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不愿意被她知道他在擔心她,便語氣悶悶的說:“同意就同意了,如果你意外,那就算了。”
“不,不意外,我很高興。”顧暖急忙握著他的手,將頭靠到他的肩上。
不知怎的,凌寒就那么心神一蕩,肩膀上的女人發絲傳來淡淡的馨香,不濃卻很誘人,引得他莫名一陣悸動。
他勾起她的下巴,就那么吻了上去,兩人都有些意動,剛好已經進門,他動作略有粗魯的將她抵到墻壁上,狂熱的吻激烈而纏綿。
他很少主動,主動一次就是熱烈狂野的,雖然有些疼,但顧暖很喜歡,她熱烈的回應著,唇舌交纏,將彼此融入骨血。
室內的溫度很快攀升,凌亂的衣服散落的都是,他力道很大,她幾乎是掛在他的身上被連拖帶拽的弄進臥室,然后丟到床上。
一場持久而激烈的愛事在室內進行著,許久。
黑子坐在車上,看著兩人在車上互動,她眼神迷離的望著凌寒,眼中只有那個男人的影子,再無其他。
他點燃一支煙,默默的吸了一口,然后被嗆得咳嗽了幾聲,因為她不喜歡煙味兒,他沒有抽過煙,連抽煙都沒學會。
也許,女人都喜歡抽煙的男人,姿勢優雅,形象很酷,很撩人。這么想著,黑子便又抽了一口煙,這一次,有些許習慣了,原來,什么都可以習慣。
你原先不喜歡的,現在可以學著喜歡,原來喜歡的,也可以學著戒掉,只是,一個習慣戒掉通過毅力和恒心就行了,對一個刻入骨血的女人的愛可以這么容易戒掉嗎?他很懷疑。
然而,必須戒掉。
黑子在臨海別墅的院子里呆了很久,一直到夜幕完全降臨,天上星辰遍布,他們一直都沒有從屋里走出來,可以想象的出屋里的熱烈程度,明明早該習慣的,為何心里還是這么苦澀?
他又呆了一會兒,這才發動引擎,驅車離開。
凌寒今天格外熱情主動,完事之后,還抱著她去浴室,細心的幫她清洗,感受到他的溫柔和體貼,顧暖捂著眼,不讓眼淚流下來,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脆弱和卑微的開心。
之前,兩人在一起是,凌寒也都很瘋狂,是那種報復性的瘋狂,每次完事后,她的身上總是輕輕淺淺的淤痕和傷口,這次他依然狂野,抱著她沐浴時,視線掃過那些淤痕,眸光忽的一縮,一絲懊悔淡淡的涌出來。
他太過分了,竟然把她弄成了這樣。
他掬著水淋到她的身體上,然后用柔軟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那些傷痕,然后輕聲問:“疼嗎?”
“不疼。”顧暖有些受寵若驚,自從重逢后,他每次對她都沒有什么好態度,不惡聲惡氣就不錯了,何曾有過這樣關懷的表情?
這樣的他讓她覺得陌生而又欣喜,仿佛回到了十七歲那年的那一天,他也是這樣抱著她去沐浴,然后心疼的問她,疼不疼?
疼啊,撕裂般的疼,可是,就算身體再疼,把自己交給他,她也是開心的,喜悅掩蓋了那種痛楚,她喜歡那種感覺,被他疼惜寵愛的感覺。
“對不起。”凌寒眸光驀地一縮,俊臉難得的有些靦腆。
“不要說,沒關系。”顧暖伸出纖纖玉指,捂住他的唇,他的唇軟軟的,帶著一些燙意,她被燙的想要縮回手指,卻被他握住,然后湊到唇邊,吻了吻手指。
“凌寒——”顧暖有些哽咽,清淚流下來,“你想起什么了是嗎?”
凌寒怔了怔,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做出這樣溫存的動作,明明很厭惡她的不是嗎?他像被燙了手似的甩開她的手指,然后站起來,狼狽的轉身。
“你先洗著,我出去了。”
浴室門關上,顧暖把頭埋入雙喜,悶聲哭了一會兒,然后抹干眼淚,恢復了一貫的鎮定淡定。
凌寒坐在沙發上,手邊的煙灰缸里已經放了幾根吸盡的煙蒂,手中捏著一根,藍色的煙霧裊裊的升騰到空中,形成一個個藍色的煙圈,然后慢慢消散。
他已經在這里吸了很久的煙,腦子里始終是她剛才哭泣的樣子,哽咽的樣子,驚喜的樣子,失望的樣子......
他覺得簡直瘋了,竟然被那么個惡毒的女人迷惑了心神,覺得她有些可憐可愛,或者可人疼?
