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員忍不住好笑:“什么來歷也不是,一鄉野丫頭,還是最偏遠、最貧窮落后的山坳里出來的。沒過幾年學,還不到十八歲,但已經出來打工好幾年了。”
孩子媽媽驚訝,“不對啊……那,那孩子說的什么大哥,那又是什么來歷?”
“大哥?那個馮繼軍也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以前一直在家務農。今年才舉家搬來麗江,還開了餐廳。”女警員說來也好笑。
孩子媽媽氣不打一處來,“呵,我當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簡直沒笑掉我大牙!”
女警員看著孩子媽媽,小聲湊她跟前:“梁先生已經知道了,剛才我們科長跟他打了個電話。梁太太,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跟你通風報信的。”
“得,他知道才好,正好讓他知道知道,自己多了不起有什么用?自己兒子還不是被一山坳坳出來臭丫頭欺負,差點兒眼睛都瞎了。”
梁太太憤懣不平,要真是什么大人物家的,她還真會不罷休。
可誰料一窮二白,真正的什么也不是。
這種人最不好對付,正常討回公道吧,世人得說當官的欺負弱小。
這事兒這么算了吧,那她兒子不是平白遭了這冤枉罪?
梁太太坐在臘梅對面,語氣嘲弄:“大人物?很厲害的大老板?”
臘梅臉子抬得高高的:“對!我大哥馬來了,到時候有你們好看的。還有在醫院里的那個狐貍精,我不會放過她!”
“死到臨頭了還這么無知,我真是很同情你啊。”
梁太太覺得跟這丫頭壓根兒說不清楚,因為她啥也不知道!
馮繼軍來了,和馮小姜一塊兒到的。
一到,打聽到梁太太的先生是哪位政要事,嚇慌了膽,當場要下軌求饒。
如果一輩子在深山坳子里,這些什么政要跟他們沒半毛錢的關系。
可今年全家來了麗江,在這麗江安家、做起生意糊口。
生意場跑,能不知道在座城市里說得話的有哪些?
梁太太她先生雖說不多厲害的官員,起市長、市委確實排不名號。
可那位先生是工商局里的人,還是干部級,經常往工商局跑,還能不知道?
“梁太太,這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她沒念過什么書,不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馮繼軍大人物,大老板,您這話說得不對吧?我看這丫頭嘴巴硬得很,做了錯事半點悔過之心都沒有。馮老板,這樣的孩子不給她一點教訓,你覺得她會長記性嗎?現在還沒釀成大錯,不教好,以后再大一點是不是殺人放火也是應該的?”
梁太太語氣森冷,沒有這么容易算了。
“我兒子好端端站在那兒,她一瓶辣椒粉對著那位小姐一撒。算她攻擊的對象不是我兒子,這做法也不對吧?還不到十八歲心這么狠,以后會變本加厲的。”
馮繼軍不停給賠禮道歉,警員不停讓他起來說話,可他要跪著。
梁太太見他執意要跪著說話,那跪著吧,反正也沒有受不受得起之說。
馮繼軍緊接話:“是是是,您說得是,可是,梁太太,臘梅爸媽把這孩子交給我,我要是讓她受了什么委屈,你說我怎么跟她家里交代?”
梁太太眼神一橫:“那是你的事!她還是未成年是吧?行啊,暫且把你當成那小丫頭的監護人,那你這個監護人怎么跟我先生交代?那丫頭傷了我兒子的眼睛,你這意思是不需要負責了?”
“太太,還請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孩子計較……”
“你不會想用她還是個孩子來縱容她殺人放火吧?馮繼軍,你這種愚昧思想遲早會害死你自己。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她憑什么可以被豁免?她犯了錯要接受教訓,這是天經地義,不是我非要從作梗。馮老板,你現在聽明白了嗎?”
