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陳鄲看著三人擔憂的目光,心里一時間好安慰。
她清楚她們幾人說情意沒多深,匯聚在一起,不過就是因為緣分讓她們曾經住在一個宿舍。
但畢竟大家都為了,對孩子的關心是真的。
金陳鄲咽了口氣:“這些事兒都沒發生之前,但也是不久前,袁小姐以我前婆婆的名義請我回去吃飯,最好帶著孩子。我以為真是婆婆的意思。婆婆想和好,又磨不開面子,所以讓袁小姐代勞。可到了之后才知道,原來是袁小姐自己的主意。不過之后前婆婆態度倒是軟化了,也主動去做了一桌子菜出來。可那天中午,她抱著朵朵不停給孩子喂東西吃,那天朵朵也不知道怎么了,喂她多少就吃多少,我喊了幾次,讓不要給了,孩子還那么小,醫生都說少量多餐,喂那么多容易積食,可她不聽啊,不停喂。結果孩子帶回家,就一直拉肚子,上吐下瀉的……”
金陳鄲說到這,再次哽咽。
“胃里都吐空了,血都拉出來了,還止不住,抱去醫院,醫生說食物中毒,那么小的孩子洗胃,那么小啊……便出來的東西分解有打量的瀉藥成分。那不是梁秋云那個毒婦瘋狗放的,是誰?”
段婷婷有些反胃,這在吃飯呢。
王毓文問:“瀉藥……為什么要洗胃?”
不到一歲的孩子,洗胃會不會太殘忍了?
難怪金陳鄲這么傷心,看著孩子受苦,寧愿自己承受吧。
金陳鄲語氣哽咽,淚光閃閃:“因為藥量很重,成年人能承受的兩三倍。我女兒在重癥觀察室呆了一天一夜才有好轉。你們不知道,孩子當天整個身子都變顏色了……”
金陳鄲忽然扯了張紙巾捂著眼睛,輕輕擦去眼淚。
平靜了好一會兒,金陳鄲臉才從紙巾下抬起來,故作堅強的一笑。
“你們說,那瘋狗這么對我女兒,我還要對她盡孝?”
三人沉默,似乎,貌似確實可以理解。
但金陳鄲懷恨在心的,又豈止自己女兒一事?
還有梁秋云當天瘋狗一般亂咬人,居然扯出多年前成世新的事兒。
好在丈夫不相信,要是丈夫信了,她的婚姻和家庭都完了。
王毓文輕輕摸了下自己肚子,這些殘忍的事,還是不應該讓自己寶寶聽多了,她不想孩子抑郁。
劉千舟沒說話,段婷婷忽然說:“你為什么就那么肯定,那藥就是你婆婆放的呢?你婆婆那時候畢竟還是你婆婆,她再蠢不可能這么對孩子啊。”
“怎么不可能?”
金陳鄲反問:“她一直恨我騙了她,說我配不上經年,一直非逼得經年去相親,逼著經年跟我離婚。可我老公很愛我,他為了我,跟家里鬧矛盾,已經很久沒回去。梁秋云那瘋狗為了趕走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王毓文當即同情的看著金陳鄲:“只知道你那段日子過得很辛苦,卻不知道具體是這樣的,你前婆婆真的太壞了,還好已經結束了。”
“是啊,都結束了。”金陳鄲冷笑了聲。
段婷婷卻沒聽后面的話,轉向劉千舟。
“千千,你有沒有覺得好奇怪,這么恨金陳鄲,那就給金陳鄲下藥好了,給小孩子下藥得到什么了?只會讓矛盾更大,她自己也脫不了干系啊。”
金陳鄲不等劉千舟開口,她接話:“是啊,就是害我女兒我們矛盾才會更大,才會逼我主動離開啊。”
段婷婷搖頭:“不是,好吧,你這么說也對。可是,你有沒有想一想,這樣的矛盾,除了果果,誰傷害最大?”
金陳鄲冷冷接話:“我女兒叫朵朵,果果是誰?”
段婷婷忍不住給了記白眼兒,這很重要嗎?
“你能不能想一想,誰傷害最大?”
金陳鄲冷眼過去:“當然是我啊,我是孩子的媽媽……”
“不,對你只有好處,經過這事,你的公公和丈夫,會更加站在你這邊,而且覺得你受了太大的委屈,會對你更加的好。”段婷婷理性的分析。
金陳鄲冷眼看過去,不知道段婷婷想說什么。
段婷婷接著說:“你看啊,其實你不是受害者,朵朵除外,受害者是你婆婆啊。她成了全家人的罪人,對不對?你婆婆真那么愚蠢,但這種一眼就看出的邏輯,她不可能不知道啊。而且,你不是說你婆婆并不知道你老公不是她兒子嗎?那她眼里,朵朵就是她的親孫子,她害你我們能理解,因為你是外人。可朵朵是她親孫女,是留著她血液的親孫女,她為什么要害自己的孫女?”
