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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正說著話,葉邦國又派人來催,“四老爺說,姑娘只換好騎裝就好了,一并下人、東西都不用帶,他已經在大門口等著您了。”
葉錦輝:這兩人吃飯也太快了吧,她從花園里回來,桂枝也擺了飯,她就這么吃完飯換了衣裳,四叔怎地都到大門口了?
莫非是在衛所里悶得太久了?說不定四叔比自己還盼著出城呢。
“告訴四老爺,我馬上就到了。”
桂枝和茯苓依依不舍地將人送到了鳴翠居的門口,這才進來了。
茯苓看著仍在向外面張望的桂枝道:“得了,咱們也知足吧,像那邊兩個每天晚上做針線要做到深更半夜,一天規定的數量做不完不許睡呢,那兩個熬得眼睛看人都瞇著了。”
桂枝:“你怎么知道的?”
茯苓不好意地道:“我們本就是一起進府的,有時候難免會覺得比別人更親切一些,就多聊了幾句。”說完又小心地看了看外面,才道:“那三姑娘,不知又做了什么事,惹了老夫人的厭,這幾次姑娘們出來見客,都沒讓她出來。”
桂枝:“這不是很正常嗎?哪有幾戶人家嫡出的姑娘不待出去見客,倒把個庶出的天天往外頭帶的,肯定是在外面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被人家抓到把柄了!”
茯苓一向覺得桂枝比自己先進府,對她的分析自是又信服了幾分,兩人正在那里嘰嘰咕咕,抬頭才發現葉錦華正扶著司棋往鳴翠居的外面走,不由捅了捅桂枝,“她們什么時候來的,有沒有聽到咱們說話?”
桂枝一臉茫然,“我正說得高興,沒怎么注意。“
茯苓拍了拍胸口,“下次還是注意些,她要真鬧起來,還是咱們吃排頭。”單是背后議論主子就夠她們喝一壺了。
不過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道:就算聽到這樣的話,三姑娘也能忍下去?果然是今非昔比了。
原來,葉錦華被送回葉家之后,安國夫人就罰她在家里抄《女誡》,今天剛好抄完,便想著來葉錦輝這里演一場苦肉計,哪想正好看到葉錦輝出去,就想打探一下到底是去哪里,哪想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正在這里議論她!
葉錦華拿了二兩銀子出來,“去打聽打聽,大姑娘最近又做了什么事。”
司琴接了銀子,跑出去買了五芳齋的點心拿到了翠鳴居。
茯苓道:“姐姐在那邊也不容易,怎地又破費許多。”
司琴自是不好意思說是打聽消息來的,只道:“我和姐姐一同進府,滿肚子的苦水也不知道找誰倒,只好和姐姐說說。”
茯苓道:“你們又受委屈了?”
司琴苦笑道:“也不算委屈,只是心里難受罷了。現在天漸漸地冷了,大家都洗熱水,偏生我們那位主子說咱們南邊又不像北地,人家北地的人下雪天還在冰水里游泳呢,硬是不許咱們咱們用熱水!”
茯苓:“這可是有苦說不出,洗了冷水澡,小日子來了就會痛。”
司琴苦笑,“可不是。誰讓我們命不好,遇上這樣的主子呢。說來也奇怪,那天明明是幾個姑娘一起跟著三太太去福州,也不知我們那位到底怎么得罪了三太太,結果福州我們也錯過了。姐姐能不能講給我聽聽,也讓我高興高興。”
一說起福州,茯苓的話匣子可就打開了,將葉錦輝同駱婉清打賭的事一字不漏地說了。
然后才驚覺,“時間不早了,姐姐今天不要繡東西嗎?”很少見到司琴和司棋這兩個丫鬟在別處呆這么久。
茯苓忍不住將這事給桂枝說了。
桂枝嗤笑一笑,“虧得姐姐以前還是從高門大戶里出來的,司琴那丫頭也太不老實了,竟當著咱們打聽大姑娘的事!”
茯苓一聽,也白了臉,“虧我平日還可憐她們兩人,沒想到連我也一起算計了。”
桂枝:“她們也就只能找你打聽了,因為三太太和表姑娘那邊根本不讓下人理她們,老夫人那院子她們根本不敢去。”
茯苓一聽,更著急了,“可她問大姑娘在福州怎么樣,我就把大姑娘贏了駱姑娘的事說給她聽了。”
桂枝:“說了就說了罷,反正這是好事,就算你不說,以后她也會從外面知道,若是這樣倒是連累了咱們姑娘的名聲。我看等到姑娘回來,你還是親自將這事給姑娘說一聲,看她怎么說。”
茯苓:“我也是這樣想的,姑娘到時候罰我,我也認了,誰讓我自己愛顯擺。”
桂枝道:“就是她們問我,我也想顯擺一回呢,誰讓咱們姑娘這么有能耐。”
葉錦輝是梳著男子頭,穿著男子的衣裳出去的,就是府里的下人見了,也不覺得有何不妥,因為街上不少姑娘都這么出門,只要跟的有丫鬟婆子侍衛,倒也沒有人會說三道四。
倒是葉思邦看了,笑道:“等再過兩年,我帶你去衛所里玩。”
駱明楓哈哈大笑:“師妹這么一個像花骨朵一般精致的人,四叔將她帶到衛所里……”
葉思邦撓撓頭,“原是我考慮不周。”
他自是不以告訴駱明楓,在他看來葉錦輝不僅是個晚輩,更是一個可以交心有朋友,他就是想讓她看看自己在衛所的生活罷了。
“要不,咱們賽一場?”駱明楓看著二人說道。
葉思邦:“輝丫頭是女孩子,巔著了可怎么辦?”
駱明楓:“她可是我師妹,遙想當年,安國夫人像她這般年紀已經上沙場了,據我所知,安國夫人也是玄光派的高手。”
葉錦輝一愣:“當真?我怎么從未聽姑祖母講過?”
葉思邦也搖頭,“不可能,照你所說輝丫頭學習你們師門的功夫已經好幾年了,老夫人怎么會毫無所覺?”
駱明楓:“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安國夫人之前確實是玄光派的高手,不然怎么可能會入陣殺敵救人?”
葉錦輝:“這還不容易,咱們回去問一問師父,豈不是什么事都清楚了?”
駱明楓遲疑了一下,才道:“師父的話也不見得就是真的。比如,他老人一直說我是他唯一的弟子,可我后來問過楚四公子,他比我拜師還早!”
葉錦輝:“說不定他想把楚四公子逐出師門呢?”
駱明楓甚是奇怪地看了葉錦輝一眼,“千萬不能這么說話,大師兄這個人,計較起來沒人能夠吃消。”
就是葉思邦,也敲了下她有腦袋,“你啊,就是被你祖父給寵壞了,什么話都亂說。”
葉錦輝冷冷一笑,“我記得他只有幾歲的時候就拜了師父為師,而師父收二師兄的時候,二師兄已經十歲了,我怎么覺得,他們兩人的好像年歲都差不多大?”
經她這么一說,駱明楓也笑了起來,“你別想多了,好像除了我跟他,還收了好幾個徒弟,他老人是不是年紀大了,思維有些混亂,每收一個他都會說那個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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