身邊離開,就這樣看著心愛的人走到別人的身邊,羽朗有一千萬個不甘心,但是,腳下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大道通天,亦或羊腸蜿蜒,從一開始,羽朗就走偏了方向,別說悔之晚亦,就是后悔,他連后悔的權利都沒有。
世人皆知,牧曦是被他所搶,被他所傷,如此的步步相逼的傷害,讓她全部釋然,摒棄前嫌,還要來到他的身邊,不用別人,羽朗自己都覺得難以說服自己。
道理早就在心中講過千百遍,羽朗心知肚明,可是,現在真正到了要離開牧曦的時候,所有的道理全部蕩然無存,他的腦海中只留下不甘心,舍不得,由此而來的,又是一番深深的自責,無盡的悔恨。
羽朗被自己壓抑得無法自拔,默默的低下頭。
“主子!”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殿門外急切的傳進來。
牧曦立即站起身來迎聲而望。
金卓快步小跑著,來到牧曦面前,“主子,可擔心死我了,可擔心死我了,你沒事吧,嗚,把主子丟了,金卓都沒臉再活在這世上了,嗚”
牧曦心痛的拉過金卓的手,親切的擦著她臉上傾注而下的淚水,不停的安撫:“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快別哭了,才幾日不見,你怎么也瘦了這么多?這小臉,都是尖的了!”
金卓淚如雨下,不停的擦著淚水,眼睛還盯著牧曦,像是錯過一眼,就再也看不到了一樣,份外的珍惜。
“不吃飯!尋死覓活的,能不瘦嗎?不過,現在比這前倒是更漂亮了,您感覺著呢?”
南雪嬉笑著來到牧曦面前,說話間,半杯水遞到金卓手中。
金卓立即止住哭泣,抽咽著,“主子,喝點水吧,南雪說您渴了一夜了,快喝點水,您的身子好些了嗎?這幾天天氣陰沉沉的,您的咳疾可有再范?我帶了好多藥,您要不要看看需要哪個?外面天氣越來越涼了,您怎么還穿的這么單薄,金卓去給你尋件披風來搭上吧。”
“好了好了,別擔心,我很好,也沒咳嗽,也不冷,身體倒是體貼我,恢復了很多了,既然你來了,客列惕呢?”
牧曦不禁淡笑著安慰著金卓,她的情緒還在激動和緊張之中難以平復。
“客列惕在殿外,蕭將軍說您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到殿內來,所以將他攔下了,只允許我進來伺候。”
金卓說話間,接過牧曦手中的空杯,轉身南雪又給斟了半杯水,余光掃過羽朗,金卓情不自禁的向他直直的望去。
“主子,他?”金卓輕聲向牧曦疑問。
牧曦側身回望,才現羽朗臉上失落惆悵的表情,一夜的搏斗,他的衣服被鮮血染得大片大片的暗紅色,到處都是被撕扯和利刃劃破的痕跡,全身上下,多處已經露出肌膚,血色之下,看不出是被鮮血染紅還是他受傷所致。
“羽朗?你沒事吧?”
牧曦緊張的轉過身,追問過去。
“我沒事,只是昨夜撕戰有些兇猛,外表看上去嚇人而已,并沒有受傷。”
他躲避著牧曦的目光,輕聲回答。
“姐姐!”
小霞不知何時已經進到殿中,輕聲呼喚。
牧曦立即尋聲看去,“小霞,你又如何?可有受傷,快來,讓我看看”
“我沒事兒,放心吧,姐姐,哎?師兄?!小霞拜見師兄!”
小霞喜盈盈的笑著,轉而向羽朗恭敬的行禮。
“師兄?你?”
羽朗疑惑相問。
“在王府的時候,我曾經告訴過你呀,我也是老爹的徒弟,師父說了,在我之前,有林羽朗為我師兄,讓我到了大遼之后一定要找到你,師父說你對他有過承諾,還等著你回去復命呢!”
小霞樂呵呵的說著,羽朗心思更加沉重。
“師妹的功夫,羽朗早有耳聞,師爺的囑托,羽朗自不敢忘,我會當面向師父講明緣由,有勞師妹代話。”
羽朗恭敬回禮時。
小霞側目相望,臉上神色詭異的向牧曦挑眉一瞪,“姐姐,你們,進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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