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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第一百零七章 殺機四伏
更新時間:2017-02-13  作者: 晴時有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追夫計 | 晴時有雨 | 晴時有雨 | 追夫計 
正文如下:
陶春艱難的將雙手移出寸許,面目猙獰拼盡全力大喝道:“快些砍”

話音剛落,一道雪亮的鋒芒從他眼前閃過,他那雙已經被黑氣侵蝕的前臂,如腐肉般一觸即斷,干凈的從他身上脫離了。霍連訣咬牙砍下這一刀后,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斷人雙臂會如同切豆腐般容易,可見這蛛絲毒性之霸道。

奇異的是,陶春的斷臂處并沒有流出多少血液,就像他全身血液的流動都變得緩慢了。不過好歹他流出的血液是鮮紅的,也就證明蛛絲的毒還未完全蔓延,他毫不猶豫的斷臂為自己換回了一條命。

陶春也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疼迷糊了。他呆滯的瞪視著滾落在地板上如黑炭般的雙臂,久久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沒有鮮血四濺,沒有凄厲慘叫,陶春安靜的讓人心中發毛。漸漸的他緊閉了嘴,赤紅的眼睛中慢慢溢出了淚水,那痛苦的神情,使人看了心里也會跟著難過。

在花憐月想來,不管是再硬氣的漢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雙臂被砍下來,就算是為了保命,事后也會因為難過而如癲如狂吧!

但是陶春卻是一個意外,他除了黯然落淚外并沒有自怨自艾。他忍受萬般疼痛,開始掙扎著移動那雙光禿禿的上臂。豆大的汗珠,沿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花憐月原本看傻了眼,見他努力掙扎了半天又跌了回去,才忽然清醒過來。她忙招呼霍連訣一起,將陶春扶起,拖到一旁的墻根處讓他能有尊嚴的靠著坐起,而不是如狗般匍匐在地上。

花憐月又打開木箱,從里面翻出一些干凈的布料。她用力將這些布料撕成條狀,為陶春將傷口處做了粗略的包扎。整個過程中,陶春都咬著牙默默承受著,沒有發出一聲痛呼,不過他的下唇卻已經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血跡斑斑。

花憐月與霍連訣無聲的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眸中,看到了對這個鐵血青年的欽佩。

做完這些,花憐月對他道:“你先休息一會,等會我們就抬你到明智大師那去。”陶春沒有出聲,只點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看來他也需要獨自消化一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花憐月將視線重新放到了床榻上,那里依然靜悄悄的,被褥里的女人甚至連姿勢都沒有換過。花憐月看似平靜心中早已驚懼無比,她已經基本判定,被褥下躺著的女人已經是一具死尸。

如果死的是初云,那李若蘭又去了哪里?

她一邊思索一邊小心翼翼的走近床榻,霍連訣卻再次攔在了她的面前,他沉聲道:“我來!”

“等等!”花憐月叫住了他,這金爪蜘蛛太過陰損霸道,又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陶春已經因為大意而付出了代價,同樣的不幸她絕對不會允許發生在霍連訣身上。

她躊躇片刻,用剩余的布條將霍連訣的雙手細細纏繞起來,還不忘叮囑道:“小心些,千萬不要碰到蛛絲,還有那些金爪蜘蛛一定就在這間屋子里。”提到金爪蜘蛛四個字,她的瞳孔明顯縮了一下,看來陶春的慘狀確實把她給嚇到了。

別說是花憐月了,霍連訣自個都有些緊張。他任由花憐月將自己的雙手袖口處都纏得密不透風,然后握緊了陶春的鋼刀,慢慢伸出去挑開了榻上的被褥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花憐月還是被嚇到了。床上的初云的確已經變成了一具通體焦黑的尸體,就像被烈火灼燒過一般。也不知她死前遭受了什么樣的痛苦,她雙目圓瞪,嘴也大張著,面目顯得極為扭曲猙獰。

當然,這還不算什么。最讓人心驚的,是她的面上已經被一層白色蜘蛛網給覆蓋住。幾只金爪蜘蛛還忙碌的從她的嘴角,鼻孔,耳朵中爬進爬出,搖搖擺擺探頭探腦的吐絲結網。這些恐怖的小東西居然把初云的尸體當成了滋補的溫床。