他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然后靠在沙發上,眼神迷茫,像是在想什么,腦子里又分明什么都沒想,不過,他很肯定,最近一段時間,他想夏雪的時候越來越少,反而是顧暖這個額惡毒的女人在他腦海中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
這不是個好現象,他很擔心自己就此沉迷于她的美色中,卻又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感受一天天不同。
顧暖趿拉著拖鞋出來,身上穿著一條真絲的吊帶睡裙,胸口開得很低,露出她白皙的胸口,還有那若隱若現的峰巒。
她的肌膚屬于那種很敏感的類型,淤痕很難消散,與她那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聽到動靜,凌寒轉過頭,視線剛好落到她凌亂而滴水的發絲上,然后往下,是她性感清亮的著裝,還有那裸露的白皙的肌膚,綻放在白皙肌膚上的朵朵曖昧之莓。
嗅到空氣中刺鼻的煙味,顧暖不自禁的蹙了一下眉頭,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夜風習習,順著窗戶吹拂進來,驅散了濃郁的香煙味兒。
“吸煙不好。”顧暖走過去,從他嘴邊將剩下的煙圈奪過來,掐滅放到煙灰缸里,如果換了以前,她是絕對不敢這樣做的,因為她怕凌寒生氣。
她每天卑微的討好他還來不及,又怎么敢讓他生氣?盡管不喜歡他吸煙,可還是強顏歡笑的面對那一屋子的煙味。
現在不同了,凌寒對她的態度有了些微變化,這樣的變化壯大了她的膽子,讓她想要嘗試一下挑戰他的耐性和忍耐極限。
凌寒手中的香煙被奪走了,他只是皺了皺眉頭,煩躁的抓抓頭發,從沙發上取了一小塊薄絨毯披在她肩上。
明明是擔心她著涼,做了關心的動作,嘴里卻是冷嘲熱諷:“穿那么少勾引誰?剛才還沒喂飽你嗎?小騷貨?”
他總是這樣惡毒,或者說,他的惡毒從來都是只對她一個人的,別人怎么看她無所謂,他這么說她,她就有些忍受不了。
可是,忍受不了又怎么樣?
顧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轉身去了臥室,腳步有些踉蹌,背影狼狽不堪。
本以為又是一夜難眠,不知是因為做了好夢的緣故,還是因為洗澡了舒服的緣故,她竟破天荒的睡著了,睡得很沉,連凌寒什么時候進來都不知道。
凌寒在客廳僵坐了很久,然后才進了臥室,看到的就是顧暖像一只溫順的小貓一樣窩在被子里,凌亂而潮濕的發絲散在被褥上,巴掌大的小臉愈發清減了,顯得瘦弱而動人。
他走過去,手指碰到她濕漉漉的發絲,眼神閃動,本想睡自己的覺不管她的,可腦海中又莫名浮現出她凄楚而絕望的樣子,鬼使神差的取了一塊干毛巾,細致的將她的發絲包進去,擦拭,直到擦干。
聽說,頭發潮濕睡覺對身體不好,容易邪氣入侵,他終究,還是有些擔心她的。
不過,他不認為這是對她的愛情,小貓小狗養的時間長了,還會有感情,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們已經一起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每日同床共枕,做著最親密的動作,他就算是鐵石心腸,也絕對對她狠不下心。
顧暖做了一個美夢,十七歲那年的凌寒回來了,牽著她的手,帶她去野外踏青,她在湖邊洗頭發,他用干毛巾給她擦干,動作輕柔,好溫暖。
醒來時,還是一場空。
身邊早已沒有了凌寒的蹤影,床鋪都是涼的,說明他已經起床很長時間了,她慢慢的爬起來,梳妝完畢,穿好衣服,默默的坐在餐廳里,吃了個簡單的早餐,然后從包里摸出手機,手指觸摸著那個熟悉的號碼,琢磨著是否要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去了哪里。
誰知,還沒等她撥通電話,他那邊就先來了電話,聲音是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顧暖,省里要我們立刻出發前往Y省,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自己去。”
顧暖怔了怔,就要出發去配合公安緝毒了嗎?說起來還真是可笑,從前,她是黑道女頭目,對警察是能避多遠避多遠,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她會配合著警察辦案。
如果不是此番夏雪回去,她擔心夏雪和凌寒舊情復燃,又擔心邊境毒品走私的毒梟太過喪心病狂,怕凌寒會遇到危險的話,她是不愿意去的。
凌寒沒有立刻聽到她的回信,便煩躁的松了松領帶,不耐煩的問:“你到底去不去?”
“去,等我。”顧暖知道,此時凌寒是在公司里,公司有許多事務需要交付給黑子和冥天做。
此番去緝毒,她不可能帶他們兩個去,也不想讓他們知道她究竟是去做什么,就讓他們以為她是和凌寒去度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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