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水匪出沒__都市小說_書客居
第二百九十三章水匪出沒
第二百九十三章水匪出沒
小說:、、、、、、、、、、、、
貨船上的客商們全都陷入無法形容的恐慌中,他們個個自命身家不凡,自然不會想要莫名其妙的喪命在這冰冷湍急的河水里。
忽而有人振臂高呼道:“諸位不用亂了方寸,別忘了我們手上也有人。只要將他們的內應抓了,不怕他們不放咱們離開。”
“不錯,不錯,將姓霍的夫妻抓出來。”
“于鏢頭,這次咱們能否活命就全靠你了。”
紛雜中,原本緊閉的艙房門忽然被推開。眾目睽睽之下,劉暉與花憐月攜手走了出來,在他們身后還跟著鳳七與蕭鳳楠,一左一右護在他們身后。
沒有人想到他們居然會大喇喇的出現在人前,混亂的局面頓時陷入一片奇異的寂靜。所有人都目光灼灼注視在這對年輕夫妻。
劉暉俊美貴氣的臉在走廊下的燈火照耀中顯得尤為清晰,他毫不避忌的迎上周遭滿懷敵意的怒視,幽深晦暗的黑眸似千年不化的冰雪,與他眸光撞上之人皆暗中心生寒意。
他牽著花憐月的手在走廊上從容不迫的走著,衣角被河風吹得獵獵作響。面對這樣詭異的氣氛,他們的臉上居然帶著淡淡的笑容。
年輕夫妻直直的朝著那些原本打算沖進艙房,將他們挾持住的鏢師們走去。原本蠢蠢欲動的鏢師們在面對這對淡定自若的年輕夫妻時卻遲疑了。其中一個鏢師忍不住回頭,望向威信最高的于鏢頭。
只是猶豫的片刻,劉暉與花憐月已經來到他們面前。鏢師們沒有得到明確指示,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于是大多警惕的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并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有些沉不住氣的年輕鏢師,在面對劉暉幽深的眸光時,被心頭莫名涌起的強烈壓力刺激,忍不住將手搭上腰間的佩刀,慢慢抽出閃著寒光的雪亮刀身。
此刻,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等待著,空氣凝重的仿佛結了冰,讓人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有些膽小的,感覺一顆心幾欲跳出胸腔,忍不住捂住胸口側開頭,不忍心看接下來的血濺五步。
隨在劉暉身后的蕭鳳楠伸手捏住其中一人的刀鞘,滿臉笑意的道:“這位小兄弟,水匪離咱們有些距離,還沒到拔刀的時候。”說完,他輕輕拍了拍此人的肩膀,隨即淡然的走過。
年輕鏢師被他此舉弄得有些蒙,待他走過去后,才下意識的想要重新拔出已經出鞘一半的佩刀,卻驚愕的現刀身似乎被嵌死在刀鞘中,怎么都拔不出來。
怎么回事?關鍵時候若是連刀都拔不出來,可是天大的笑話。
年輕鏢師舉起刀鞘對著明亮處晃了晃,立刻驚愕的張大了嘴。就見原本光滑平整的刀鞘上居然多了兩枚深深陷下去的指痕。一左一右極為對稱,剛好將里面的刀身給牢牢嵌死。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指痕肯定是蕭鳳楠方才那么隨手一**出來的。年輕氣盛的鏢師額頭冒出了冷汗,他的刀鞘可是硝制的熟牛皮,韌性十足,用力砍上幾刀也只是多幾道白痕而已。
這樣隨手就能捏得變了形,也只有修煉了內家功夫的高人才能辦到。難怪這對年輕夫妻面對整船人的敵意時依舊毫無懼色,原來他們身邊有這樣深不可測的高手保護著。
他們真的只是區區水匪嗎?
劉暉牽著花憐月又走出數步,他云淡風輕卻又不怒自威,一路行來居然沒人敢攔住他的去路,于是紛紛避讓到一旁。他居然就這么暢通無阻的走到船側,面對著不遠處正乘風破浪,飛快追趕上來的三艘快船。
劉暉終于松開花憐月的手,眾目睽睽之下,他將雙手搭在圍欄上,凝眸遠眺了片刻,才朗聲道:“此處離袞州只有百余里的距離,且前后都有碼頭集市,隨時都有客船貨船經過。據我所知,清風寨的水匪雖然猖獗,卻一直在新野河的下游活動。咱們走的卻是運河,諸位為何認為這三艘看不清全貌的快船,就是遠在新野河的清風寨水匪?”
