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往在那圓圓得石墩子上坐去,火辣辣的陽光烤得她渾身發疼。
“老大這一輩子怎么辦啊,于航還這么小,我們兩老的能幫他到幾時?”老太太感慨,“我在想啊,就是過去我們太縱容老大了,他做什么我們都幫,弄得現在我們不幫他,反而是我們的不對了。”
“我們還在,這個責任就推不開。”
“推不開,呵,沒事兒的時候,他想的起來我們兩個老的有用嗎?聽到他們倆商量的沒有?等我們老了,動不了的時候,就把我們往敬老院送,真想象不出來,這就是我們一直養在身邊的兒子。他自己有了,他能管你?”老太太滿是悲涼,這就是被兒子給拋棄的難受。
于父說:“他們也只是想想,有老小在,他不敢的,除非他一輩子不去找老小,就他那樣的,還能不去找老小嗎?”
于母道:“我是真的不想管他了,沒有好報。就是太虧欠東宇,他結婚、做事業,我們家里是一點都沒幫到飛,反而一直以來都在給他幫倒忙,我現在想起來,心里還是不好受。”
街上行人匆匆忙忙,沒有人會站在原地停留一下。
這七八月的抬眼,明晃晃的掛在挺空,那就跟火爐子一般,烤得整個大地都出焦味兒了。
老太太坐了會兒,然后站起身:“走吧,于航還等著我們回去接呢。”
“我覺得,你還是給老小打個電話吧,那么多人都圍在門口,要是沒拿出錢來,人家真把人給傷了,到時候就算報警,還是會讓先賠錢。到那時候,不僅賠錢,人還傷著了。”
于父的話,于母沒回答,默默的走在前面。
前面不遠就是公交站,還得研究一下怎么坐車,到哪里再轉車呢。
兩人上了車,車上這個點兒人并不多,上車就有座位。
“你說怎么辦啊?真不管不問啊,那晚上孩子也得要爸媽啊。”于父道。
于航還沒到上幼兒園的年紀,但是幼兒園有辦了個幼小班,就剛好在兩歲到三歲之間的小小班,其實也就不會教什么,就是讓眾多沒時間帶孩子的家長,能在忙碌的時候,有個可以放孩子的地方,類似托兒所,但是是幼兒園承辦的,以后孩子也是要在這家幼兒園上學,所以家長們都比較放心。
老太太心里不舒服,老大是個沒良心的,打小就看出來了。
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不愿意看清人啊,心里總是希望老大能夠的好起來,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兒子是個那么沒良心的。
“我覺得啊,你還是幫老大打一個電話給老小,也不是說我們要幫著東洋去欺負東宇。我們只是把這件事告訴東宇,怎么辦,那是東宇自己的事,我們就當個傳話的,你覺得呢?”于父道。
老太太看著他,“這個傳話的,你也可以,你怎么就讓我來說呢?每次都是我跟老小說這些,那老小心里,我不就是偏向老大的?人家老小心里沒個數啊,你當是他傻的?他只是沒有明說出來。”
于父沉了片刻,低聲再道:“我明白,對老小,我們確實虧欠了他。要不是他有自己的機遇,我們也不能有今天。但現在情況就這樣,老大條件擺在那兒,老小條件好一點,他們是親兄弟,如果東宇不幫他大哥,還能有誰能幫得到老大?”
“話說得沒錯,那這話,你跟東宇說吧,我是沒那個臉說了。”于母堅決反對。
老大那還沒傷夠她啊?
至少現在還沒有原諒老大,養了個兒子,以為養在身邊就能為自己養老送終,以前可勁兒從老小那劃拉錢和東西,都是為了給老大。
呵呵,現在老太太是看明白了。養在身邊的,也沒那么孝順。
打小就那德行,指望得了他什么呀?
自己的兒子,自己是不相信孩子能有多狠心冷血,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看透了,看明白了。
于父低聲嘆著氣,轉了兩趟公交車,到了小區外,接了孫子回家。
于父趁著老伴兒給孩子煮面條的時間,去陽臺給于東宇打了個電話。
家里電話,于東宇一般都是拒接的,但父母的手機號,他不能拒接兩次,所以還是接了。
于東宇聽了大哥于東洋的事,良久沒出聲。
于父沉默良久的,隨后低聲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你的想法,沒事,我能夠理解你。那是你大哥,以前你也幫過他不少了,我也知道,我們不應該在他出事兒的時候,就來找你。我倒不是要求你一定要幫你大哥。只是告訴你這個事情,二十萬你大哥肯定拿不出來,我跟你媽有幾個錢你比我們都清楚。所以這個坎兒,他要是沒有你的幫助,可能就會被那幫流氓一樣的富二代砍死。”
于父再沉了一口氣,緩了緩語氣寒暄了句:“東宇啊,你在忙啊?”
