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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第二百二十七章 解困
更新時間:2017-07-07  作者: 晴時有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追夫計 | 晴時有雨 | 晴時有雨 | 追夫計 
正文如下:
烏洛藍美麗的面容扭曲著,面頰上泛起異樣的潮紅,雖然滿臉淚水,眼底卻在燃燒著熊熊怒火。

阿喜瑟縮了一下,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道:“不知公主何有吩咐?”

烏洛藍斜眼冷冷瞥著不動聲色整理衣物的羽元,那眸光竟似刀子般銳利。阿喜神情微微一滯,他明顯感覺到她眼底的不善,越發低眉順眼陪著十二分的小心。

“你說,昨夜你們三皇子留了哪位美人共度良宵。”烏洛藍雖然在與阿喜說話,眸光卻一瞬不瞬緊盯著羽元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清他的內心。

可惜他的雙眸太過幽深沉寂,她從來都看不透也看不清。

“美人?”阿喜愣了愣,隨即笑道:“公主多心了,咱們三皇子每天不是在操練兵馬,就在江邊監督戰船的趕造,哪里有閑心去找美人。何況”

一直沉默不語的羽元回頭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阿喜立刻移開視線,繼續諂媚的道:“何況公主你回來了,三皇子高興都來不及,哪里還有閑心去找其他美人。”

“哼!”烏洛藍聽了阿喜的話,并未消除戒心。她冷冷的道:“你是他的貼身侍從,自然是幫著他說話。”

羽元嘆了一口氣,轉身對著依然面沉似水,滿眼疑慮的烏洛藍。他伸手將她僵直的身子拉入懷中,極其溫柔的道:“你就是愛多心,昨夜那些舞姬都被你打發了,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烏洛藍在他懷中依然倔強的挺著背脊,雙手緊緊握拳垂在身側,手背上青筋畢露。

半響后,她冷冷的道:“那你脖頸的紅痕是怎么回事?”那道紅痕就像是刺進她眼中的毒刺,怎么都拔不出來,不是羽元或者阿喜三兩句好話就能打發的。

自己說了這么多軟話,烏洛藍卻還緊緊揪著不放,羽元下意識皺緊了眉頭,眸中的不耐顯而易見。

阿喜一直偷眼瞧著羽元,見狀眉頭不由一跳,于是他搶在羽元前面開口道:“公主你瞧我!”烏洛藍聞言僵硬的從羽元懷中抬起頭來,側頭望向他。卻驚愕的瞧見阿喜膽大妄為,居然當著她的面開始寬衣解帶。

這可是大不敬,烏洛藍勃然大怒,尖厲的呵斥道:“放肆,你好大的狗膽,敢對本公主不敬,來人”

“公主,你先別急著發怒,你說的紅痕,是不是這些!”阿喜已經三下五除二脫掉了上衣,露出自己精瘦白皙的上半身。

“公主有何吩咐?”帳篷已經被掀開,烏洛藍的護衛大咧咧的闖了進來。

望著這些無視自己威嚴的護衛,羽元眸中閃過一抹陰鷙的寒芒,隨即又隱了下去。

“呃”烏洛藍沒有察覺羽元那一瞬的強烈不滿,她遲疑了片刻,終于揮手道:“沒事了,你們下去吧!”

“是!”護衛一抱拳,二話不說,轉身退出營帳。

烏洛藍待護衛退下后,才指著阿喜,不可思議的道:“你身上怎么會這樣?”

帳篷內雖然光線不明,她還是清楚的看見,阿喜光裸的上半身有許多與羽元相同的紅痕,還有抓撓過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被抓破了,還在不斷流著黃水。”

阿喜苦笑道:“此處靠近河岸,本就蚊蟲密集。加上昨夜下了場急雨,將蚊蟲都給驚動了。偏偏用來驅除蚊蟲的艾草又全部燒完了,大半夜的也沒處去尋。

我怕那些蚊蟲歹毒會驚擾了三皇子,于是脫了上衣躺在三皇子身邊。原本是想著這些蚊蟲吸飽了我的血液,就不會去叨擾三皇子。沒想到還是讓三皇子著了道,被叮咬了一口。

這都是我的錯,沒有伺候好三皇子,讓公主對三皇子產生誤會,還請公主責罰。”

他又從衣裳的內袋中取出一個藥包,遞到烏洛藍面前,道:“公主請看,這是我方才在軍醫那取來的艾草!”

