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的,路圓圓就醒了,旁邊兩個劫匪還在熟睡,震天的呼嚕響徹耳朵,吵的她幾乎一夜都沒有好睡。
她看了一眼周圍,破破爛爛四面漏風的破屋子也不知被人遺棄了多久,也是如今天熱,夜里不曾受凍,只是四肢都被捆著,僵酸麻痛,實在不舒服。
她忍不住微微動動身子來擺脫那種感覺,轉身的時候卻正好看見睡在她身邊的言畫,長相俊美的男子,閉著眼睛陷入沉睡,少了幾分清醒時的風流妖艷,也少了幾分威脅性,卻依然不減風度,反而多了幾分‘純良’,這使得她可以安心的仔細看他的臉。
說來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真是犯規,她活了兩世,見多了那個不要臉收集來的美人,竟沒有一個能比的上這人容顏的一二,若不是他五官依然有著男子特有的棱角,只要換上女子的裙裝,怕是傾慕之人多如過江之卿一般?
路圓圓忍不住充滿惡意的如此猜測,當然,捉弄的意味更多,經過昨天的事,她對他的印象倒是稍稍改變了些,雖然是個多情之人,卻不下流,對待女子好歹還真心實意的又幾分憐香惜玉,也算是一個有風度的男人,且瞧著即使躺在雜草堆也沒辱沒了他周身的好氣質,倒是比某人上眼一些。
她正看著,忽然那被她在心中贊嘆的長睫毛一顫,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睜了開來,漆黑的眸,清明透亮未見一絲睡意,這廝竟是不知什么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
路圓圓下意識的撇過頭躲開他的視線,帶著幾分好似做壞事被抓包的狼狽,然后馬上反應過來不免又因為自己的反應而有些自惱。
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發現自己偷看他?
“早。”偷眼瞧著言畫面上看不出異樣,起來的時候還打了個哈欠,瞧他那慵懶自得的模樣,若不是因為身上繩索捆綁局限,恐怕還要伸個懶腰來表達他這一夜的好眠。
他忽然湊近幾分看著她,“瞧你面色不是很好,可是沒休息好?”
她卻被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早就醒來故意裝睡捉弄她,此時有故意用言語擠兌她,正想反刺他幾句,忽然眉頭一皺,整個人的臉色都暗下去幾分,顯出痛苦之色。
“你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是被我這張臉嚇到了吧?”言畫嘴角輕揚開著玩笑,稍一會卻見路圓圓臉上痛苦更甚不似作偽,不由擔心道:“你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路圓圓此時只覺胃中又酸又痛,像是有人從里揪住腹中的軟肉忽然擰作一團一般,還不停往上冒著酸水,實在折磨的人難以忍受,忍不住嚶嚀一聲,微微彎下腰,這痛竟是折磨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算是答復言畫,只是這一下就累的她滿頭大汗。
就這幅樣子還在逞強!
言畫氣急。正好旁邊一直呼呼大睡的綁匪終于醒了過來,卻是迷蒙著雙眼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媽的,連個安寧覺都不讓人好好睡,吵死了,老子我他媽的廢了你!”
抬腿準備踹下去的腳卻驀然止在那個男人凌厲的眼神中,那樣恐怖懾人的氣勢,早已凌駕一切之上,讓人忽略了他的俊美容貌,再不敢造次。
身體就那樣保持著一個可笑的姿勢,忽然失了平衡向后一仰一下子跌倒在地。
撲通!塵土飛揚,老高的聲音一下驚醒了另外一個綁匪,他驚呼一聲:“柱子哥,可是官兵來了?!”
“呸呸呸,烏鴉嘴!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哪里來的什么官兵?!”柱子狠狠唾了一口,再看那兩人時,言畫的臉上又帶上了那有些痞壞又有些討好的笑意,哪里可見那駭人的氣勢?
柱子心中暗罵真是見了鬼,心里到底氣不過,上前踹了他一腳,華貴的不聊上立馬映上了一個漆黑的腳印,“媽的,大清早上的又不是那扁毛的畜生,吵什么吵!”
挨了一腳的言畫也不在意,只是臉上的笑意忽然多了幾抹痛苦,他哀聲道:“大哥對不住,實在是我肚子突然不舒服的很,疼的難受,哎喲喲,還煩勞大哥幫忙請個大夫,要是再有一碗熱水先解解乏就更好了!”
早在綁匪過來之前,他就挪動著身子用頭將路圓圓靠在自己身上,又用下巴點著她的頭,藏起了她的臉,所以此時看上去她并未有什么不妥,好似‘生病難受’的只有他而已。
不過一個人質竟然也敢提要求,柱子氣極反笑,“你當這里什么地方?還擺你那少爺主子的譜?老子也累得很,都沒有一個人給端碗熱水解解乏,你還敢用起老子來了?”
“這不是我都被您綁著動彈不能么?”言畫討好的笑笑,眼神落到自己腰間,“這自然不敢白勞大哥辛苦,我這里還有一塊祖傳的玉佩,成色極好,若是拿去鋪子典當也能換些銀子,大哥拿去,便是按著心意買些酒肉或是什么玩意兒,只要隨您高興,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柱子立馬收了不耐煩的嘴臉上前一步扯下那玉佩,仔細查看起來,就是狗子也馬上跑過來,眼巴巴的在一旁盯著。
感覺頸間微癢,言畫連忙壓了壓下巴,止住她的掙扎,“別動!”他低聲道,待覺她乖乖應了,這才滿意的抬起頭。
“小子,算你識相!”柱子得意道。
“哪里,還請大哥大發善心呢!”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做一次好事!”
“大哥?!”
言畫連忙道謝,只是狗子面露驚訝,隱隱還透出幾分害怕來。
柱子拉著人出來,悄聲叮囑道:“我去趟城里,將這玉佩典當了先換些銀錢買些吃的來,順便去打聽打聽消息,你就在這里看好人,莫讓別人發現或是讓他們跑了!”
狗子有些猶豫,“可是大哥,既然我們已經得了這銀子又何必再做這綁架的事情,倒不如用那些銀子回鄉置辦田地,我們也有個保障,且也不用如此提心吊膽啊!”
“蠢貨!”柱子大罵一聲,“就是種地那么又苦又累的活又能得多少錢?再說我們既已走了這一步又哪里有回頭路?他們已經看到了你我的臉面,若放了他們,他們可不會顧念我們的心軟,只會馬上告到官府那里去,到時候你我都只能亡命天涯!”
看著柱子不覺口出狠絕的表情,狗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