“她腦子有問題,我怎么知道為什么?”金陳鄲冷冷出聲。
嘴上不承認,但心里也開始有想法了。
段婷婷說得對,梁秋云是蠢,但不是一點腦子不長的人。
這事兒一說,段婷婷就看出了不對,那梁秋云自己做事兒的時候,會不想想?
她也認可段婷婷的話,梁秋云那瘋狗害她很有可能,但朵朵……
她記得梁秋云抱著朵朵時候的樣子,那是喜歡的,雖然沒用言語表達出來。
段婷婷再說:“最大的受益者,其實也不是你。你再想想,最大受益者是誰?”
段婷婷這么一說,金陳鄲瞬間恍然大悟。
她瞳孔微張一秒:袁雪麗!
梁秋云因為這事兒,失去了中立的兒子和兒媳的支持,梁秋云就再也沒有靠山。
所以,即便是公公要把離婚的事兒擺明面上來說,離婚都離定了。
因為梁秋云已經千夫所指,在這個家沒有了地位。
金陳鄲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這個袁雪麗,袁雪麗!
這條毒蛇,還真是沒讓她失望啊,果然是條最毒的毒蛇!
自己心狠手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最后還嫁禍她人,自己卻打著好人旗幟出現在她家。
這跟當初袁雪麗一邊搶婆婆的男人,一邊和婆婆假裝姐妹情深,同時住進趙家有何分別!
金陳鄲真想扼腕,她為什么這么蠢,為什么沒有早點看透?
這么簡單的伎倆,她居然沒看透!
段婷婷簡單幾句話,讓桌上氣氛變得安靜奇怪。
王毓文看看段婷婷,又看看金陳鄲。
“那會是誰?”
安靜這么久,眼神交流就結束了?是誰啊,也沒說出來。
段婷婷“嘖”了聲,怎么會有這么笨的人?
“覺得陳鄲她婆婆成了全家的罪人之后,誰會最開心?”段婷婷反問。
劉千舟看了眼王毓文,笑說:“文子是一孕傻三年,你兇她做什么?”
段婷婷瞥了眼王毓文的肚子,得,她跟一孕婦計較什么啊?
“當然是那個小三兒袁小姐啊笨蛋!”
王毓文恍然大悟,“是哦,婷婷這么說的話,我就明白了。”
金陳鄲臉色已經很難看,淡淡的說:“雖然能說得通,但是,那天中午袁雪麗和我一直在客廳,就沒進過廚房。梁秋云一直在廚房做事,沒有人進去,是她一個人做飯,吃飯的時候就是她一個人在喂朵朵,袁雪麗沒有機會接觸孩子的。”
段婷婷抬眼:“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水里?或者是提前就準備好了?”
段婷婷這一提醒,金陳鄲立馬想起一開始是袁雪麗在廚房里忙,梁秋云因為尷尬,所以才進廚房把人換了出來。
可,就算之前就準好了,梁秋云會沒發現嗎?
王毓文問:“陳鄲,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哪里出問題了?”
段婷婷就不想跟王毓文說話,以前大學時候,王毓文不愛不說話,她以為人家只是安靜,跟其他人不同,沒那么多的想法。
現在看來,這丫的就是一大傻缺,大傻妞兒,白長了那么高的個子。
說氣王毓文,段婷婷見過一次。
她男人開的車還可以,可人就……
王毓文凈身高一米七二的個子啊,居然甘心嫁給那樣的男人,她男人可能不到她耳朵高,收拾得倒是體體面面。
但看王毓文,結婚以前穿的什么樣,結婚以后還什么樣。
足以見得那個男人并不舍得給王毓文花錢。
不舍得給自己老婆添幾身好衣服的男人,你能指望他多愛你?
所以段婷婷目前就比較滿意自己和劉千舟的婚姻,金陳鄲嘛,看似幸福,其實是泡泡,畢竟金陳鄲這個人以前太多事兒了,處處是坑啊。誰也不知道那婚姻能維持幾年,倒是劉千舟,看她這些年的變化,應該是很會經營婚姻的。
懟了句王毓文:“什么出問題?這事兒腳趾頭想,都是那個袁小姐搞的鬼。”
王毓文看了句段婷婷,心里很不滿,在座又不是她最風光,至于這么說人嗎?
趾高氣昂的樣子,真讓人受不了。
王毓文不搭理段婷婷,看向金陳鄲說:“陳鄲,那個袁小姐還住在你家里,你回去還是不要跟她對著來吧,畢竟鬧翻了不太好。”
金陳鄲笑了下,“我沒那么笨,就是一想到如果真是這樣,我心里就恨。居然利用孩子來達到目的,太卑鄙太惡毒!”
她袁雪麗最好祈禱孩子能平安生下來,否則……
金陳鄲臉色難看之極,她的女兒不是那么好欺負的,縱然袁雪麗的孩子生下來,也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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