羽元一直等阿喜說完,才輕咳一聲,道:“阿喜,將衣裳穿上。在公主面前衣冠不整成何體統。”

“是!”阿喜慌忙將衣裳重新穿好。

阿喜解釋到這個地步,烏洛藍不得不信了,她甚至有些動容了。要知道好主子難求,這樣細致貼心的貼身伺候之人,一樣難求。昨日后半夜的確是下了一場雨,她的帳篷里也飛進了蚊蟲,圍著她嗡嗡叫喚了一夜,也讓她不得安寧。

也沒見有哪個侍女像阿喜這樣,愿意脫了衣裳,以自身的血液喂食蚊蟲,只為了不讓主子在睡夢中被叮咬。

嗯,這個阿喜已經將對主子的忠心,發揚到了一個至高境界!

烏洛藍怒氣盡消,她轉怒為愧,特意放軟了身子,輕輕依進羽元的懷中,軟軟的道:“元哥兒,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

羽元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不由長舒了一口氣。暗中給了阿喜一個贊賞的眼神,隨即他輕拍著烏洛藍的肩頭,貼心的安慰道:“解釋清楚就好,不要再生氣了。女人生氣多了,很容易老的!”

他難得用玩笑的口吻說話,果真很快將烏洛藍給逗笑了。

“胡說,我烏洛藍可是大夏第一美人,誰敢說我老!”她握拳輕捶他的胸口,語調由先前的蠻橫尖銳,變成軟糯甜膩。

女人的天敵果真是最愛的男人,喜怒哀樂全被牢牢掌控。男人不經意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會牽動她全部的神經。

阿喜偷眼瞧見倆人開始膩味,就知道烏洛藍疑心暫時被壓制了下去。安全過關,他長舒一口氣后,就想悄悄退下。

烏洛藍眼尖,出聲叫住了他。她轉頭對羽元道:“元哥兒,我瞧著阿喜很好。人說佛祖以身飼虎是大慈悲,我看他以身飼蚊,卻也是對你的大忠心,你該給他獎賞才是。”

羽元眼皮跳了跳,視線玩味的在阿喜身上轉了幾圈,才輕笑著對烏洛藍道:“你這番夸獎太過了吧!他,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怎么能和佛祖的大慈悲相提并論。”

“不管怎么說,屬下忠心是好事,就該大大的獎賞。”烏洛藍嘟囔著,似乎正在思考該給阿喜什么獎賞。

聽到居然有賞賜,阿喜眼睛不由一亮,頓時滿是期待的望著烏洛藍。

羽元一揮手,隨意的道:“還能賞什么,無非就是些金銀財物而已。他又沒有軍功在身,也不能隨便給個官身。”

阿喜十分機敏,忙抱拳道:“多謝公主賞賜,多謝三皇子賞賜!”

“這么快就謝賞,你倒是滑頭的很。”誤會解除,自己看中的男人并沒有像其他男人那樣,暗中找其她女人泄欲。烏洛藍顯然心情大好,眼角眉梢都是甜甜的笑意。

怎么看,怎么覺得還是自己的眼光好,選中的男人潔身自好,不是那等世俗之物。她卻不知道,自己看中的男人的確對其她女人沒興趣,卻同樣對她也沒有興趣。

“行了,阿喜你退下去吧!”這次是羽元開口趕人了。阿喜是他的心頭肉,可不能讓烏洛藍看出破綻來。

阿喜再次抱拳行禮,準備退出營帳,烏洛藍卻第三次開口喚住了他。

她離開羽元的懷抱,轉身在桌案前坐下,單手支著下頜,雙眸卻死死盯著阿喜身上打量。由上而下,由下而上,她看得非常仔細。

烏洛藍發現平時低眉順眼,言語不多的阿喜,居然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少年。

阿喜被她看得心中有些發毛,又不敢反抗,只得垂下雙眸盡量避開她明亮到滲人的眸子。

羽元心中也有些忐忑,烏洛藍若是拿女人質問他,或者驅逐他身邊的女人,他心中無愧,自然也是毫不在意的。

可是阿喜卻不同,阿喜可是他見過最像阿曦之人。他暫時得不到阿曦,就只能將阿喜帶在身邊,才算稍稍得到慰籍。

想到這里,他極力自持,盡量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去看開始惶恐不安的阿喜。

怕管不住自己的視線,他親手持起桌上的細嘴大肚雕花銀壺,為烏洛藍倒了一杯芳香四溢的奶茶,笑道:“大清早的,別給自己找不痛快,先喝杯熱的暖暖胃。”

烏洛藍也不客氣,端起雕花嵌寶銀杯熱熱的喝了一口,才饒有興趣的道:“阿喜,你可曾娶親?不對,不該這么問。”烏洛藍清清嗓子,不容置疑的道:“就算你娶了親,我命令你立刻回去將你的妻子休了!”

“啊!”

