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要她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到阻擋,清晨她這么說,更加讓人確認了自己的判斷,不管她是處于什么目的,凌寒可不覺得她是真的愛他,說不定是個陰謀。
顧暖對他太好了,好的有些不尋常,無論他怎么激怒她,嘲諷她,挑戰她的忍耐極限,她都不生氣,就算生氣,也不會表現出來,只是自己躲出去一會兒,回來后,依舊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人,以她的身份地位,再根據她過去的脾性行事手段,顧暖根本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所以,凌寒一直小心翼翼的提防著她。
可是,再提防,他也不得不承認,顧暖是個十分有吸引力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呆久了,不知是因為習慣還是因為性,他越來越離不開她。
從前不能理解那些君王為博美人笑,丟掉江山,荒唐至極,現在卻有些理解了,有些女人,天生就是來魅惑男人的。
顧暖就屬于這樣的女人,相處久了,凌寒開始恐慌,在他的心里,漸漸沒有了夏雪的地位,就連做夢都是顧暖的影子,他覺得他徹底廢了,被一個女人迷惑了心智,變得不像他自己了。
他那個父親又來了,帶來了他的命令,讓凌寒借機行事,找到顧暖的證據,將顧暖的地下勢力一網打盡。
他說,顧暖是個禍水,絕對不能留。
可是,凌寒不舍得殺了顧暖,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離不開顧暖,只要一想到離開顧暖,他的心就在滴血,就痛苦的無可自拔。
所以,他和他父親做交易,可以提供顧暖地下勢力的信息,但是有個條件,必須放過顧暖,讓她留在自己身邊。
凌父憤怒了,罵他被一個妖女迷得昏了頭,可凌寒堅持這樣,凌父也沒有辦法,只好妥協,只提出一個要求,顧暖不能進凌家的門。
凌寒想,結婚這件事,他還沒有想那么長遠,就算凌父不讓顧暖進凌家的門,他也可以永遠留她在身邊,大不了一輩子不結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他沒想到,凌父不讓他和顧暖結婚,是想讓他娶夏雪,夏雪的父親是凌父的老部下,據說當年兩人曾經一起出生入死過,感情非比尋常。
夏雪和凌寒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雙,他又是被夏雪救的,沒有道理不娶自己的救命恩人。
凌寒沒有直接答應,對于夏雪,他是心存歉疚,她苦苦等待自己五年,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五年的青春是多么的寶貴,可她無怨無悔的給了他,雖然兩人的關系只限于牽牽手的地步,可也沒道理說拋棄就拋棄她。
所以,凌寒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凌父以為他答應了,暫時放過了顧暖。
過了很久他才知道,那天晚上他中藥,和凌父有關系。其實在那之前,凌父已經派人暗殺過顧暖,若不是顧暖的公寓防御設施一流,恐怕那些殺手就已經得逞了,那屋子里放了銀針,是凌父花了大心思放進去的,本來打算給顧暖和別的野男人用,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用到了凌寒的身上。
等凌寒查清楚這一切后,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就是他親生的父親,從他一出生就沒有關懷過他,他的母親只是凌父的一個情婦,一心愛著他,無怨無悔的生下了凌寒,凌父害怕受到牽連,影響到他的官位,還曾經派人暗殺過他的母親。
他的母親傷心至極,生了他身體受到較大損耗,油盡燈枯之際,將他扔到養父母的門口,然后撒手人寰。
凌寒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養父母雖然窮苦,可對他是極好的,兩口子不能生育孩子,將他視如己出。
而且,凌寒也的確出色,不論在哪個學校,學習成績都是名列前茅,經常贏得獎學金,而且從小懂事,懂得幫父母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從小學起,就每天回家先幫父母收破爛,然后騰開手才寫作業,學習從來不需要人督促,自己就能完成的很好。
后來遇到顧暖,他成了顧家的常駐大使,不過,顧老大也沒有虧待他的養父母,給他們安置了住所,又送了許多錢,讓他們免于為生活奔波之苦。
在陪伴顧暖的過程中,他逐漸愛上了這個女孩,愛的深入骨髓,本以為會一直的陪在她身邊,哪知,兩人竟會那樣分開。
他在大火中失憶,醒來后完全的忘記了和顧暖的那些過往,以為腦海中時時浮現的那抹影子就是夏雪,忘了整整五年。
