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的時間過去了,這道姑卻和蘭園見到的時候一般無二,容貌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見葉錦輝看她,她冷冷地笑了,“尉遲老頭兒,你若真的不把這十年一次的比試當一回,不來就好了,帶個小娃娃過來,等下哭了我們可不會哄他。”
尉遲亦瀾哈哈一笑,“這小娃娃是老夫的關門弟子,你切不可小瞧了她。”
道姑冷哼一聲,“那就要看她的本事如何了。”
跟道姑站一起的中年漢子倒是很盯著葉錦輝看了幾眼,“尉遲老先生這徒弟也太瘦弱了些,難道是跟著師父過得不好?要不要考慮來我們這邊?”
葉錦輝見對方一開口就挑釁,便半點沒有開口的意思了,而是稍稍抬高了下巴,只管盯著那高空的星星。
但在對方看來,她這就是根本不將對方放在眼里的意思了,雖然沒有開口,卻比開口更讓人惱恨。
那道姑又冷哼了兩聲,才道:“時辰已經到了,既然你這小徒弟是比賽的,就請移步到那大船上去吧。”
她手指處,卻是離葉錦輝一丈開外的一艘三層高的樓船,但已經有數十條小船將那大船給圍了起來,半點沒有讓開的意思。
這是有意為難嗎?
葉錦輝突然朝那道姑笑了笑,“那就得罪這位婆婆了。”
沒錯,那道姑看起來也就三十左中的樣子,但她卻稱她為婆婆。
那道姑正想發惱,卻發現葉錦輝已然躍起。
“尉遲老兒這小徒也太自不量力了!”道姑再度冷哼。
想從她這船上借道,還不說兩句好聽的話,竟然稱她為婆婆!不出手教訓她一下太對不起自己了。
哪想那道姑還沒反應過來,葉錦輝已經在半空劃出美麗的弧線,踩著她的頭借力到了那樓船二層的甲板上了。
連尉遲亦瀾也沒想到葉錦輝會做得這么好,呆若木雞般地立在船上半晌沒動。
他只知道這徒弟的資質不錯,會超過幾個師兄,但卻沒想到會超出這么多。
譬如楚璃,現在也能做到葉錦輝這般,但他本身就比葉錦輝早生了十多年。
“早知道她這般厲害,我就晚十年再來,讓你們比都不敢比,直接自己消失!”老頭呆過片刻,馬上又開始得瑟起來。
葉錦輝之前除了老頭教過的吐納之法,會的也不過是那套劍法罷了。
至于能躍這么高,還要多謝上次在姚家的時候劉姑娘鬧事那一次,那次她提著兩個人,可以輕松地從對方頭頂過去,這次沒提人能上那樓船早在她意料之中。
本來可以不踩那道姑的頭頂的,但她老是在那里哼來哼去,一副看不起自己師徒的模樣讓葉錦輝心里有些不高興,借的頭用一回也就用了。
就算這道姑實力比自己強,但這會兒自恃身份,眾目睽睽之下只怕也不好意上這樓船來找自己的麻煩吧?
樓船上響起了陣陣叫好聲。
今天在這潞河上的人,能做到葉錦輝這般的也不是沒有,但他們決計不會像她這般年輕。
無論什么時候,有實力的人總是能得到別人認可的。
葉錦輝做完這一切,根本看都沒看那道姑一眼,但那道姑卻氣得臉色都變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尉遲老頭兒這徒弟展示出來的功夫,她根本不看在眼里,但她卻真的像葉錦輝猜想的那般,沒想到她年紀輕輕就有了如此造詣,更沒想到她會踩在自己的頭上。
這簡單是生平的奇恥大辱!
偏尉遲亦瀾已經哈哈地笑了起來,“小徒才疏學淺,希望大家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那道姑忍了又忍,在同船之人的勸說下,才忍下上樓船找葉錦輝麻煩的沖動,指著尉遲亦瀾的鼻子道:“你這老不死的,少在這里得了便宜還賣乖,貧道不過是沒防備罷了,總有犯到我手里的時候。”
尉遲亦瀾倒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那是,那是,若是犯到你這位老婆婆手里,我定登門謝罪,將她給討回來。”
論臉皮厚,自己是不及這死老頭了!
那道姑這才悻悻地閉了嘴,終于讓眾人享受了片刻的安寧。
“今天的比賽規則是,能搶到桅桿上那燈籠里面夜明珠者勝。”有人一副很好心的模樣,似乎在提醒葉錦輝。
別人有禮貌,葉錦輝自然也恢復了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正要道謝,卻覺得那人殺機突現,一柄鐵扇直奔葉錦輝的面門而來,葉錦輝猛然朝后倒去,順勢朝那人的下盤來了一腳。
對方本是偷襲,根本沒想到葉錦輝年紀雖然不大,但在這種突發狀況下,還能用這么毒辣的招式,偏又不能不躲,但已經躲無可躲,只得硬著頭皮跳到了一層。
又有十幾人朝葉錦輝撲了過來。
她表現得太強,那些人自然心生忌憚,很有默契地圍攻,準備先解決了她,再相互動手。
照正常的比賽規則,所有門派的年輕子弟本來是要從一層進去,打敗對手進入下一層,但是尉遲老頭睡過了時辰,偏又裝高人,根本沒告訴小徒弟,哪想她直接到了二層。
如今見一群人朝自己奔來,她又故技重演,躍上了三層。
這一層人雖然不多,但是到處都是刀光劍影,誰也不想讓對方先拿到了那夜明珠。
其實,在葉錦輝看來,就算能拿到那夜明珠,還要對付三層這五六個頂級好手,她又沒有對敵的經驗,要對付這么多人,根本討不到任何便宜不說,只怕又要被眾人圍攻。
但她不動手,那幾個人仍舊朝她圍了過來。
他們擔心她到時候以逸待勞,坐收漁翁之利。
葉錦輝沒等他們聚攏過來,已經借著沖得最快一人的頭頂,飄向那桅桿的頂部,將那燈籠給取在了手中。
下面的人一陣燥動,“快,不能讓她將夜明珠取出來。”
葉錦輝本是不知道規則的,聽他們這么一說,倒是反應了過來,手扶著那桅干頂端,直接將里面的東西掏出來拿在手里,燈籠又掛了上去。
她自然也不會傻到落下來等著對方下手,而是直接跳下了二層,就在眾人以為她會去一層的時候,她偏偏直接落到了尉遲亦瀾的身邊。
老頭立時紅光滿面地道:“從今往后,這漕幫之事務,由我這小徒兒說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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