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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先生。”
賀玉放沒有跪,拉著林婉儀也不許她跪。一邊給她拍著膝間的土,一邊道:“這件事全怪我,你別罵她了。我回去就和稚先生認錯,并向他求娶婉儀。”
“求娶?”李清旭冷笑一聲,怒道:“松齋先生,你莫不是忘了,你還在我城郊的莊子上,養了一個三歲的孩子。這話你怎么對你的恩師說。恩?”
林婉儀震驚的看著賀玉放,閃著淚花,向他求證:“師父說的是真的嗎。”
賀玉放別過臉,沒有回答。只道:“旭先生,這句話不應該由你來告訴婉儀。”
李清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林婉儀:“這就是你看上的人。”李清旭抄乎林婉儀想象的暴怒,甚至一把掀了自己視若生命的古琴,“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看上的是一個有婦之夫!!!”
林婉儀膝蓋一軟,“師父,您別生氣,千萬別動怒。千錯萬錯都是徒兒的錯,莫要為徒兒的事氣壞了身子。”
李清旭滿臉是淚,胳膊撐著桌子,抬起頭,指著賀玉放問:“三書六禮,你們可曾走過。”
林婉儀低下頭,艱難道:“不曾。”
李清旭再問:“你可知這樣是淫媒亂綱,不為世人所容。”
“我知。”
李清旭暴怒:“那你為什么還要干這種不知廉恥的事。你是我的入室弟子,你父親,林大儒親手把女兒交在我的手里。而你,我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下這等不知廉恥的事!”
林婉儀伏地痛哭,不敢辯駁一句。
賀玉放于心不忍,搶白道:“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怎么就成為不知廉恥之事。”他指著李清旭胸膛,逼的他一步步后退,“我就不信你這一輩子清心寡欲,對誰沒動過邪念。”
李清旭心跳漏了一拍,腦海想起一個人。閉了閉眼睛:“賀松齋,你我交情多年。我一直視你為驚世天才,你當年和岫珊有了首尾,我可曾譴責過你。”
李清旭長長嘆了一口氣,鄙夷而無奈:“你以欲為媒,橫溢你的才華。我并無他見,這世間有人以酒為媒,有人以色為媒,有人以淫為媒。這些都是你的選擇,我無可厚非。可婉儀做錯了什么,你可知,他是你恩師的女兒?”
賀玉放惱道:“李清旭,你非要把我說的如此不堪。”忍了又忍,放下拳頭。
轉身去了林婉儀身邊,半跪著,并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道:“婉儀,你莫聽你師父胡說。我承認,之前我因少年成名,惹過不少風流。那都是少年不懂事,我心志不堅定,被各色女子魅惑。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再未染指過其他人。”
一個少年成名的畫師,長的又英俊。賀玉放時常會陷入一些無可奈何的桃色中。
尋常的,他能拒的都拒絕了,直到有一次,他被一位貴婦人以畫肖像的名義喊進府中,第一次嘗到滋味。他被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紀的大門。
有些人醺醺大醉時,能創造出驚艷世人的畫作。有些人痛苦絕望時,能畫出不一樣的世界。他則是沉迷于一瞬間的快感里,潑墨揮毫。畫出一副副震驚畫壇的作品。
至今回想起來,賀玉放對那些混亂齷齪的過往記憶并不清晰,那些女人的臉模糊的像一幅暈開的肖像,連鼻子眼睛都找不清原本的地方。
他腦海里記憶最深的,竟然是一幅幅花紋各異的床幔,層層疊波垂下來,床腳一晃,便是一種風情。
賀玉放還記得很多次靈感洶涌時,他連衣服都來不及穿,赤腳站在案桌前。身后煩人的女人嬌纏著他,被他不耐煩的推開。
他沒有父母,沒有兄長,也沒有一個兄弟姐妹。十六七歲,他沉淪在一個**荒唐的世界里,沒人拉他一把,更沒有阻止他。他知道他錯了,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墮落和沉迷。
然后,林婉儀出現了。
賀玉放有些緊張無措的攥著林婉儀的手,貼在臉上,哀求道:“婉儀,你信我。現在我就去和你爹坦白,你爹怎么懲罰我都好。我娶你,我娶你好不好。”
林婉儀望著他,淚眼婆娑:“你真的有孩子了嗎。”
賀玉放靜默半晌,緩緩點頭。
林婉儀從他手里掙脫,一把推開他:“你怎么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釋。我連阻止她的機會都沒有,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抱著孩子過來找我了。我都不知道那是不是我孩子。”說著眼睛一亮:“對,她那么水性楊花,指不定給我栽贓。讓我當冤大頭...”
“啪!”
林婉儀用盡全身力氣扇了他一耳光,歇斯里地:“滾,你給我滾。”
林婉儀跌撞的跑出小院,被賀玉放眼疾手快拉了回來。他道:“你不必走,要走也是我走,你這樣走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說罷,一轉身輕車熟路的翻上后墻,跳下去。
黎家,黎宛涵連考三天,剛松泛一些。便聽下人說,濟和先生來了。正好奇是怎么回事。
哪知濟和先生是來找她的,開門見山的就問:“你最近把單峰派到哪去了。”
黎宛涵一臉‘握了個大草’,無辜道:“單峰自己長了腿,怎么就說我指使的。”
濟和先生氣定神閑的敲了敲桌子,“在黎家除了你還有誰會指使他。”
“我真的沒有叫他做事。最近...”黎宛涵掰著指頭給他數,“四個月,對,四個月我都沒喊過他。一直在備考和考試。”
濟和先生臉上的笑容僵裂,屈指叩桌的手也僵在空中。“此話當真。”
黎宛涵舉手賭咒:“我對天發誓!”
濟和先生霍然起身,腳步匆匆的走了。黎宛涵看著他的背影幾乎在跑,內心也有些惶惶不安,想著單峰幫襯自己的時光。一咬牙,提裙追了過去,“濟和先生。”
黎宛涵雙手扶膝,氣喘吁吁的望著他,“濟和先生,你能告訴我單峰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嗎。或者說,你什么時候發現他不見的。”
“大約有十天了。”濟和先生想了想,確定道。
“一點征兆都沒有嗎。平日單峰是一直跟著你嗎。”
“不是。以前單峰有自己的事,時常也會被你叫去幫忙。但自黎家火災之后,他怕我有危險,跟了我一些時日。”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