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平手壓著袁雪麗嘴巴:“行了行了,氣話咱就不說了,我們倆的事兒,我會放心上的,你也別動不動就拿這些話來氣我。”
“是我氣你?剛才是哪條狗叫囂著要我佳人來著?我不妨礙你的幸福生活,我去嫁人,你自己回家當好老公好父親吧。”
袁雪麗轉身就上樓,趙小平一聲嘆氣:“我剛是說傻話,你別就當了真。”
袁雪麗上了兩級臺階,轉身看著趙小平:“我不想等了,明年你不離婚,我就嫁人,別以為我沒了你活不了,我能活得更好。”
趙小平看著賭氣上樓的女人,年輕的身體哪個男人不想擁有?
特別是他這把年紀的男人,他知道袁雪麗對他是有感情得,一個未婚姑娘,跟著他這么些年,什么都不圖,就圖他這個人。
他若再不給她一個交代,又怎么對得起她一片深情?
趙小平心底思緒萬千,開著回家。
梁秋云早就睡了,客廳還放著熱鬧的春晚。
趙小平一人在客廳坐著,想著這事兒該怎么做,是離婚,還是……
宋城、劉千舟一行下了飛機,車子將送去了碼頭。
隨后一行人從碼頭坐船上島,本以為最多不過一兩小時的行程,然而游輪卻在海上漂了長達八小時。
劉千舟坐得頭暈,據說船上人都吐了,她不敢下船艙,里面空氣不流通,她怕一進去就會吐。
劉千舟趴在甲板上,宋城坐在一旁,海上起風了,風一起,浪就來,浪一來這游輪起伏就更大,船上本就已經扛不住的人,各個都受不住了。
劉千舟趴著一動不動,宋城疲憊得睡了一會兒,醒來后第一時間看身邊的人。
“千千?”
他掀開披在身上的毯子,下身將趴在甲板上的劉千舟抱在懷里,緊跟著又躺回躺椅上。
劉千舟被他一翻動,頭暈得更厲害了,她按著跳動的太陽穴,有些扛不住。
“別動我啊,我有點暈船。”
這船這么起起伏伏的行使,她實在受不了了。
宋城躺著,將她抱在懷里,毯子蓋在她身上。
“海風涼,趴在甲板上會著涼的。”宋城低聲道。
躺椅并不寬,一個人尚且有些許松動,然而兩個人就顯得擁擠了。
劉千舟趴在宋城胸膛,鼻端清冷的海風變成熟悉的男人味,心下某處瞬間踏實安穩起來,頭暈得也好多了。
宋城握著她手,一會兒揉她虎口,一會兒捏她手指頭,約莫十幾分鐘后,劉千舟的眩暈感逐漸消失。
但還是不敢動,直接趴在宋城身上喘口氣:“還有多久啊?”
“快了,不著急。”宋城話落岔開話題:“餓了嗎?要不要去拿點吃的上來?”
劉千舟搖頭:“不要,我怕吃了就吐。”
“不會,沒有那么容易吐的,現在有點風,船會晃一點,但很快就平靜了。”
宋城說話同時,依然給她按壓著虎口和手指,另一手輕輕撥開她臉上被海風吹亂的頭發,隨后掌心貼蓋在她腦門兒。
“被風吹得冰涼,寶貝,你不是小孩子了,冷也該知道加衣服,是嗎?”
劉千舟沒說話,臉壓在他胸膛。
宋劍橋的聲音出現得很突兀:“我上來透透氣,不會打擾你們倆吧?”
宋城抬眼,宋劍橋身影從后方移動到前面,緊跟著那張笑開的臉出現在宋城、劉千舟二人的視線。
劉千舟微微皺眉,宋城不客氣道:“我說打擾了你會現在就下船艙去?”
宋劍橋坐在另一張躺椅上,那是劉千舟之前棄用的。
“當然不會,下面太悶了,上來透透氣,這船坐得人頭暈。”宋劍橋道。
劉千舟撐起了腦袋問:“你也頭暈?”
宋劍橋笑道:“當然,我也是人。看他們都受不住了,應該快到了吧?”
“快了。”宋城道。
劉千舟一聽宋城說快了,心下總算松了口氣。
“卓佳還好嗎?她是不是也吐了?”劉千舟問。
宋劍橋點頭:“吐了,現在睡下了,能睡著也行,我是怕這么折騰一下,到時候返程大家都不愿意再上游輪。”
宋城不做聲,劉千舟又問:“她在哪間房?”
宋城掐了她一下:“玩你的,別去打擾她,讓她休息好。”
“我沒打擾她啊,我就想去看看她怎么樣了。”劉千舟笑道。
宋城胳膊圈住她腰身,不讓動:“別亂走,下去你能站得住?”