強勁的河風將他的話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就是這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眾人從慌亂中回過一絲味來。
也怪清風寨的惡名實在是太響亮了,跑船之人或多或少都有聽聞。當所有人都懷疑這對年輕夫妻是水匪內應時,自然就與那清風寨聯想到了一起。
一個藍袍客商站了出來,扯著嗓子道:“就算那三艘快船不是清風寨水匪,可瞧這架勢也是沖著咱們貨船來的,這個你們又怎么解釋?”
“解釋?”花憐月斜眼過去,冷哼道:“船上的客人怕是有上百號,為何單單要我們夫妻來解釋?不如你先解釋解釋,這是何道理?”
一個瘦長臉的精明漢子厲聲道:“就憑你們落日前放出的那枚信號,明顯是在標注方位召集人手。要說這三艘快船不是你們招來的,恐怕沒人相信。”
隨即他又冷笑著道:“少夫人,不要以為就你們夫妻精明,我們所有人都是傻瓜。若是讓你們這樣輕而易舉的算計了,我撫遠鏢局的招牌也可以砸了。”
一旁抱著雙臂滿臉閑適的蕭鳳楠忽然一拍大腿,道:“我說怎么瞧著這么眼熟,原來您就是撫遠鏢局的于鏢頭。”
瘦長臉漢子愣了愣,詫異的道:“你認識我?”
蕭鳳楠幾步上前,先拱手行禮,隨即熱情的寒暄道:“多年未見,于鏢頭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居然連我都不認識了。
府上可都還好?我記得門口有棵百年棗樹,今年怕是結了不少果子吧!還有府上的四少爺,這幾年應該又長高了不少。老夫人身子可還硬朗?我還記得老夫人那手青靈劍法,使得玄妙無比,讓小侄我至今都是難以忘懷。”
于鏢頭原本半信半疑的看著他,直到聽見他提及家中老母善使的青靈劍法,才稍稍動容。想到家中老母已經六旬有余,有好些年都沒有與人動過手。見過她施展青靈劍法的,都是早年來往密切的幾位故友。
沒準面前這個熱情的年輕人,就是當年那些故友的子侄后代,早些年被家里長輩帶著上門玩過,才會對府里的情況這么清楚。
于鏢頭也暗中調查過他們的情況,知道蕭鳳楠的大概來歷。于是抱拳回了一禮,勉強擠出一絲笑臉,回道:“多謝蕭兄弟記掛,家中諸事平安,老夫人身子大不如前,所以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倒是我家四小子這兩年長高了不少,可惜讓老夫人寵壞了。
如今個頭比他姐姐還要高了,依然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上不了臺面。就等著再過幾年,性子沉穩些了,跟他的哥哥們一起出去走走鏢,好好歷練一番。”
花憐月原本也是聽的一愣一愣的,以為蕭鳳楠真是碰見了熟人。當于鏢頭提到他家中還有一個女兒時,她突然想起蕭鳳楠曾經珍藏豐富的美人畫卷,莫名有種豁然開朗的奇妙之感。
果然,就聽蕭鳳楠繼續道:“老夫人身子硬朗我就放心了,老人家偏疼小孫子也是平常。我倒是極想念貴府門口那棵大棗樹,記得那次我偷吃了不少,味兒又脆又甜,直到現在我都沒吃過那樣美味的大棗。”
于鏢頭聽他提到棗樹,面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尷尬之色。遲疑片刻,才道:“那棗樹確實有些年頭,結出的棗子也很美味。可惜那棵樹太高了,容易招賊進屋,所以早年間我就讓人給砍了。”
花憐月也不知是不是被冷風吹著了,忽然嗆咳出聲。劉暉不明所以,忙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蕭鳳楠帶著警告的斜瞥了她一眼,才繼續與那于鏢頭寒暄道:“怎么就砍了呢,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于鏢頭顯然不想過多談論這棵棗樹,于是轉移了話題:“恕我眼拙,我依稀記得與家母交好的故友中并沒有姓蕭的。不知賢侄家中是哪位長輩與家母是故友?”
蕭鳳楠哈哈一笑:“于世叔果然是貴人多忘事,您不妨再仔細想想......”
