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喊道:“都別看了,瘋子走錯了府邸。”
他說著讓人把董文飛架走了。
大管家聽著官差說的話,欲哭無淚,瘋子走錯了府邸,這好歹也看看人吧!
董文飛再次醒來,人已經入了大牢了。
他哼哼唧唧的,額頭上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他沒有向之前一樣大喊大叫,而是喃喃道:“我是董侍郎的兒子,董侍郎的兒子...”
獄卒一走一過,聽到董侍郎三個字時,驚了。
他趕忙跑去稟告牢頭。
牢頭道:“這事可大可小,你在這里看著,我去喊仵作過來。”
獄卒一把抓住牢頭,“他還活著,請仵作先生來此作甚?”
牢頭道:“你懂什么,他雖不會醫治,可看個傷還是沒問題的。
要是傷重,得趕緊報了大人請大夫,要是傷輕,就不打緊了,主要是,到底是哪個打的?”
他說完就離開了。
仵作問了同樣的問題,“活人,你找我作甚?”
牢頭笑道:“請大夫不是要銀子么,您先幫忙看看,只要這人不死在牢中,其他的也不是咱們該管的。”
仵作道:“你說的對。”
他說著上前掀開了董文飛的衣擺,“看情況打的不重。”
牢頭道:“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可你也看他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什么大刑。”
仵作想了想,然后伸手按了按董文飛受傷的部位。
董文飛的身體一顫,然后悶哼一聲,又暈死了過去。
仵作、牢頭頓時大驚,這情形他們可是長見的。
這打板子也是有學問的,有看著輕,實則重的;還有看著重,實則輕。這些可都是要功夫的。
仵作道:“我這驗死人傷拿手,活人...看這情形,還是請個明白人看看吧!”
牢頭道:“這可如何是好,這人可是董侍郎家的公子。
仵作驚道:“這是哪個打的,就不怕結死仇嗎?”
牢頭趕忙噓了一聲,“剛剛打聽了,就是咱們大周的第一女狀元,這是董欽差的本家。
除族前的哪個!”
仵作低聲道:“那孩子才多大?真是夠...
行了,也不說這個了,我看這傷勢不輕,還是趕緊稟報府尹大人吧,就這牢中的壞境,沒得再丟了命。”
牢頭道:“哎,這叫什么事,我這就去找師爺。”
師爺聽后嚇的直接去找了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道:“先叫武明過去看看,要是傷的太重,就趕緊去通知董家。
至于大夫,咱們的人還是先別碰,沒得得罪了那邊。”
師爺想想也對,如今董文德南下正是盛寵正濃的時候。
不一會武明就回了話,“這樣的傷勢,須盡早醫治。
看情形抓人者,并不是真的要打殺了那人,這應該只是警告。
只要及時醫治,便無大礙。”
京兆府尹松了口氣。
“師爺,讓人去董侍郎家,就說董少爺身上有傷,雖無大礙,可獄中潮濕,最好還是請個大夫看看。
熟悉董少爺身子狀況的大夫較好。”
師爺去安排了,京兆府尹無奈的嘆了口氣。
董大夫人聽后,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厥過去。
她趕忙讓人預備了馬車,向府衙大牢趕去。
同時董侍郎家的大管家也使人去請了大夫。
董王氏看到董文飛時,哭著撲到了牢門處,“我的兒...
這是哪個挨千刀干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可是她寵著長大的。
她平日里連罵都不舍得罵,就連懲罰,那也是老爺動手,而她在一旁也說打得好,也多數是哭著說的。
董文飛聽到董王氏的聲音,悠悠醒來。
他看著董王氏,大哭了起來,只是身上的疼痛,讓他放低了聲音。
可他依舊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牢頭開了牢門,董王氏直接沖了進去。
礙于董文飛的傷勢,她不敢碰觸,只是一邊哭,一邊給董文飛擦汗。
董王氏著急道:“大夫,大夫怎么還沒到?你杵在這里作甚,還不出去看看?”
跟來的胭脂趕忙應是,出去外面好過此刻在董王氏身邊礙眼。
董王氏心下著急,她輕輕的掀開了董文飛的衣擺,董文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董王氏嚇的不敢再碰,只能著急的等大夫過來。
許大夫是董家一直在用的大夫。
他聽說董文飛被人打傷,帶了現成的傷藥過來。
許大夫先把了脈,然后道:“傷勢很重,好在及時救治。
這要是晚個幾日,就算能醫治好,那也是要留下病根的。”
他說著用剪刀剪開了衣擺。
他一邊剪,一邊道:“血已經黏在了肉上,可能這個過程有些疼,少爺忍著些。”
只聽董文飛慘叫連連,帶褲子剪開,許大夫和董文飛全都一頭的汗。
董文飛的屁股已經被打開花了,董王氏見了,有事心疼,又是生氣。
董王氏側過臉,流著眼淚,走到了牢房外。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胭脂道:“是,奴婢這就讓人去打聽。”
一會的功夫,許大夫已經處理好了董文飛的傷口,又開了方子。
許大夫道:“這是止痛的方子,一日服三次。
只是這獄中陰暗、潮濕,實在不利于養傷,夫人應早日接少爺回府才是。”
一個時辰后,董王氏一紙匿名信,給董文德告到了御史那里。
她告董文德教女無方,縱女行兇,請御史徹查此事,并且讓京兆府衙盡快給出結果,釋放董文飛。
此刻董如意的狀子此刻也遞了上去,她狀告董盛鳴縱子闖入他人府邸,欲圖謀不軌。
至于所圖只是,可能是董家的銀錢,也可能是旁的什么,至于結果還需京兆府尹調查。
京兆府尹一個頭兩個大,他哪里敢收董如意的狀子,他直接寫了折子,把此事報了上去。
至于董文飛,他可不敢隨便放人。
這事還要看上面的意思。
只是如今董文德父女圣眷正濃,董盛鳴怕是要載了。
京兆府尹的奏書和御史臺的奏本,直接進了內閣。
魏忠賢看著兩邊的說辭,冷笑道:“送去劉相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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