劉千舟坐了起來,“我去看看卓佳。”
宋劍橋干咳了聲,聲音從二人身后傳過來,“我老婆在睡覺,千舟,你待會兒的吧。”
劉千舟轉頭看他,“好吧。”
宋城將劉千舟往身上帶,“別折騰,躺一會兒,很快就到了。”
劉千舟直接下了躺椅,撿起甲板上蓋她掉落的毛毯,披在身上往船頭去。
她迎風而立,海面風這眼下還不小,她目光盯著湛藍湛藍的海水,手撐著船桿,看著起伏的海面,還真是一會兒就暈了。
宋城拿著毛毯,同樣起身走向她。
“站在這里做什么?海風這么吹,又濕又冷,很容易著涼,明白嗎?”
毛毯又給她身上裹了一層,劉千舟下意識回頭,“宋城,你別一層又一層的給我裹身上啊,熱烘烘的。”
“海風冰涼。”宋城聲音抬高,跟這冷風一樣涼。
劉千舟撇嘴回頭,“兇什么。”
宋城態度立馬緩和下來,“要在這站著,就下船艙,下面避風。
“不是說下去空氣不流通嗎?”劉千舟回頭。
宋城嘆氣,“那你得聽話啊寶貝,這風吹得人都涼了,你想上了島就生病?”
劉千舟不做聲,被宋城拉回去在躺椅上躺著。
宋劍橋臉色嚴肅的問了句:“二哥,小姑和楊胡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城手還扶著劉千舟,抬眼問他:“什么什么意思?”
宋劍橋坐起了些身體,“就是楊胡九啊,小姑跟楊胡九的事兒,我還真沒看懂,二哥,您說,他倆到底是在搞什么玩意?”
宋城抬眉:“不清楚。”
宋劍橋隨后轉向劉千舟:“你說呢?”
劉千舟張張口,“我?我不清楚啊,小姑感情上的事情,我也不太好多問吧?”
“小姑跟你那感情這么好,我就沒見珍珠大小姐跟女人這么親近過。”宋劍橋對劉千舟挑挑眉,看她。
劉千舟搖頭:“那我是真不知道,不過,你要是好奇,你可以自己問她去。”
劉千舟話落,轉向宋城:“海島上好玩嗎?有沒有水果、游樂場?”
“有。”宋城一邊回應,一邊給她捋頭發。
劉千舟放了心,又轉向宋劍橋:“卓佳暈船,你怎么不讓她上來?低下多憋氣啊,你得讓她上來透透氣,呼吸新鮮空氣,可能就會舒服了。”
“她動不了,一走動就暈得不行。”宋劍橋看了眼劉千舟。
這幾年,他過得也是極其壓抑。
羨慕劉千舟的靈氣,她不是那種活潑得她人在哪兒哪兒就有她的笑聲那種,但她是那種很讓人舒服,她在什么地方,那地方似乎連空氣都會清新一點。
宋劍橋忽然有點想不起來這些年來到底都是怎么過的,似乎做了不少事情,可回頭看看,卻感覺生活上如一潭死水。
結婚了,事業有成了,但他卻在身心麻木的時候擁有的這一切。
劉千舟真的是個很神奇的存在,至少她像一縷陽光照耀著他的生活。
他這樣想,或許二哥也這樣想,所以二哥對她的執著,一直都在。
這樣看,就看得出來宋二哥和他之間的差別。
他是個不甘寂寞的男人,對任何事物都沒有太久的韌性。
可宋二哥不是,宋二哥是認定了,就一條路走到底。
五年的等待,在男人三十二三的年紀,在男人被所有人催促著結婚生子、成家娶妻的年紀,他卻毅然選擇等待。
五年,不在乎結果,就這樣等了五年。
所以,宋二哥值得這世間最好。
而他也相信,劉千舟是這世間最好的女人。
人這輩子能找到一個讓你真正開心快樂、放松生活的人,太不容易。
宋劍橋是一邊看著宋二哥和劉千舟相親相愛,一邊羨慕并且下決心模仿。
不論事業上,還是生活家庭中,宋二哥為人出事都是他的標桿,是他一輩子值得學習參照的對象。
宋城忽然扔了條毛毯在宋劍橋頭上,語氣冰冷:“有婦之夫,不要盯著你嫂子直看,當我是死人?”
宋劍橋忙扯了毛毯,露出一張笑臉來。
“二哥!我就想感慨一下,千舟這么好,值得你好好對待。”
宋城冷言冷語回應:“這是我的事情,不用多心。”
劉千舟哈哈大笑,往宋城跟前湊去,問:“宋老板,你吃醋啦?”
宋城冷眼看她:“倒沒有,只是一個小輩,于理不合。”
劉千舟心下竊喜,往躺椅上躺去:“我有點頭暈,我要睡一下。”
宋劍橋看了眼,“一直在甲板上海風吹著,對身體不好吧?畢竟這風很潮濕。”
宋城看了眼劉千舟,問:“要不下船艙睡一會兒?”
“不是說快到了嗎?我就躺一會兒,我需要躺一會兒才會舒服。”劉千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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