花憐月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有種想要嘔吐的沖動。霍連訣臉色已經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他環顧了四周一眼,一眼瞧見了那盞還在燃燒的羅漢燈。他將燈取了下來,里面還有半盞漆黑的火油,他將這些火油盡數潑到了初云的尸體上。

花憐月抽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她默默對榻上初云的尸體道了聲對不住,而后扔了過去。

此刻不管是初云的尸體,還是那些蜘蛛,蛛絲,都是劇毒之物,常人沾之斃命。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把火給燒了,一了百了。

火慢慢燒了起來,那些金爪蜘蛛似乎也感受到了烈焰的威脅,它們紛紛順著初云的口鼻往她身體里面鉆去,看來它們是舍不得拋棄新家。

花憐月悄悄吐出了一口氣,這樣也好,如果這些小毒物四處亂竄反倒是不好收拾。眼見火勢越來越大,霍連訣這才催促道:“走吧!”花憐月點點頭,二人一起將陶春從屋子里拖了出來。

三人狼狽的退到了院子里,心有余悸的望著眼前妖異的火焰越升越高,一股股濃煙憑空升起。火焰引來了寺內僧人的注意,于是有好些僧人提著木桶,大呼小叫的沖了過來想要滅火,卻被霍連訣用官威給制止了。

眼見火焰越來越旺,不少僧人面露驚恐,他們扔了手里的木桶,雙手合十開始大聲誦念佛經。霍連訣雙眸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嘴邊卻噙著一抹嘲諷的譏笑。

幸好這里是獨立的院落,這些房間都是為留宿的香客們準備的,大多是青石磚搭建,所以火勢在可控范圍內并不會大面積蔓延。一個時辰后,火終于慢慢熄滅了,只是那一股又一股的黑煙依然不斷從廢墟中翻滾而出,瞬間又被寒風吹得四下飄散。

天色越發陰暗晦暗,烏沉沉的云朵壓在山頭,就像隨時會塌下來。凌冽的山風依然在山澗間凄厲的呼嘯著,就像是無數的地獄惡鬼在哭號,刺得人耳膜生疼。這把火讓每個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遍體生寒。

陶春早就被幾個僧人抬去了明智大師的禪院,送過去時,陶春已徹底昏迷過去。花憐月為他裹傷口的布條已經被血給浸透,還隱隱透出一股子腥臭味。

曹成文大吃一驚,陶春離開他才半個時辰不到,再送回來時卻是如此凄慘的模樣。他一把揪住了其中一個僧人的脖領子,暴跳如雷的喝問究竟發生了何事?是誰膽大包天砍了他的雙臂?

嚇得那個僧人雙手合十,一個勁的念“阿彌陀佛”。他只是趕去救火的,具體詳情真的是一無所知。

明智大師已經解下了那些浸滿鮮血的布條,他仔細看了半天,又放到鼻端聞了聞,花白的長眉幾乎糾結成了疙瘩。

曹成文見狀忙問:“大師,我這兄弟要不要緊?”

“阿彌陀佛”明智大師習慣性的誦了句佛號,才面色凝重的道:“這位施主是中了毒,若不是他當機立斷砍去了中毒的雙臂,只怕此刻早就命喪黃泉了。”

“中毒?怎么又是中毒?”曹成文已經被怒火燒昏了頭,他一把揪住了明智大師的脖領子,怒喝道:“為什么每個人到了這法華寺都是中毒?你這寺廟中到底暗中藏著多少毒物?”

“阿彌陀佛”明智大師雖然被扣住了脖子,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他還是顫顫巍巍的道:“曹施主息怒,這位施主雖然砍了雙手,可身上余毒未清,若是不快些用藥清除,只怕還是會性命難保。”

曹成文聽說陶春斷了胳膊不算,居然還有性命之憂,頓時急紅了眼。他將明智大師一推,道:“別啰嗦,快些給他治。他若是有個三長二短,你們整個法華寺就再也別想安寧。”

曹成文終于露出了他蠻橫殘暴的一面,明智大師也不多與他計較,只對圓聰吩咐道:“去,把雪蓮玉蟾丹拿來,還有外敷的八寶花膏。”