“在忙,公司一直很忙,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于東宇道。
于父忙應了幾聲“哦”,隨后再道:“這樣啊,那行,那我就不多說了,我先掛,不耽誤你做事。那啥,你大哥那期限,就到明天了。人家就給了兩天期限,我問你大哥,他說要是報警走正規程序,可能會賠更多的意思。”
“爸,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先掛了。”于東宇直接掛了。
于父剛剛張口,話還沒出口,對方就已經掛了。
聽著對方出來嘟嘟嘟的電流聲,于父嘆氣的放下手機。
他不怎么擅長說話,不擅長把事情說得多嚴重,要是他老伴兒可能就更會渲染一點。
于父拿著手機,一直在后悔,剛才怎么明明已經想好的話,怎么就說漏了呢?
這剛轉身,老伴兒就那么杵在跟前。
這嚇了于父一大跳,“哎呦!”
拍著胸膛,后退了一大步:“我說你這是……你這是做什么呢,不聲不響的站在身后。”
于母問:“老小怎么說啊?”
才沒關心老伴兒的反應,只想知道老小是怎么說的。
她是一直在聽,就怨這死老頭子不開免提,搞得她一點都沒聽到。
于父手機遞還給老伴兒,先嘆氣,這也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這么大嘆氣了。
“老小什么都沒說,就因為什么都沒說,我才嘆氣啊。”于父道。
于母也沒說話,這就料到的。
“以前老大想做什么,老小沒幫一把?對老大那是多大的寬容?現在,老小想做什么,老大幫一把沒有?人家不心寒啊。”
于父抬眼,“我也知道,但老小一句話沒說,我倒也是意外,以前老小可不是這樣的,多少也會問兩句。”
“別說老小了,老大自己的問題,還能扯到老小不好了。”于母沉聲道。
兩人一前一后進屋,孫子自己在那吃面條,于母看著孫子,是真的不忍心。
老大小時候的樣子還歷歷在目,現在老大的孩子就已經這么大了。
大孫子可比老大小時候聽話懂事多了,小時候老大的性格顯露,可現在看大孫子于航,可比他爸爸孝順多了,吃東西知道讓人。以前于東洋是有東西不讓弟弟、不給爸媽的。可現在的于航,幼兒園里發了一顆糖都給帶回來,分給他們。
于母看著大孫子,這孫子是好的,只希望以后不會像老大一樣自私自利,最后弄得兄弟反目成仇。
真要是讓老大兩口子養大孩子,那這孩子豈不是就成了跟老大一樣的德行?
于母于心不忍,不想自己的大孫子被養廢了。
“這事啊,要是老小肯松口,我們就讓老大把自己那些錢,全拿出來,剩下的才讓老小幫忙,并且還得打欠條,得還。以前就是老小給了太多,所以老大覺得老小給他再多都是應該的。但現在,老大的事,讓他自己承擔吧,真承擔不了的,也不是不管他,就幫他,錢借的要還,不能再白給了。”
于母話落,于父道:“我看東洋的意思,是想讓老小全部給。要讓老大拿出錢來,怕是不那么容易。”
“不拿也得拿。”
“他要是不拿,我們就忍心看著他真去坐牢,或者看他被人打成殘廢?”于父道。
于母不做聲,良久,她道:“錢是放在包珊珊那兒,東洋并不肯,我們還不能想想辦法?”
于父看著老伴兒,好大會兒,算是默認了。
“那聽你的吧,老大也確實、不能由著他。”
兩個兒子,不能一味的偏袒老小,做父母的一碗水沒端平,老小即便因為沒在身邊照顧二老而心中有愧,也會因為幾十年的偏袒心生不滿。再者,都是親兒子,又怎么能一味的只顧著大兒子,而不顧小兒子呢?
于母嘆氣道:“也不知道老小會怎么做。”
“他什么都沒說,就連問一句老大情況也沒問。”
“你沒說老大在醫院?”
“能沒說嘛,一開始就說了,然而老小也沒回應。”于父感慨。
于母不多話,只道:“既然這樣,那就等老小的電話吧。東宇要是不肯幫忙,我們兩個老的能怎么樣?還能東拼西湊湊二十萬?湊兩千也夠嗆了。”
“要是東宇真不肯,但老大的事情又急迫,要不,就讓老大媳婦帶著航航去宋家找新月?事情是必須得解決才行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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