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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小說第一百六十三章變故
第一百六十三章變故
天空中,星月生輝,清冷的月光灑滿大地。
子時的旬陽,安靜而美麗。直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與車輪滾動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響起,此時的寂靜瞬間就被打破。
五福山莊中,那些食客,伶人早就全部散去。明亮的琉璃燈籠下,偌大的山莊里除了胖掌柜躲在柜臺后面酣睡外,只有劉暉與蕭鳳楠依然你一杯我一杯的繼續喝著。
他們桌上的菜肴沒動幾口,腳底下已經七零八落的壘著好些空酒壇子。倆人雖然各懷心思,卻又是難得可以聊上幾句的故人,這酒自然不算是喝得寡淡無趣。
劉暉雖然已經喝了不少,一張俊臉卻越來越白,絲毫看不出酒精的威力。他黝黑的眸子也依然清透空明,還有一絲哀傷的氣息在眉眼間縈繞不去。
蕭鳳楠提起酒壺欲為他斟酒,誰知手顫動的太過厲害,倒是有一大半酒水撒在了桌面上。他放下酒壺,呼出一口濃重的酒氣,含含糊糊的道:“王爺,過去事終究已經過去,人還是要往前看。如今你不再是小小的知縣,天下什么樣的美人得不到,何必老惦記著已經逝去多年之人。”
“蕭兄弟,聽聞這些年你生意雖然越做越大,卻一直沒有娶親。莫非不是在惦記著逝去之人?”劉暉端起酒杯一口而盡:“殷澈就葬在京郊,每年她忌日那天,墳前總是會有二束新鮮的薔薇花。我知道其中一束是你放上去的,你可知另一束究竟是誰放的?”
“薔薇花?”蕭鳳楠只覺得頭昏眼花,他重重的甩了甩腦袋。半響后,才呢喃道:“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她,就在一個月色撩人的夜晚,她帶著滿身的薔薇花香從池水中一躍而出,仿若薔薇仙子。
你說人這輩子是不是很容易犯賤,看得見摸的著的時候,總是不放在心上,還處心積慮的躲著。非要等到看不見,摸不著了,才會知道心疼,知道后悔。
記得那時甚至連一句好聽的都沒有對她說過,如今送她再多花,對她說再多甜言蜜語,只有墳頭老鴰才會偶爾叫兩聲作為回應”
蕭鳳楠滿面潮紅,大著舌頭絮絮叨叨的胡言亂語,很明顯是酒意上頭。漸漸的,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后直接趴桌上不動了,連手中的酒杯滾落了都不知道。只一瞬,就響起了細微的鼾聲。
胖掌柜被驚醒了,他搖搖晃晃的從柜臺后站起來,揉著眼皮咕噥道:“東家,可是還要酒水?”
劉暉淡淡道:“不用,你們東家已經醉了!”
“哦!”胖掌柜見無自己什么事,又縮回去繼續呼呼大睡。
劉暉望著眼前呼呼大睡的蕭鳳楠,眸中閃過一絲強烈的失望。此人口風可真緊,自己旁敲側擊了這么久,居然沒問出一句有用的線索。甚至連喝醉了,他還可以將話硬生生的扯開。
劉暉提起酒壺,為自己滿上一杯,苦笑著一飲而盡。只覺得一股辛辣之意如烈火般從自己的嗓子眼一直燒下去。但是他的一雙黑眸卻越明亮,帶著灼人的熱度。
忽然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鳳四大步而來,他對劉暉一拱手,道:“王爺,紀世子來了,此刻就在山莊外。看他行色匆匆,似乎生了什么要緊之事。”
“什么要緊之事,居然讓他追到旬陽來了?”劉暉眉頭一蹙,站了起來。因為動作過猛,他身子劇烈的晃動了一下,俊美的臉一片蒼白。
鳳四忙一把扶住他的胳膊,擔心的道:“王爺,你沒事吧?”
“無妨!”劉暉聲音干澀粗噶,他扯扯嘴角想要給鳳四一個安慰的微笑。誰知面皮太過僵硬,那勉強擠出的微笑只怕比哭還難看。
紀煊的馬車就停在五福山莊外,他看著劉暉滿身酒氣從五福山莊中出來時,眉頭不由緊蹙。
劉暉上了馬車,在紀煊對面坐了下來,揉捏著漲的太陽穴,道:“京城生了何事?”