“阿彌陀佛”圓聰乖乖的領命去取藥。

曹成文心中已經對法華寺暗生疑慮,他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明智大師的一舉一動,不敢再有絲毫的馬虎。

花憐月與霍連訣找遍了寺廟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李若蘭的蹤影,她居然就在兩人的眼皮子離奇的失蹤了。

“這里有個東西!”兩人尋到了寺廟門口,花憐月眼尖,發現許愿池的梅樹底下有一個小小的紅色袋子,混在昨夜被風吹落的花瓣中并不顯眼。

花憐月快步走了過去,將它撿了起來。放到鼻端聞了聞,一股子奇怪的草藥味直沖腦門。花憐月一時沒有防備,被那股氣味熏得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小心些,這寺廟里奇怪的東西太多了,最好不要隨便碰觸。”霍連訣接過了她手里的東西,仔細看了幾眼。從花色看像是女人用的香囊,上面還用五顏六色的絲線繡了些鴛鴦并蒂蓮等常見的花色。只是這香囊布料一般針腳粗糙,一看就是平常貨色。

霍連訣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它,將里面的東西倒出了些。里面裝著的并不是氣味怡人的香料,而是一些氣味奇怪的枯草爛根切碎后混合在一起。

花憐月看著它,心中若有所思。她清楚的記得,昨日這棵梅樹下并沒有這個香囊,而且做工如此粗糙,肯定不會是擅長針線活的李若蘭主仆之物。

今日它卻憑空出現,只能證明要不這寺廟中有僧人起了凡心,要不就是昨夜曾經有第四個女人暗中出現過。也不知道李若蘭的失蹤,與其有沒有關系。

花憐月建議道:“不如拿去請明智大師瞧瞧,看這些草根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也許可以尋著這條線索找到香囊的主人。”

霍連訣卻搖了搖頭,他面色凝重的道:“接二連三的有人失蹤,我已經不敢相信這間寺廟里的任何一個人。月兒,咱們不能再繼續耗下去,今天一定要想法子下山。”

花憐月抬起頭看了看陰測測的天空,已經有飛絮般的雪花無聲無息的飄落下來,看來接踵而來的又會是一場大雪。她跺了跺腳,她的靴子底已經被雪浸濕了,又冷又潮。

她卻對他嫣然一笑,道:“好!”

霍連訣嘆了一口氣,他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懷中,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僵冷纖弱的身子。想想還真是奇怪,他們本來只想開開心心的賞花而已,為何一夜的功夫,身邊卻變得危機四伏,到處都充滿了殺機。

只輕輕一擁,他就放開了她。片刻的溫存已經足夠給他們力量,來面對接下來不可預測的變故。

“走吧!咱們回去問問,看能不能弄一匹馬或者是馬車。”盡管已經不相信寺廟里的僧人,霍連訣還是考慮到花憐月孱弱的身子經不起折騰,想要為她爭取一點福利。

“阿彌陀佛,大人原來在這里,倒是叫貧僧好找。”

園凈從寺廟里匆匆出來,他雙手合十,對霍連訣行了一禮后,一臉謙恭的道:“主持大師知道大人一向公務繁忙,昨日耽誤了一夜必定是心急如焚。所以已經命咱們備好了馬車,大人如果想要下山隨時可以使用。”

霍連訣已經暗中收好了香囊,聞言卻是一暗喜,這還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來枕頭。不管怎么樣,他目前急著下山,不管這馬車有沒有蹊蹺,他都要冒險一試。

花憐月估計也與他想到了一塊,就見她笑吟吟的對圓凈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師。不過大師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在馬車中準備些火盆,木炭,食物,還有干凈的衣物。畢竟眼看馬上就要變天了,這天寒地凍的,若是不把東西準備齊全,咱們也不敢貿然下山。”

圓凈明顯呆滯了一下,臉上和煦的微笑都僵住了,估計他還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之人。

“大人。”花憐月又笑吟吟的望向霍連訣:“你看還需要些什么?”

霍連訣當真仔細想了想,道:“還是先填飽肚子吧!畢竟在這里還能吃上一口熱乎飯,在馬車上就只能啃冷干糧了。”

圓凈絕倒,原來是他錯了。最無恥的不是這個嬌滴滴的小捕快,而是這位貌似嚴謹公正的知縣大人。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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