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75章牢獄
直到那時滄姬才知道,蕭憶不會被毒死,只是他每逢中毒瀕死之際,身體里面的毒都會被化解罷了。
每次中毒都體會一次死亡的感覺,是一種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不過是她看著母親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失去生命罷了,可是蕭憶卻因為自己的體質,莫名的背負了試毒的任務。
蕭憶逐漸恢復生命力,模糊之中他看見身前坐了一個人,她對他說:“我不愿他們死,但我更不愿你因此痛苦。若是非要選擇的話,我希望你每天都健康的活著。”
醒來的時候,有弟子來報,滄姬進入牢獄,用藥奴試藥了。
這里,何嘗不是無形的牢獄呢。
可是,他們也只能困在牢獄之中無法將自己和旁人解救出來。
有了滄姬全力的幫助,毒藥的研制一下變得快了起來。蕭憶負責毒藥,滄姬負責解藥,當解藥的成分變得和那瓶血一樣的時候,毒藥終于研制成功了。
海煙拿著蕭憶奉上的毒藥,聽著蕭憶說這毒藥的功效,嘴角終于上揚起來。
策劃扳倒當朝宰相孟相已經有十余年了,這些年暗中與朝中各個大臣結盟,相繼給孟相制造了多少的麻煩,以致皇帝已然對孟相心生懷疑,以為他有謀逆之心。
從孟相參與當年的奪位之爭,到后來一步步成為皇帝的心腹坐上了丞相的位子已經有多少年了,孟相這條奪權之路踏著多少人的鮮血,粉碎了多少人的希望,如今,時機終于成熟了。
首先在邊疆制造動亂,皇帝急于分散孟相的勢力,果真派走了與孟相交好的將領,接著,將蕭憶配置好的毒藥投放到平城,孟相一直想要得到平城這塊肥肉,于是將自己的心腹遣去,接手了平城,同時因為這毒藥解藥的特性,也能有一石二鳥之效用,或將木藍府連根拔起。最后,在孟相身邊的文武肱骨之臣都遠離之際,小小一個盜竊案,就將孟府翻了個底朝天,將所有謀逆的“罪證”都搜了出來。
皇帝龍顏大怒,將孟相滿門抄斬,甚至一怒之下一病不起,皇位之爭一觸即發,儼然當年的奪位之爭。現如今皇長子夏旭被二皇子勸去了圣靈庵。
眼下,除了木藍府沒有被連根拔起反而還威望提升這件事以外,一切都在海煙的意料之中。
雖然如今扳倒了孟相,可同時杜王莊的實力也大大折損,無論是在邊疆制造動亂還是去平城投毒都費了不少人力,的確到了養精蓄銳的時候了。
但在養精蓄銳前,他必須要先拉到一個好的盟友。這個好的盟友,或許現在也已經被木藍府盯上了。
藍玉或許不了解海煙,可是海煙卻十分了解藍玉。不僅藍玉,他甚至了解莊望劍、逐華和孟錦他們每一個人,可是藍玉自己卻還在被蒙在鼓里,以為木藍府還能與杜王莊相抗衡。
他恨藍玉,和恨孟相、逐華、莊望劍一樣。既然孟相這樣根深蒂固的老狐貍都被他絆倒了,逐華也被他設計死掉了,那么,接下來便是木藍府了。
自從將毒藥研制完成之后,蕭憶覺得整個人都恢復了精力。雖然在那以后他被海煙派去為扳倒孟相做了些事情,可是這與研制毒藥相比實在是輕松至極reads;。所以他突然有了大把的日子閑了下來。
清閑的日子該做些什么呢。
以前的時候,只要閑下來,他就會溜出杜王莊,到街上聽聽小曲,喝幾盅小酒,或者遇上了熟識的哥們,到去瀟灑幾回。
只是后來,就不是這樣了。他開始喜歡待在書房里面慢慢研究毒術,他開始喜歡去忘語樓坐在那里聽一天的曲子,他開始潛移默化地將自己變得安靜下來。
那個以前和后來的分界點在哪里呢?他仔細回想,大概就是那個身披斗篷、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的小鬼進入杜王莊開始。
想到他一開始將滄姬認作男孩子還想盡辦法趕她走,他一下就笑了起來。
羅云見發呆的少爺終于換了個表情,忙殷勤地問:“少爺,想到什么開心的事情了?”
蕭憶此刻可是沒有工夫搭理羅云,因為他看見滄姬走了過來,于是讓羅云退下,自己迎了上去。
羅云有些氣惱,自從小姐入府以來,自家少爺的心思就越來越難猜,非但如此,少爺還時常不準他跟著,這樣下去,他與少爺就要生疏了。
蕭憶哪里知道羅云想了那么多,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滄姬了。還未等滄姬走近,他便笑臉盈盈地問:“滄兒,來找我有何事?”
滄姬的腳步停了下來:“莊主找我們有事。”
和滄姬一起走在路上的時候,蕭憶時不時偷偷看一眼滄姬,但每次看到的都是她目不斜視一臉嚴肅地往前走的樣子,所以他到口的話就沒有說出來。
為什么滄姬會給海煙叫莊主呢,為什么她總是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呢,她究竟來自何方呢。好多好多的問題,讓他覺得,越是和滄姬靠近,越發覺滄姬的神秘。
他再一次偷偷看了看滄姬,唉,毫無反應。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收回目光的那一刻,滄姬嘴角挽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一進密室,一股壓迫感就撲面而來坐在書桌前的海煙明明什么都還沒說,他們卻心悸了起來。
“你們去圣靈庵一趟,將這個人救出來。”
他揮了揮手,墨白將畫像遞了上來。自從琴娘消失以后,墨白便成了海煙的心腹。
蕭憶將畫軸打開,他雖然不認得畫上的人,但是卻認出了他的衣服:“是一位皇子。”
海煙悶聲說了個“嗯”,然后又囑托:“若我所料不差,木藍府之人也會去救他,你們想辦法將他們騙到圣靈庵的地下宮殿中去。”
出了密室,蕭憶仍然不近不遠地跟著滄姬,滄姬駐足:“還有事嗎?”
蕭憶噘噘嘴:“自從毒藥研制成功之后,你便不愿意和我說話了。你是又生我的氣了嗎?”
滄姬接著走了起來:“無話可說罷了,并非是有意的疏遠。”
看著滄姬漸漸走遠,蕭憶嘆了口氣,這個妹妹,為何總讓他有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有時候只在咫尺之間,有時候卻是云泥之間。
走遠了,滄姬臉色沉了下來。
她已經兩年沒有留意這個名字了呢,木藍府。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