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想念他,黯然神傷
第一百六十二章想念他,黯然神傷
若止未央:、、、、、、、、、
林修遠在狼群中左沖右突,他的身體已經被狼的利爪抓了無數道口子,已經有好幾只狼的尸體橫七豎八地攤在地上,仍舊有幾只狼瞪著血紅的眼睛繼續向他圍攻。
林修遠又手刃了一只狼之后,體力再也不支,他轉身向身后的樹上躍起,就在他快要抓住樹枝的一剎那,一只狼撲了上來,張開利齒,猛地咬住他的腿。
林修遠腿部劇痛,他咬緊牙關,將手上僅剩的一把匕首朝腿上那只灰狼的眼上扔去,只聽“嗷”的一聲嚎叫,那只狼松開了他的腿,直直地摔了下去。
林修遠拼著最后一絲力氣爬上樹,身體撲在樹杈上,他流血過多,體力已然耗盡,昏死過去。
眼睛慢慢閉上的一瞬間,他的眼前浮現出破廟里雪照凝視著他的雙眸,她的嘴唇翕動著,聲音從他的心里發出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照兒,也許我回不去了。
樹下的幾只餓狼圍著樹干轉來轉去,眼睛死死地盯著樹上奄奄一息的身形。
天光已經大亮,雪照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終于安然回到了李老伯住的院子。
雪照從屋內找出療傷的草藥,替大花敷在傷口上,又摸了摸它的下巴,大花像明白她的心思一樣用頭在她衣裙上蹭來蹭去。
到了正午時分,林修遠依舊沒有回來,雪照憂心如焚,站在院子里朝叢林延伸過來的小路張望著,好幾個時辰一動不動。
李老伯過來勸了她幾次讓她回屋等著,她的目光只是愣怔著看向遠方,說道,“老伯,我這樣等著他,他能感覺到,他就一定會回來。”
她又沒有淚了。
李老伯看著她的樣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女娃娃,看你這個樣子我實在不忍心,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林子里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漢子。”
雪照聽了轉頭看向李老伯,語氣飄忽地仿佛不是從她自己嘴里發出來的,她問道,“老伯,你若再遇到狼群怎么辦?”
李老伯擺擺手說道,“你這個女娃娃比你漢子差遠了!白天狼群是不出來的,只有夜里才出來襲擊人。這幾天我們為了等鹿群,半夜三更地出發,才遇到狼了。”
說著他準備好狩獵的行頭,推開院門往外走去,獸皮靴子踩在冬天的干草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猶如從雪照的心上踏過。
下午,那只昏迷的小鹿慢慢地醒轉過來,它開始在網兜里亂撞,同時一聲一聲地哀喚著,仿佛在喚它的母親。
雪照聽得心軟,她轉身替小鹿解開了網兜,把它放出來。
小鹿不能走,它的腿上有被大花咬得很深的傷口,雪照心疼它,也用草藥替它敷上,找了塊布條給它包扎好。
到了晚間,雪照正在用草喂那只小鹿,突然聽到院門被推開的聲音,她心下一驚,手里的草都抖落在地上,她的身體顫抖起來,立即轉身往院門處看去。
李老伯自己回來了,他滿臉沮喪之色,手里扯著一塊布,看著雪照,語氣有些不忍,說道,“女娃娃,這是你漢子衣服上掉下來的不?”
雪照伸手將那塊布接了過來,那是他袖口上的布料,墨綠色底子上有青色暗紋,雪照想起來,他不論何時都永遠干干凈凈的袖口,卻總是不管不顧地替她擦嘴巴擦臉。
她的心涼了半截,愣怔地站在那里,眼中的絕望一點一點地升騰起來。
暮色暗沉,繁星點點。
說好的陪我永生永世呢,你究竟去哪里了。
這幾日,李老伯早起去打獵的時候,雪照已經在院子里給大花和小鹿喂食了。
雪照照顧那只小鹿的時候,大花的眼睛緊盯著它,嘴里發出“嗚嗚”的嘶吼,仿佛是在向小鹿示威,發泄它對小鹿奪了雪照寵愛的不滿。
雪照早就囑咐過大花,所以它不敢傷害小鹿,只能嚇唬嚇唬它。
李老伯看著雪照平靜的神色,不禁連連嘆氣,她把痛苦掩飾地太好了。
她只是很少說話,反倒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念念叨叨地和大花小鹿說很多,李老伯也聽不懂。
這個女娃娃會不會把自己憋瘋?李老伯想到這個念頭,就覺得可怕,他得做點什么讓她把痛苦發泄出來。
這日吃飯的時候,雪照把做好的飯菜端上來,為李老伯盛好飯,說道,“老伯,吃飯了。”
說著她便坐到桌旁,開始慢慢地吃飯,她的眼神空洞無物,一舉一動卻再正常不過了。
李老伯看著雪照,他再也無法忍受了,他把碗筷往桌上一摔,氣哼哼地說道,“你這個女娃娃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雪照被巨大的聲響驚了一下,她愣怔地抬起眼眸看著對面的李老伯。
她怎么了?她好像沒有做錯事啊?從修遠失蹤以來,她沒有哭過一聲,沒有耽誤過一頓飯,大花和小鹿也都恢復得很快。
李老伯吹胡子瞪眼地說道,“你是很正常,但你太正常就不正常了!你這個女娃娃,漢子死了,你就哭出來啊!你這樣每天憋著,萬一哪天瘋了可咋整?”
雪照低頭沉默不語,半晌,她抬起頭來說道,“老伯,能不能送我進城一趟?”
“你要干啥去?”十幾日了,李老伯終于聽她說了一句正常的話。
“我有東西落在天臨夏客棧了,這東西很重要,我要把它取回來。”雪照仍舊面無表情,但她的聲音沉穩堅定。
“唉!好吧。出去轉轉總比在這里憋瘋強多了。”李老伯嘆了一口氣說道。
第二天一早,李老伯便將雪照送出了林子,并且把馬交給她說道,“女娃娃,馬都認識路,等你回來的時候,跟著馬,它就能找回來。”
雪照點點頭,對李老伯輕輕地笑了笑說道,“謝謝老伯。”
李老伯皺眉看著她蒼白慘淡的笑容,沖她擺擺手,無奈地轉身回去了。
雪照牽著馬,慢慢地朝天臨夏走去。
進入喧鬧的城中,她的麻木的神經逐漸恢復,心口處劇烈地疼痛起來。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她倍感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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