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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瑯辯顏辯色,多少能猜得出來。
想來隔壁這家是個暗娼,不然以本尊的見識,是猜不到的,可顧至卻分明是一副“別裝了,你我心知肚明”的模樣,想來多少與鳴鳳庵有關系。
而鳴鳳庵就是個齷齪地兒,是皮里春秋的把戲,那么隔壁這家與那兒是異曲同工了。
周琳瑯也不羞惱,只點點頭:“嗯。”表示知道了。
顧至倒來勁了:“你不好奇?”
“各人有各人的苦衷,我沒揭人傷痕的嗜好。”
顧至哈哈大笑:“行了,又假慈悲,真以為你當了幾年假尼姑,就真成尼姑了?什么苦衷?人家清高著呢,可不是誰想來都能來的,比鳴鳳庵不知高了多少個級別。”
周琳瑯仍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動火氣。
這有什么可辯駁的?或許有的女子確實喜歡這種行當,但依她想,不是萬不得已誰會選擇迎門賣笑?
哪怕再清高,還不一樣是伎門樂戶?搭上一輩子還不夠,這就是個斷子絕孫的行當,不敢要孩子,要了不敢生,生了不敢養,養了也是樂戶,幾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她問顧至:“茶也喝了,點心也吃了,顧世子幾時走?”
“你攆我干嗎?好不容易來一趟,總得讓我歇夠了再說。”
周琳瑯目光銳利而冰冷,道:“想要歇,顧世子怕是來錯了地兒。”她這可不是隔壁,甭管人家是假清高還是真清高,人家做的是生意。
她么?抱歉,她可沒想搶人家的飯碗。
顧質嘁了一聲,倒也沒說什么。
周琳瑯道:“舍弟就在前院讀書,若是顧世子愿意歇,那就請隨侍璧去前院。”
本來按規矩,他來了就是客,可接待她的卻不該是周琳瑯,哪怕周玉琛再小,也該由他出面。
顧至不愿意走,嘟囊道:“我就坐這兒歇會兒,你弟弟一個病秧秧的小孩子,哪有你有趣?”
周琳瑯這回是真惱了:“合著我就該是給顧世子湊趣兒的?”抬手把自己眼前那盅茶兜頭潑上去。
顧至跳起來抖著身上的茶水和茶葉沫子,指著周琳瑯道:“唉,我說你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動手?當爺好欺負是不是?看我不打……”
話還沒說完,就聽隔壁有人道:“元備,你去哪兒了?”
是祁季昭的聲音,顧至也顧不得和周琳瑯撕羅,應了一聲,起身跳上院墻,落到那邊兒。
侍璧看周琳瑯面色不愉,忙道:“這顧世子也太不像話了。”
周琳瑯搖頭,道:“算了。”
“只是,顧世子知道了咱們的落腳之地,會不會……再來找麻煩?”
“那倒不至于。”
侍璧想想道:“也是,就怕消息走露,府里怕是要派人來……”
周琳瑯好笑道:“那又怎樣?難不成還為了這個就搬家不成?”
侍璧不敢言語,心里卻是極贊成卻也極糾結的。這條巷子里擺是了住的都不是好人家,再住下去,怕是于姑娘聲名有礙。可是搬走?哪里又能尋得似這兒這么個安靜清幽的地兒?
況且房租都付了一年的了,半道改了主意,人家未必肯退。
周琳瑯是不怕的,她不會死抱著名聲好聽就瞻前顧后,自己得了實惠才是實惠,至于別的,以后能顧得上的時候再說吧。
且說顧至回到隔壁,果然見祁季昭就站在院子中間,看他翻墻而過,不由的蹙眉。上下打量他一回,道:“你去哪兒了?”
顧至陪笑:“就是,待得無聊,隨便轉轉,別說,這站到房頂看風景,確實不錯,哪哪兒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祁季昭不聽他胡扯,只問:“隔壁是誰?”
顧至還說呢:“你要不信,我帶你上去逛一圈不就知道了?你想見的,不想見的,都能盡收眼底。”
他一這么說,再加上剛才聽到的只言半語,祁季昭就什么都明白了,他道:“我沒什么想見的人。”
“那里頭那位呢?你們,談完了?”說時還擠眉弄眼。
祁季昭嘆氣:“你成心的是不是?”
顧至收了玩笑的神色,道:“你不在這兒過夜了?”
“不了,回去吧。”
顧至嘁了一聲:“回去有什么意思?和面目可憎的人眼對眼,想想就惡心。”他夸張的抖了抖,卻又想起什么,自顧笑得愜意。
祁季昭看他一會兒風一會兒雨,倆人也算是同命相連,便拍拍他的肩,勸慰道:“不過是暫時的,忍忍也就是了。”
這么多年了不都這么過來的嗎?
顧至聳聳肩:“走吧。”
自有小廝上前扶著祁季昭出門,顧至卻又想起什么,道:“三哥你先走一步啊,到門口等我。”說罷縱身一躍,又翻過墻那邊去了。
祁季昭:你特么趕緊回來,要去也走正門……好歹把我也帶上啊。
顧至翻過去,院子里已經不見周琳瑯的身影。他雖謔笑不羈,也知道斷沒有強行闖人家閨房的道理。可沒見著人,不免失望,就這么走吧,又不甘心,他想了想,去前院尋周玉琛。
周玉琛院里的小廝看見顧至,嚇得站起身:“你,你是誰?”怎么從墻頭翻過來的?歹人?賊?到底要做什么?能不能只劫財留條命啊?
顧至問:“你家五爺呢?”
“在,在呢,您是?”
“我……”顧至懶得說,關鍵是說了他也未必清楚。正這會兒周玉琛放下書走出門,朝著顧至望過來。
顧至朝他打量了一番,笑道:“你就是周玉琛?不像是病得要死的模樣嗎?”
周玉琛微蹙眉,倒把剛才要問他的話咽了回去。
顧至道:“我是令姐的……嗯,救命恩人,你叫她出來,我有事找她。”
周玉琛一揖:“原來是顧家世子爺,玉琛有禮,多謝世子爺救姐姐之恩,姐姐一介女流,多有不便,生死之恩,自有玉琛來報。”
有事沖我來,別找我姐姐。
顧至喲了一聲,面對周玉琛時就少了幾分輕視和戲弄,多了幾分刮目相看之意,卻笑了一聲道:“小子年紀不大,膽量不小嘛。你都能替你姐姐做主了?好啊,你姐當初和我私定了終身,你是不是趕緊給她備下嫁妝,及早發嫁?”
周玉琛臉漲得通紅:“不,不可能,你可有,證據?”
“我都說了是私定終身,哪來的證據?”
周玉琛氣得臉都紫了:“顧世子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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