梁太太起身,事兒已經了了,她得趕緊去醫院了。
至于跪著不起來的馮繼軍,他想跪,那跪著吧。
“太太,梁太太,梁太太,您聽我說……”
梁太太轉身:“對了,我只是要求你們賠償我兒子的精神損失費,但另一位小姐會不會選擇起訴,那小丫頭會不會坐牢,掌握在那位小姐手里。”
馮繼軍給梁太太這話嚇得不輕,起訴?那不是要坐牢?
都是鄰里鄰居的,又是他給帶出來做事兒。
沒有變得更好,反而坐牢了,他可怎么跟鄉里鄰居交代?他這不是在害人嗎?
馮繼軍交了保釋金,把臘梅領回去。
在車臘梅說開了,“馮繼軍大哥,真不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不能了放了她,最好撓花他的臉,她是狐貍精!”
馮繼軍皺眉:“是今天剛到,麗江的那位小姐?”
“是啊馮繼軍大哥,是她害我的,她還先打了我一巴掌。您看您看看,還有印子嗎?”
臘梅直接往馮繼軍跟前湊,馮繼軍忍不住擋開靠得太近的臘梅。
“你忍一忍,那位小姐是從云都大都市來的,很多事情還不習慣,咱們是這里的人,不講那些規矩啊習慣的。”
臘梅冷哼:“大哥,我為什么要忍她?你不是說過,我們也是人,大城市的人也是人,只要是人沒有三六九等的。還有,你怎么跟那老女人下跪了?是她自己蠻不講理,你不用她的呀。”
馮繼軍提了口氣,最終嘆氣:“我怎么跟里這孩子講清楚呢?話不是這么說的,原來是客,她是珍珠的家人,那也是我們馮家的人……”
“馮繼軍大哥,她都沒跟敏成哥哥結婚,怎么算是馮家的人呢?”
臘梅出聲,馮繼軍不給解釋。
好的是沒有結婚,如果結婚了,弟弟沒了那豈不是害了人家一輩子?
宋珍珠那么有能力的一個人,這輩子要是綁在馮家,那才可惜了。
但她還愿意為了敏成把孩子生下來,馮家要感謝她了。
“不能這么說,不論她結沒結婚,她都是馮家的人。臘梅,你不能在她面前亂說話。”
臘梅轉向在開車的馮小姜:“小姜哥,你看吧,我說什么來著,果然季軍大哥還是向著那個女人的。莫名其妙冒出來,還說懷了明晨哥哥的孩子,大把大把花錢不算,還作威作福。那種女人,該天打雷劈吧,我第一次遇到她那樣會來事兒會享受的人!”
“臘梅,你這孩子,不能瞎說,珍珠錢是花的她自己的。女人懷孕辛苦,她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沒有錯。”馮繼軍忍不住幫弟媳婦說話。
雖然沒有結婚,但馮家自己人是把宋珍珠當成兒媳婦來看。
馮繼軍沒覺得宋珍珠不好,反倒覺得特別難得。
宋珍珠一定是出身大戶人家,可人家一點不嫌棄馮家啊。
馮家沒給她一分錢,可她又給馮家買房子又給出資開餐廳。
雖然都是打著馮敏成的名義,可他也知道,警察早告訴他了,馮敏成在云都出了車禍,送去醫院時沒救過來。
這事兒宋珍珠選擇不說,馮繼軍能理解,畢竟老母親已經那么大年紀了。
臘梅嗆聲:“大哥,那女人的錢也是馮家的錢,怎么算是她的?”
“你這孩子,還能不能好好聽話了?你要再這樣,我把你送回鄉里。”馮繼軍道。
臘梅照樣不怕:“送啊,好啊,反正我也干不來伺候人的活兒。我早想回去原來的工廠去了,在這里哪有在工廠里自由好玩啊。”
馮繼軍還想說,馮小姜說了兩句。
“大哥,你可能沒見過今天來的那女的,脾氣很確實不好,難怪會打臘梅。臘梅只是想討回公道,只是方式不對。所以今天這件事,怪不得她。”
馮繼軍看向馮小姜,這小子向來實事求是,話很少,不會說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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