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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第三百一十六章 妒婦
更新時間:2017-11-10  作者: 晴時有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追夫計 | 晴時有雨 | 晴時有雨 | 追夫計 
正文如下:
第三百一十六章妒婦

慈寧宮外,一排長條凳上趴著幾個被扒了外褲的小太監,打頭的一個就是沒有將福熙殿放在眼中,想要拿落霞抵罪的德子。他們身旁都站著一個拿著板子,準備行刑的太監。

小太監們被嚇破了膽,偏偏手腳都被牢牢的困在凳腳上,根本動彈不得。只得高聲求饒,小聲哭泣。德子越發扯著脖子,驚恐的叫道:“李總管,饒命,饒命呀!”

長眉耷眼,皮膚白皙,穿著朱紅外袍的李總管坐在一旁的靠背椅上,手里端著一只小小的紫砂壺小口小口的啜飲著茶水。他松弛的眼皮翻了翻,沒好氣的道:“猴崽子,該你們倒霉,明明是你們偷懶讓貓叼了太后娘娘心愛的鸚鵡,還想讓旁人來替你們頂罪。三十板子也算是給你們長長記性。放心,要不了你們這些猴崽子的命。”

德子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太后面前告了自己的狀,不過腦海中還是下意識閃過了花憐月那張可惡的小臉。他晃了晃腦袋,努力抬起脖子,可憐巴巴望著李總管,還想繼續討饒。李總管已經不耐煩的揮手道:“行刑!”

早就蓄勢待發的行刑太監立刻將一塊軟木塞進他嘴里,將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隨之而起的,是此起彼伏的板子聲。

李總管抬頭看了看天,日頭終于從厚厚的云層中探出來,院子里蒼翠的松針似乎染上了金光。他瞇了瞇昏花的老眼,感嘆道:“太后居然沒有遷怒福熙殿,看來福熙殿是要變天了。”

太后發落了德子等一干小太監,宮女們都不敢多言,只越發小心的在一旁伺候著。太后用了藥后,斜靠在軟榻上,一個宮女拿著玉錘輕輕捶著她的肩膀。

透過半開的窗欞,卻看見庭院中雖然繁華落盡,墻角的一株老臘梅樹上,卻不知何時冒出了無數小小的花骨朵兒。雖然還不沒有完全盛開,卻已經隱隱透出點點沁芳。

太后忽而長嘆了一口氣,道:“將寶貝兒埋在那棵梅樹根下吧!”

有宮女答了聲“是”,立刻出去拿了花鋤,在梅樹下挖了起來。

另有宮女見太后眉目中帶著不舍與哀愁,于是小聲問道:“太后,珍昭儀宮里的那只貓,咱們該如何處置?”

太后勾唇冷笑,道:“如此野性未馴的畜牲也敢送到宮里來,告訴他們,給哀家亂棍打死!”

宮女猶豫片刻,低聲道:“太后,珍昭儀昨日才得了協理六宮的權利,咱們今天就打殺了她宮里的貓,皇上那邊......”

太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宮女悚然一驚,忙閉上了嘴。她忽然想起,那位珍昭儀仗著年輕,又養育了最小的九皇子,在皇上面前備受寵愛。既然有人得寵,自然就有人失意。太后本就不喜歡珍昭儀輕狂,明里暗里又聽其她嬪妃說了許多她的不是,于是一直想要找機會好好敲打她一番。

偏偏這次又是她宮里的貓,叼走了太后養了好些年的寶貝鸚鵡,此事太后自然不會就此罷了!宮女不敢再多言,立刻挑簾子出去,將太后說的話吩咐了下去。

重新踏上去福熙殿的小路,花憐月心情卻是極好。她本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按照以前紀煌教她的法子,發出了召集暗人的號令。卻萬萬沒有想到,就連太后的慈寧宮里都有紀煌留下的暗人。

她的號令一出,立刻有倆個看似平常的太監,如鬼魅般出現在她眼前。后面的事,自然是十分簡單,只要抓住那只身上還殘留著鸚鵡血跡的長毛白貓,在德子他們還未回到慈寧宮時,找個借口送到太后面前。又按照花憐月教的,不經意的說了幾句挑撥之言。

長毛白貓本就沒有跑遠,又有對貓兒習性極為了解的落霞幫忙,那倆個身手靈活的太監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抓住了那只躲在草窩里睡覺的長毛白貓,并送到太后面前。

