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幾個人已經到了一座宅院外面。
藍織看著尋蹤符落下,臉上帶了絲笑:“就是這里了。”
范老道一擺手,已經有幾個年輕一點的術師跳進了院墻里邊,他看了藍織一眼也跟著進去。
藍織走到門口,伸手推門,她的手還沒有接觸到門板,大門已經開了。
藍織進門,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端坐在院中,而他腳下橫七豎八的躺了好幾個人,這幾個人都是藍織和范老道帶來的好手。
“就憑你們幾個還想對付本尊?”
中年男子臉上帶著陰冷的笑,上下打量藍織:“你倒是比這幾個廢物強一點。”
藍織擰眉,口一張,一個小小的飛蟲直朝中年男子的臉上射去。
中年男子伸手一抓,將那只飛蟲抓在手上:“雕蟲小技而已。”
藍織臉色更難看,袖子一甩,幾條色彩斑瀾的毒蛇吐著信朝男子襲去。
男子轉頭避過,將飛蟲朝藍織扔去:“還你……”
同時,男子手一揮,一道黑霧將藍織幾個人籠住,藍織趕緊拿出法器將這些黑霧驅散,等到她將黑霧驅散之后,哪里還有那個男人的影子。
藍織心知不好,趕緊去尋,可找遍了整個宅子也沒再找到人。
她又將倒在地上的人拍醒,帶著這些人出去追,追了半晌,也沒追到一點蹤跡。
“這人太狡滑了。”藍織嘆氣:“我還以為他沒有受傷呢,原來他傷的那么重,跟咱們對陣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院中男人剛才坐過的地方一灘血,藍織懊惱極了:“活了這么大歲數,沒想到這一回栽了,唉,回去又要叫他們取笑了。”
而在離這個宅院十來里地的地方。
宗主帶著霍溪還有霍玨倒在一堆玉米桿上。
哇的一聲,宗主吐出一口黑血來,他滿臉的猙獰:“終日打雁沒想到反倒被雁啄了眼,本尊本想布陣坑害那些正道之人一把,卻沒想到將本尊也牽扯進來,這天罰,這天罰……”
霍玨臉色蒼白,有氣無力道:“宗主,我和霍溪的生辰八字也許好得,畢竟霍溪當初出生的時候那個沈老頭也在,他是知道霍溪生辰的,而我的生辰也能查得到,但是宗主您的生辰八字那些人是怎么知曉的?”
宗主搖頭:“本尊自己都險些忘了自己的生辰,那些人又從何處得知?而且利用本尊的生辰布陣,本尊竟然毫無所覺,可惡,一定是他們請了什么厲害的人物,這一回,對方沒有受到什么損失,反倒是咱們栽了個大跟頭,看起來,以后辦事還要更加謹慎才是。”
霍溪幾乎起不來,她虛弱道:“宗主,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宗主想了想:“現在得趕緊找個地方養傷,還要躲避那些正道人士的追殺,只怕是……”
他四處看看,看到不遠處有一所顯的挺破敗的宅子,忍著胸口翻騰的血氣運起術法察看,看到宅子里只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在,別的竟然再沒有人了,宗主心中大定。
他轉頭對霍溪說了幾句話,霍溪雖有些不情愿,不過為了保命,再加上她也不敢違抗宗主,就努力撐著,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臟污,整了整頭發走過去敲門。
霍玨看向宗主:“叫小溪去……也有些太委屈她了。”
宗主長嘆一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先委屈小溪一下,等咱們養好了傷再幫她討還回來就是了。”
他低聲對霍玨道:“那戶人家只有一個人住,這個人雖老丑了些,但卻是個光棍,元陽未失,如果小溪能夠采補一回,只怕能夠恢復一些,到時候她就能帶咱們找個陰氣盤聚之地修行,若不然只怕你我都會命不久矣,為了保命,只好叫小溪委屈這一回了。”
霍玨知道宗主說的是實情,雖有些心疼自家閨女,可還是嘆息一聲算是應承了。
霍玨躺在玉米桿上,看著霍溪臉上帶笑和那個老光棍說話,過不多時,兩個人進了院子,院門也被關上了。
等到霍溪再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再那么蒼白,而且,她行動也便利了許多。
霍溪走過去伸手攙扶住宗主以及霍玨,將兩個人扶進那所宅院中,又指使那個變的更老了些的男人去燒水做飯。
西山沈家莊園
“爺爺……”
沈衛國急匆匆進門,臉上的擔憂之色十分明顯:“臨仙怎么了?”
隨后,沈建國也跑了進來,他頭發蓬亂,衣服也一點都不整潔,可見來的時候有多著急。
他身后,沈林、季芹還有錢桂芳也都是面帶憂色的進來。
沈天豪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痛苦、心憂、傷懷、后悔……等等諸多神情。
他看了一眼沈林,指了指樓上:“臨仙就在,就在樓上,你們去看吧。”
轉過身,沈天豪都有些不忍。
沈林大踏步上樓,沈衛國和沈建國兄弟二人更是著急,幾乎想都沒想就往樓上跑去。
季芹和錢桂芳走在最后,兩個人也是步履匆匆。
等到了二樓,沈衛國當先推開沈臨仙的房門,房門一開,一股血腥氣迎面而來。
沈衛國幾步進屋,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兩行熱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他前幾天還活蹦亂跳,那么健康漂亮的妹妹,現在就像一個死人一般躺在床上。
“臨仙。”沈衛國幾乎不敢相信,遲遲不敢朝床邊邁出一步。
沈林則是幾步跨了過去,一把抓住沈臨仙垂落的手:“臨仙,臨仙,這是怎么了?”
沈建國別開眼,想要逃避,不想看到眼前所見的一切。
季芹和錢桂芳婆媳兩個哭的淚人一樣。
沈臨仙整個人顯的干瘦,蒼白無力,跟一具活著的木乃伊一樣,原先鮮活的少女正一點點失去生氣,嬌嫩的肌膚也變的干枯,饒是這樣,她還在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
鮮血流出,落到床上地下,快把整張床都染紅了,也難怪屋內血腥氣這么重了。
“這樣……”沈衛國傷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可不行,輸血吧,趕緊給她輸血啊。”
他挽起袖子來,露出雖不是很粗壯,可卻十分有力的胳膊:“輸我的,我和臨仙血型一樣。”
沈建國也挽起袖子來:“快找人輸血,我提O型血,輸我的吧。”
兄弟倆這么一說,沈林也反應過來:“對,對,趕緊輸血吧。”
一直坐在沈臨仙身邊,滿身都是暴戾氣息的韓揚猛然抬頭,他的視線在沈家人身上游移:“輸不進去……”
“什么?”沈林踉蹌的后退一步:“怎么會輸不進去?”
韓揚緊緊握著沈臨仙一只手,聲音里的暴戾氣息更重:“這是天罰,天要罰她,怎么可能輸得進去?不說輸血,就算是我將自身精氣元氣給她都不行,給的越多,流失的也越多。”
沈衛國這才發現,韓揚的面色也很不好,他整個人看起來比前幾天削瘦了很多,身上帶著頹廢的陰暗的氣息,身體里壓抑著許多的東西,那種陰暗到極點的毀天滅地的氣息,似乎下一刻就要暴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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