紀煊努力克制著心頭的不快,狠狠盯了他幾眼,道:“不是讓你來旬陽將張家籠絡住嗎?你居然大半夜的還在外面醉生夢死,若是讓張家人誤會你乃酒色之徒,該如何是好?”
劉暉酒意上頭反應有些遲鈍,揉了半天漲的額角后,懶洋洋的道:“你大老遠從京城趕來,不會是特意來教訓我的吧!”
紀煊一滯,他無奈的搖頭,隨即壓低嗓子道:“北冥太子進京了。”
“他來就來吧!這也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劉暉揉著額角,不甚在意的道:“北冥好歹也是我東秦的一個屬國,他們太子不是年年都來上供嗎?”忽而他手一頓,驚詫的道:“今年開春他不是來過一趟了,怎么現在又來?這禮數未免太過了吧!”
劉暉略一思尋,隨即眉頭一緊,沉聲道:“莫非是老北冥王死了?”
紀煊唇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還算沒有喝糊涂!”
“不錯!”紀煊收斂笑意,面色肅穆的道:“老北冥王茍延殘喘了這么多年,終于熬不過去魂魄歸西了。可惜他這一死,原本還算平靜的北冥是徹底亂了。
那北冥太子性格懦弱,北冥王一死,表面的和諧瞬間破滅,他那幾個弟兄紛紛擁兵自立,根本就不承認太子是下一任君王。
而那太子手上掌控的兵力,居然只有整個北冥國的五分之一。沒有強而有力的拳頭,北冥太子根本就鎮不住他那些兄弟。也不知他身邊哪個謀士出主意,讓他親自前往咱們東秦借兵,意圖鎮壓叛亂。”
劉暉臉頰的肌肉繃緊了一下,他緩緩道:“北冥不能亂,他是咱們與大夏緩沖的屏障。那大夏君王野心勃勃,一直想要找機會擺脫咱們東秦的控制,甚至意圖吞并北冥國。
偏偏老北冥王一直親近咱們東秦,加上咱們一直有重兵在北疆鎮守,大夏君王有所避忌才沒有輕舉妄動。
如果北冥內亂,親近咱們的太子被趕下臺,讓他其余幾個狼子野心的弟兄掌了大權,只怕會與大夏聯手背叛咱們東秦,到時好不容易平靜了三十多年的邊關,又要重啟戰事了!”
紀煊微微一嘆,道:“正是如此!如此簡單的道理,你我都能想到,偏偏朝中那些老古董說什么那是人家的家事,咱們不方便插手管制。再者咱們貿然出兵,國庫開銷上又會吃力不少。
還說這幾年西部年年大旱,不少百姓流離失所,國庫年年撥出大批錢糧賑災。如今國庫虛空,根本支撐不起一場大戰。”
“胡鬧!”劉暉一拍車壁,眸光如刀,恨恨道:“一群只顧眼前利益的庸才,簡直是誤國。”頓了頓,他又問道:“父皇是什么意思?”
紀煊苦笑道:“皇上如今一直找借口將北冥太子晾著,根本就沒有見他,沒人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不過皇上不比太上皇性子暴烈,他是守成之主,估計要他出兵很難!”
“走吧!”劉暉揉了揉越疼痛的額角,沉聲道:“希望還趕得及勸父皇改變主意。”
連綿數里的馬車被驅趕著圍在一起,外圍是無數牛皮帳篷及柵欄,將這些馬車圍在其中。間隙中還燃著無數明亮的篝火,為值夜的鏢師們帶來溫暖及光明。
花憐月此刻依然躺在一堆麻袋上,她佝僂著身子,卻怎么也抵擋不住夜深露重帶來的寒意。盡管在馬車上躺了一天,可是這么顛簸下來,還是讓本就身子孱弱的她感到十分疲憊。
車隊停下后,她也懶得下來,直接躺在麻袋上睡著了。睡到半夜卻被生生凍醒了,連打了好些噴嚏后,殘存的睡意也被驅散的一干二凈。無奈之下,她只能蜷縮著身子,眼巴巴的等待下一波睡意襲來。
“花兄弟,花兄弟”就在花憐月呆的時候,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呼喚。
她忙坐起來,招呼道:“丁鏢頭,我在這。”她輕盈的一躍,從如山的麻布袋上跳了下去。
丁鏢頭與丁長安極為相識,同樣面色黝黑,眼眸狹長。只不過下頜多了一把粗短的胡須,眼角多了幾層深深的皺紋而已。看到丁鏢頭就像是看見了三十年后的丁長安。
“你小子原來躲在這里,我都找你一晚上了。”丁鏢頭聲音極為粗曠豪爽,在這靜謐的夜色中極為刺耳,引得不遠處守夜的鏢師都好奇的望了過來。
花憐月忙道:“不知丁鏢頭尋我何事?”