太后第一眼見到它時,就發現它的嘴角,胸前都被斑駁血跡染臟了,知道它是才撕咬了活物,心頭就是不喜。于是讓人拿籠子關了,遠遠放在墻根底下,準備等到珍昭儀來討要時,再借此責罰她幾句。

沒想到才前后腳的功夫,德子他們就帶回了被貓撕咬過的鸚鵡尸體,太后立刻明白,原來那長毛白貓撕咬過的活物,居然是她精心飼養了三年的寶貝鸚鵡。怒火攻心之下,太后自然不會再被想要推卸責任的德子挑撥,反而因為他們的辦事不利,給予了重重的懲罰。

站在福熙殿前,花憐月站住了腳。一位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年長宮女滿臉焦灼的站在宮殿門口,好不容易看到花憐月與落霞出現在宮門口,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的眸光帶著一絲審視,快速的在花憐月身上掃了一圈,才看向落霞,語帶責備的道:“你怎么才回來,娘娘都問過幾回了。”

落霞吐了吐舌尖,沒有急著解釋自己為何會晚歸,只笑著道:“明月姑姑,這位就是賢王夫人。”隨即又笑著對花憐月道:“夫人,這是咱們福熙殿中的管事姑姑,明月。”

明月這才對著花憐月微微屈膝,道:“奴婢明月,見過賢王夫人。”

花憐月虛扶了她一把,道:“明月姑姑不必如此多禮!”

明月站直了身子,笑道;“夫人里面請,咱們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

福熙殿的朱漆大門因歲月侵蝕有了斑駁的痕跡,門旁的兩根巨大的朱漆立柱上也布滿了細細的裂紋。殿內雖然也是飛檐卷翹,雕梁畫棟,卻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透出肅穆陳舊之色。

走在平整的青石地面上,花憐月側頭看了看一旁高大的朱壁宮墻,又看了看堂前兩棵巨大的紫薇花樹。“盛夏綠遮眼,此花紅滿堂。”可惜不是開花的時節,不過經歷了風霜露水的蒼翠葉子,再配上它迎風而動的柔韌身姿,瞧著也煞為有趣。

明月將花憐月引到正堂,掀開寶藍色的團福門簾,繞過朱漆鏤空嵌螺鈿的四季屏風,花憐月終于見到了坐在上首的淑妃娘娘。

花憐月雖然很多年前遠遠的看見過淑妃幾次,卻沒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今日見穿著蓮青色暗花衣裙的淑妃霍氏,花憐月卻驚異的發現,雖然上了年紀,她卻依然十分沉靜美麗。

尤其是她精致的眉眼,漆黑明亮的眸子中似有寶光流轉。而劉暉的相貌有七分是隨了她,尤其是抿唇時的清冷,居然與劉暉如出一轍。

“見過淑妃娘娘!”花憐月第一次見劉暉的生母,只偷偷瞧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乖巧的屈膝行禮。

淑妃娘娘也在打量著花憐月,她的眸光中帶著幾分審視,帶著幾分探究,也帶著幾分不滿。片刻功夫,她才嘆了一口氣,道:“不必多禮,起來說話!”

花憐月僵硬的站起身,因為心中緊張忐忑,她居然忘記了向淑妃道謝。只傻愣愣的垂著頭,無意識的捏著衣角。淑妃又是不滿的輕蹙眉頭,似忍耐般的深吸了一口氣,才對明月道:“去搬張椅子來,讓......讓這孩子坐下!”

淑妃本是想要生疏的稱呼她為花小姐,可是看她不安的模樣,終究心頭還是一軟。

花憐月道了謝,才在明月搬來的繡墩上坐下。明月奉上茶水,點心后,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偌大的正堂中,只有花憐月與淑妃二人安靜的坐著。

淑妃輕咳了一聲,端起手邊的茶水抿了一口。才開口道:“聽說,以前暉兒做知縣時,你是衙門里的捕快?”

花憐月終于抬頭看著她,眨了眨眼睛,她毫不掩飾的道:“不錯!”可惜,淑妃聞言飛快的垂下眼眸,又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倒是讓花憐月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緒。

“你與暉兒既然是舊識,應該知道,他沒有母族可以助力。能夠有今天的成就,是付出了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淑妃終于放下茶盞,直視著花憐月,不客氣的道:“而你,一個小小的捕快,能帶給暉兒什么?”

