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地下了幾場雨,天就涼了下來,轉眼又到了月中。
原以為楚璃在內院住上幾天,她忍著他也就罷了,偏他還住下來就不走了!
屋里多了一個人,似乎空間變得格外小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似乎到處都是胳膊腿的,讓葉錦輝覺得手腳沒處放,但又不能顯示出不滿來,別提多難受了。
他們不是各睡各的嗎?怎么她會碰到楚璃的手腳,葉錦輝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卻發現楚璃的手臂正在她的小蠻腰上,而她的頭頂正頂著她的下巴,臉上貼在他的胸膛上。
怎么變成這樣了呢?
偏生楚璃卻依舊呼吸綿長,睡得正香,而橫在她腰里的那條手臂,差點勒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楚璃,你,你壓到我了!”葉錦輝壓低了聲音道。
外面有丫鬟值夜的,她可不想讓這點小事又傳到她們耳中。
楚璃卻一點醒的跡像也沒有。
葉錦輝只覺得喉中又干又渴滿身是汗,天知道楚璃的身上怎么這么熱!
可他的手臂錮得那般緊,她根本動彈不得,唯有使勁的推了他幾下。
然而楚璃仍然沒有要醒的跡像,葉錦輝的喉嚨卻差點冒出火來,怎么這么久還不醒?
肯定是在裝睡吧?
葉錦輝惱火地照著楚璃的胸前,狠狠地就是一口。
楚璃倒吸一口冷氣,“你屬狗啊?還咬人!”
“你自己是個色狼,還罵人!”
“我色狼,你才色狼!趁我睡熟了鉆到我被窩里來非禮我!”他的聲音中帶著還未睡醒的沙啞,還有好夢被人打攪的不悅。
真是強詞奪理!
“睡覺就睡覺,還把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床上放,誰知道你是在睡覺還是在做別的什么!”葉錦輝繼續數落。
他能做什么?
楚璃越聽越迷糊,“我把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床上放了?你好好看清楚,是你自己鉆進我被窩里來的。”
月光透過窗欞,輕輕地撒下一地淡淡的清輝。
葉錦輝看了看,里面那床屬于她的被子還真空著,可她怎么會無故鉆到楚璃的被窩里來呢?
可他在床上亂放東西這件事卻是抵賴不掉的!
葉錦輝猛然朝抵在自己雙股間的硬物探了過去,又飛快地縮回了手,“你下流……你不穿衣裳!”
楚璃:“你肯定就是看到我不穿衣裳,偷偷地溜到我被窩里來,還倒打了一耙!”
葉錦輝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她雖未經過人事,但也明白那所謂的放在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不是他從別處拿來的了。
只怪這姑娘一直沒有阿娘,沈氏雖是她名義上的母親,對她卻連陌生人也不如。
安國夫人只想著讓她們吃飽穿暖嫁個心儀的男人,但她自己一直到死也是個黃花老姑娘,至于上面的表姐們,都是杜嬤嬤告訴的這些事,又在箱子里塞了些色彩精美的圖畫,但現在安國夫人不在了,杜嬤嬤早已經自請給她守陵去了,哪還顧得上葉錦輝?
至于葉三太太,畢竟不是親生母親,隔了一層,也沒好意思給葉錦輝講這些,畫冊倒是陪嫁了,但葉錦輝從云南離開的時候根本沒帶!
她又沒有陪嫁的嬤嬤,哪里懂這些事情?
“我允許你再摸摸,不然連男女身體構造不一樣都不知道,多丟人。”楚璃在她的耳邊悶笑道。
他呵的熱氣,直往她耳朵里鉆,就像是一根羽毛在她的耳中慢慢撩拔,讓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幾份嬌軟,“不……不……用了。”
葉錦輝羞憤欲死。正想開口再說些什么,但楚璃已經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來得又急又快,幾乎讓葉錦輝窒息,反抗了一會兒,最終只能讓他為所欲為,汲取口中甘甜的蜜津。
等到停下來的時候,葉錦輝狠狠地呼吸了一些新鮮空氣,試著去推楚璃的手,掙扎著要起身,“我要喝水。”
楚璃破天荒地將她又按在了床上,“就在這兒等著,我給你倒。”
葉錦輝睡袍的帶子已經被他給拉開了,聽他這般說,也就半推半就的躺在那里,悄悄地摸索著又系上了,見楚璃倒好了水,忙坐了起來。
楚璃卻沒有將水直交遞給她,而是先放在唇邊試了試溫度,才給了她。
不冷不熱,葉錦輝一口飲盡。
見楚璃還在下面站著,葉錦輝挺不好意思的將空水杯遞給了他,然后趁他放杯子的時候鉆到自己被窩里去了。
之后,兩人各睡各的,葉錦輝閉了眼睛,卻好久都沒有睡著。
楚璃倒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般,仍舊呼呼大睡,好在他起得很早,葉錦輝不用面對他,倒也不覺得尷尬。
但兩個人之間,還是明顯的不一樣了。
楚璃下朝回來,會特意的拎上一盒小點心到家里。
他似乎一下子閑了下來,除了上朝的時間就在家里呆著。
兩人偶爾會在一起下棋消磨時光,偶爾楚璃還會借送她的那張琴,彈他之前用樹葉吹的那首曲子。
琴聲歡快地響起來的時候,葉錦輝有時候是在做畫,有時候是在查帳,猛然抬起頭的時候,總有一種錯覺,似乎楚璃看她的目光深情而專注,讓她幾乎產生一種錯覺,他非常的愛她。
天漸漸地越來越冷了。
雖然燒了地龍,但葉錦輝半夜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在楚璃的懷里,并且那不是她自己的被窩。
葉錦輝心里懷疑是楚璃做了手腳,但卻苦無證據,可這件事又沒辦法查證,唯有自己心里疑惑罷了。
她將這件事擱在了心里,寢食難安。
索性將該做的事都速速的處理了,專程晚上不睡覺,想抓住楚璃的把柄,卻一無所獲。
難道真是自己鉆到他被窩里面的?
她記得讀云南地方志的時候,上面曾記載了一個人,本來是個斷案如神不畏權貴的推官,但晚上睡著了之后卻自己爬起來出去做小偷,做案的手段非常高明,后來設了陷井自己將自己給抓到了。
葉錦輝生出這種想法的,嚇了一跳。
這……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她馬上寫了一封信,經由漕幫之手交給了劉美麗,邀她到京城來做客,共商百草堂在京城里建分號的事情。
當然,這些都是幌子,她請劉美麗來,就是想幫她檢查一下身體,是不是得了那推官一樣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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