丁鏢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擾了旁人的休息,呵呵一笑,放小了聲音道:“我知道你不方便與旁人同住,特意給你單獨準備了一個牛皮帳篷,想帶你去看看。”
“那太好了,多謝丁鏢頭思慮周到。”花憐月原本還在愁,越往北地走,天氣就會越冷。一二夜還能勉強對付過去,卻不能一直就這么露天睡在馬車上。時間長了,只怕凍都要凍死了。
“不用如此客氣!”丁鏢頭揮動了一下自己粗壯有力的右臂,笑瞇瞇的道:“當年要不是柳谷主,我這條胳膊早就保不住了。你既然是他的”“丁捕頭頓了頓,才道:“你既然是柳谷主的子侄,能夠照拂一二,我自然是要照拂的,否則也對不起柳谷主的恩情。”
花憐月知道丁鏢頭這樣走南闖北,提著腦袋找生活的老江湖,必定早已察覺了自己的女子身份。不過他是聰明人,就算識破了也沒有說出來,而是選擇繼續裝傻。花憐月心中對他的感激之情,自然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對了,你晚上沒吃東西吧?”丁鏢頭遞給她一個油紙包。花憐月不客氣的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居然是兩個夾著肉塊的白面饃。
花憐月眼睛一亮,忙道了聲多謝,然后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很快這些白面膜就進了她的肚子,腹中有了食物,身上也覺得暖和了不少。
“丁鏢主請稍候片刻!”花憐月又迅爬上了馬車,將自己的隨身包袱尋出來,才笑著道:“走吧!”
丁鏢頭為花憐月準備的牛皮帳篷搭在一處靠近水源的位置,帳篷外還特意燃了一堆篝火。通紅搖曳的火苗,讓人看上去就覺得渾身溫暖。
丁鏢頭將她帶到帳篷門口,就極為識趣的告辭離去。花憐月目送他離去后,不由長舒了一口氣,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帳篷不大只夠一人休息,不過總比睡在月色下要好上許多。何況地上還貼心的鋪著一張溫暖的狼皮褥子,花憐月歡呼一聲,立刻撲在軟軟的褥子上,滾了幾滾后,很快重新進入夢鄉。
雖以夜深卻并不安靜,近處是柴火燃燒時響起的劈啪聲,遠處是馬嘶牛鳴,不時還有守夜的鏢師低聲細語。
黑暗中,花憐月的帳篷外影影綽綽的出現了一個黑影。他蹲在帳篷的陰影處仔細傾聽著,斷定里面之人已經熟睡后。他從腰間扯下一個捆緊的布帶,然后賊笑著從布帶里掏出一條尺余長的小蛇。
他悄悄掀開帳篷的一角,將小蛇隨手扔了進去,然后幸災樂禍的偷笑道:“臭小子,讓你囂張,看這回嚇不死你。”他拍拍手,迅選了一處最近的火堆坐下,想要就近欣賞花憐月驚慌失措的模樣。
花憐月睡得并不安穩,做了不少奇奇怪怪,五光十色的夢。只是這些夢大多數都是她記憶的片段,并不能連貫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睡夢中,她不時含糊夢囈著,出的也是一些沒有意義的音調而已。朦朧中,她忽然覺得手背癢癢的,似乎有一個黏膩軟滑的條形玩意滑了過去。
這種奇異的感覺轉瞬即逝,加上此刻正是她睡意正濃的時候,于是她只是迷蒙的翻了身又繼續呼呼大睡。
就在她即將再次進入夢鄉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這次是從她的脖頸處快爬過,這種冰冷黏膩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感覺不舒服。
再濃的睡意也消散了,她終于睜開了迷蒙的雙眼,與黑暗中一雙細小,散著幽幽綠光的豎眸對上。
“啊.....有蛇!”
一心想要看笑話的放蛇之人,面上得意的笑容還未完全展開。就聽花憐月又繼續叫道:“這蛇也太小了吧!還不夠給我塞牙縫的。”她聲音中居然還明晃晃的帶著嫌棄。
那人一個踉蹌,差點沒摔進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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