花憐月聞言,原本忐忑的心情,卻奇異的平靜下來。她依舊直直的注視著淑妃,不假思索的道:“我不知道能夠帶給他什么。只知道,他和我在一起時,是最放松,也是最開心的。”

竟然這樣理直氣壯,淑妃娘娘久居深宮,過著深居簡出的孤寂日子,很久沒有與人這樣舌槍唇戰過了。她有些困惑的皺了皺眉,才繼續道:“暉兒為了你,曾經頹廢了整整一年,此事你可有什么解釋?”

那一年,也是淑妃娘娘最提心吊膽的一年。看著自己優秀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如此不成體統。淑妃娘娘心疼之余,自然會怨恨上花憐月這個罪魁禍首。

可想到兒子如此沒有出息,情愿冒著違抗圣旨的罪名,也要將這個女人娶回來,淑妃又暗恨兒子的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花憐月眨了眨眼睛,毫不避忌的道:“那些年,我也一直在躲著他。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已經遠遠避到了北地邊境,卻還是能夠與他偶遇。我不得不想,這大概就是上天注定的緣份。”

緣份兩個字從花憐月嘴里吐出來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臉頰漸漸飛上兩抹紅霞。

淑妃見此情形,心中暗嘆了一口氣。又無意識的抿了一口茶水,淑妃才繼續道:“你們既然已經成了親,我這個做娘的自然也只能夠祝福。不過......”她頓了頓,才繼續道:“不過張姣畢竟是皇上選出來的賢王正妃,而你又是暉兒心中所愛。身為暉兒的親娘,我希望你們日后能夠和睦相處,共同輔佐暉兒......”

花憐月沒等她將話說完,立刻斬釘截鐵的道:“娘娘多慮了,我是不會與他人共侍一夫的。”

這一瞬,就連空氣都變得凝重到讓人窒息。

淑妃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盯著面前微微揚起頭,神情中透著倔強與堅持的花憐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方才說什么?”

她們都沒有發現,正堂外,有一個修長的身影默然站立,靜靜的傾聽著她們的對話。

花憐月迎上淑妃的快要噴火的眸光,一字一頓的道:“娘娘沒有聽錯,我是不會與人共侍一夫的。哪怕是皇上親封的賢王妃。如果真有一日,阿暉他要將賢王妃抬進門,我后腳就會離他而去,而且此生絕對不會再與他相見。”她的聲音中有著讓人不可忽視的堅持。

堂外之人身子劇烈的一震,寬大袍袖下的雙手不由悄悄的握緊成拳。

“你,你這個妒婦!”淑妃有一瞬幾乎說不出話來。半響后才抬著手,顫抖著指向花憐月的鼻尖,咬牙道:“暉兒他居然被蒙蔽了雙眼,娶了你這樣一個妒婦!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淑妃不會罵人,除了一口一個妒婦,她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可是她滿眼的厭棄,依然傷著花憐月了。花憐月自幼沒有母親,進宮前,她還憧憬著能與淑妃和睦相處,從今往后將她當成自己的母親。可是現在,她失望了。

淑妃對劉暉來說是一個好母親,卻永遠都不會是她花憐月的母親,就這樣簡單的幾句對話,親疏立分。

花憐月沒有與年長婦人相處的經驗,她見淑妃氣得不行,也不想再留在這里繼續刺激她。想了想,她站起身,屈膝福了福,道:“抱歉,今日之言或許會讓娘娘不快,不過句句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就算是阿暉在這里,我的決定也不會改變。”

“居然還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你這個丫頭,我不知該說你狂妄,還是說你愚蠢!”淑妃終于從震怒中緩過勁來。她雖然喜歡張姣這個正經兒媳,可是兒子既然為了面前這個女人神魂顛倒,她這個做母親雖然不喜,卻也是打算接受的。

可她沒有想到花憐月會如此不識抬舉,且將離去之言,如此輕易的吐出來。仿佛她的寶貝兒子,在她的眼中,只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尋常男子。這個,是淑妃最不能容忍的。

搖了搖頭,淑妃按耐住心頭的憤怒,苦口婆心的勸道:“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而且暉兒是堂堂賢王爺,是皇上眾多兒子中,第一個封了世襲爵位的。你能夠得了他的寵愛,成為他的側妃已經是天大的福分。沒想到你如此不知足,居然起了獨占之心。你可知,你的善妒,會害了我的暉兒,你的夫君。”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