居然無恥的連世叔都喊上了,還真是沒臉沒皮到了極致。花憐月一邊咳嗽,一邊暗暗腹誹。
倆人嘮家常的模樣,再次讓緊張的氣氛奇異的緩和下來。于鏢頭在這群鏢師中威信頗高,如果是他熟悉的子侄后輩,應該也是身家清白才對。有不人少松懈下來,再次將視線投向幽暗的河面。
這一分神的功夫,他們現那三艘快船似乎又靠近了不少,人群中再次不安的騷動起來。
見眾人的注意力有所偏移,鳳七滿臉欽佩的對花憐月道:“原以為姓蕭的玩世不恭,沒想到他如此交游廣闊。看情形那些鏢師都是以這位于鏢頭為主,如果能借此關系將誤會撇清了,也算是意外驚喜。”
花憐月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聞言差點心虛的差點再次被冷風嗆到。她用衣袖掩住口鼻,偷眼瞧向蕭鳳楠的方向。只希望他能機靈些,別太早露出馬腳。
花憐月猜測他屢次提及人家門口的那棵大棗樹,必定是曾經借著那棵棗樹的便利暗中造訪過人家府邸。居然還逼得在內宅中養尊處優的老夫人親自對他使上了青靈劍法,甚至讓人家一氣之下連那棵百年棗樹都給砍了,估計他犯下的事不小。
在她擔心目光中,雪媚兒在福兒的陪伴下,從人群后面擠了出來。她臉上帶著和煦溫婉的笑容,與花憐月的眸光對上時,甚至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花憐月心底卻是一沉,她了解蕭鳳楠,跟了他不少時日的雪媚兒一定也了解蕭鳳楠。這個緊要關頭,她貿然站出來,絕對不會是為了幫助他們。
花憐月一把抓緊了劉暉的衣袖,她用的力氣極大,讓劉暉微微一愣,隨即詫異的低聲詢問道:“怎么了?”
花憐月看著雪媚兒一步一步靠近蕭鳳楠,她不由壓低了嗓子,焦灼的道:“雪媚兒會壞事,一定要想法子阻止她。”
鳳七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就憑她?一介女子,能壞什么事?”
花憐月眼睜睜的看著雪媚兒走到了蕭鳳楠身邊,沖著自己挑釁的勾唇冷笑,隨后才收回眸光,順利的與他們搭上了話:“蕭老板,于鏢頭的撫遠鏢局在淮陽一帶可是聲名顯赫,沒想到居然與你家還是故友。咱們相識了這么久,怎么也沒有聽你提起過?”
這個時候,神仙也阻止不了雪媚兒的蓄意破壞。花憐月無奈的閉了閉眼,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我看清楚上面的旗幟了,真的是清風寨獨有的飛魚旗......”
幾乎是一瞬的安靜,客商們再度陷入極度的恐慌中。有人拔腿就往回跑,也有人與劉輝一樣,抓緊了圍欄凝眸遠眺,更多的人開始在船上尋找能躲避的隱蔽場所。
跑船的大多都知道,在北冥,西夏與東秦交匯之處,有一大片零星孤島。這些島嶼面積不大,卻星星點點的有數十個之多。且都是巖石結構,土地因為泥土覆蓋極薄所以十分貧瘠,基本上長不出高大些的植物。
曾經有百姓想要在島上安家,結果現除了野草,不管種什么都會被一場大水通通卷走,根本就活不了人,只能讓這些島嶼荒廢。
于是有人戲稱,這片零星孤島就像是戲曲里唱的青天大老爺,兩袖清風空空如也。
正是因為這片孤島生存環境的險惡。不管是北冥,西夏,還是東秦都不放在眼中。時間一長,這里就成為三不管地帶。
有很多窮兇極惡之徒,被仇人追殺的無處可逃,就會躲進這片島嶼。因為這里四面環水,又有四通八達的巖洞可以藏身。只要能夠順利躲進來,基本上仇家就沒有法子繼續尋仇。
時間一長,在島上棲身的惡徒也越來越多,需要的食物生活用品也越來越多。這些惡人不會種植也不會打魚,唯一擅長的就是殺人。
于是他們為了活下去,就會糾集在一起,打劫經過這片水域的各種船只。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一定規模,島上養活的惡人也越來越多。于是在十多年前,他們終于打出了清風寨的旗號。并修建不少快船,專門做水上打劫的勾當。
而清風寨的旗幟也非常好認,就是黑布上繪制的一副陰森魚骨,偏偏還在魚骨腹鰭位置戲虐的繪上禽類的翅膀。清風寨的水匪還給它起了個好聽的名字“飛魚旗”。
傳說飛魚旗所到之處,皆被掃蕩的空空如也,如吃剩的骨頭般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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