阿喜有些傻眼,就連羽元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她又在胡言亂語發什么瘋。

烏洛藍卻不覺得自己是發瘋,她興致勃勃的道:“本公主決定將身邊的大侍女瑤云賜給你,瑤云可是隨我一起長大的,最是親厚,自然不能給你做妾,所以只能委屈你現在的妻子了,不過我會給她一大筆銀子作為補償。”

羽元嘴角抽了抽,道:“阿喜到是沒有成親!”阿喜就算是想要成親,他也不會應允,那可是他的禁臠。

烏洛藍聞言卻是大喜,她拍著巴掌笑道:“太好了,這樁婚事算是成了,倒是幫我省了一筆銀子。”

羽元忍著滿腔嫉妒,輕咳一聲,不解的道:“你今天為何突然有此興致,想起撮合阿喜與瑤云?

烏洛藍解釋道:“阿喜與瑤云都是我們使喚慣了的,而且盡心盡意極為妥帖,他們若是結為夫妻,以后就可以一起一心一意的伺候我們,豈不是一樁美事!”

她覺得是一件有趣的美事,卻沒有想過若是阿喜,瑤云已經有了心上人,她如此強行配對,對他們而言就是一件極痛苦之事。

說白了,烏洛藍還是自私自利霸道成性。

“這”阿喜猶疑的看向羽元。

烏洛藍也笑瞇瞇的望向羽元,邀功般撒嬌道:“元哥兒,你說這樣好不好?”

羽元眼角抽了抽,無奈的道:“你這主意果真是極好!”

阿喜滿是期待的眸光,頓時黯淡了下來。

“對吧!我就知道你也會贊同!”烏洛藍喜滋滋的道:“阿喜是你的心腹,瑤云是我的心腹。他們成了婚后,自然也會永遠留在我們身邊,為我們效忠,多好!”

羽元又干笑兩聲,敷衍道:“這雖然是件好事,卻不急在一時,你先計劃著,待咱們大婚以后,再給他們操辦也就是了。阿喜,你先退下吧!”

“是”

一直提心吊膽的阿喜,終于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羽元陪著烏洛藍用過早膳,便打發烏洛藍去探望花憐月,盡管烏洛藍覺得她是自己的俘虜,不配自己親自探望。可是剛剛才冤枉了羽元,此刻自然不好拒絕他的請求,于是磨蹭了半天后,她才不情不愿的去了。

烏洛藍前腳剛走,阿喜后腳捧著一張紙簽匆匆走了進來。

羽元正在寫信,他聽見腳步聲,頭也沒抬,道:“何事?”

阿喜忙道:“三皇子,公主今日的話不會是當真吧,我可不想娶什么瑤云,我就想留在三皇子身邊長長久久的伺候著。”

羽元抬起頭,望著他嘟著唇的俊美小臉,一時心癢難耐,忍不住伸手勾起他的下頜,曖昧的道:“我的阿喜如此貼心貼意,為了讓我睡個好覺,居然還偷偷的以身飼蚊,我又怎么舍得讓你去娶旁人。”

阿喜羞紅了臉,卻依然驕傲的揚起年輕的臉龐,他的眸光同樣黏在羽元身上纏綿不休。

羽元越發難耐,嘟囔道:“女人就是麻煩,還是我的阿喜最為貼心。”

羽元剛想湊上唇。阿喜卻紅著臉躲開了,他小聲道:“三皇子別鬧,正事要緊。咱們安排在太子那邊的人,有消息過來。”

羽元聞言,立刻收斂了滿心情欲,道:“拿來看看,不知我那太子哥哥,又鬧出什么新鮮花樣!”

阿喜將紙簽恭敬的放在他的案前。

羽元拿起來,一眼掃過,先是錯愕,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邊笑邊搖頭道:“我那太子哥哥學聰明了,居然也想學人聯盟。”

阿喜詫異的問道:“太子想要與誰聯盟?”

羽元將紙簽放下,搖頭道:“這個問題只怕連他自己都無法回答。”

“怎么會?”

“怎么不會!”羽元懶洋洋的道:“他身邊那些家伙,有幾個真正是服氣他的?偏偏他又耳根子軟,誰的話都覺得有道理,自己又拿不出個成算來。

如今為了結盟之事,他們自己人已經吵得不可開交。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若不是北冥有長子為尊的習俗,這太子之位哪里輪得到他來坐。”

阿喜聞言笑道:“既然是一群廢物在鬧笑話,咱們豈不是可以不予理會。”

羽元唇邊帶笑,眸中卻精光四射。他思尋片刻,道:“去將幾位將軍都叫來,此事還需好好商議一番!”

阿喜不解的道:“方才還說他們是廢物,為何還要如此鄭重其事的商量?”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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