五年后,顧暖奇跡般的出現,可他卻已經不認識她了,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情,讓她心神俱焚,痛不欲生。
凌寒躺在病床上,像一具僵尸般雙眼無神,心口處剜心的疼痛,他的顧暖,他的寶貝,他親手弄丟了她。
那天在爆炸現場,他心神俱焚,一時間沒有理清頭緒,這些天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漸漸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以顧暖的身手,如果真的要死,能有一百種讓他傷心欲絕的死法,而不是采用這種讓整個大樓陪葬的做法。
何況,爆炸現場他已經看過了,處理的太干凈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可正因為沒有留下,才是最大的疑點。
也許,顧暖并沒有死,只是想逃離他的掌控,想要屬于自己的自由,是他自己親手將顧暖推離了自己身邊。
凌寒眼角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滑落,流入枕頭消失不見,眼角隱隱可見干涸的淚痕,不知過了多久,醫院病房的門推開了,夏雪走了進來。
“寒,你怎么樣?”夏雪沖到病床邊,握住他的手,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如果換了從前,他一定會疼惜她,看她流淚,他也會心里難受,可是現在,他的心里已經冷硬如堅鐵,泛不起一絲波瀾。
就是為了這么一個惡心的女人,他傷了顧暖的心,親手將她推離,瞧瞧,他都做了些什么蠢事啊?
凌寒目光呆滯的看著夏雪,沒有吭聲,夏雪以為他受刺激過度,又失憶了,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寒,你還認識我嗎?”
凌寒忽然想到,如果他再次假裝失憶,假裝忘記了和顧暖的一起,能不能從夏雪身上入手,查到她背后那個人的事情?
他覺得,冥天和黑子遇害絕對不單純,而且,先迷惑住夏雪,進而迷惑住凌父,等他掌握權勢,控制住凌父后,再慢慢幫顧暖報仇,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不然,即便顧暖沒死,回來后他也無顏再見她。
凌寒這么想著,便一臉迷茫的說:“你是誰?火,好大的火,我是怎么逃出來的?”
夏雪愣了愣,然后就是無法掩飾的狂喜,凌寒這樣的反應說明,他已經將顧暖和他的一切都忘記了,記憶重新回到五年前,他從火海中被凌父用直升飛機救出來的那一刻。
也就是說,她還有機會,重新得到他。
她激動的握著他的手說:“寒,我是夏雪,你的未婚妻,你說過,等你醒來后,我們就結婚的,你想知道過去的事情,我慢慢講給你聽。”
夏雪果然講了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只不過,那故事的主角不是她和凌寒,而是她杜撰出來的。
凌寒在心里冷笑,面上卻愈來愈茫然。
“什么?未婚妻?”
夏雪再接再厲的說:“是啊,我愛你,寒你不要離開我。”
夏雪說完,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凌父和夏雪的父親一起走進來,走到病床邊,看著凌寒問:“孩子,你認識我們嗎?”
凌寒依舊一臉茫然。
凌父痛心疾首的說:“那些黑道不法之徒居然這么猖狂,把我好端端的兒子弄成了這個摸樣,真是太該死了。”
然后,他又回頭對夏父說:“老夏,幸好有小雪不離不棄的陪在寒兒的身邊,這兩個孩子也不容易,等寒兒好了以后,就給他們先訂婚吧?”
夏父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還要先問問我女兒的意思。”他轉過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夏雪:“小雪,你愿不愿意和凌寒訂婚?”
夏雪嬌羞無限的點點頭,幾不可聞的說了聲愿意。
這樁訂婚的事情就算這么定下來了,沒有一個人想過要詢問凌寒的意思,他就那么直挺挺躺在床上,心里想,凌府這么急著給他和夏雪定下婚事,無非就是想用聯姻的方式將夏家和凌家栓到一起。
他這么著急的想將他們栓到一起,是有什么目的嘛?還是說,他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需要夏家幫他一起掩飾?
不過,他是不會問的。
顧暖和T回到小島,小島上景物依舊,T自然的牽了顧暖的手回到他居住的木樓上,直接進入主臥,從柜子里取了一套女士浴袍給她。
“乖,說話要算數,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今晚要伺候我,先去洗個澡,出來后,我好好犒勞一下你。”T說話的態度和眼神都極為曖昧,語氣充滿了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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