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趕她離開
《》第二百五十二章趕她離開
陸離微微蹙眉,問道:“青珞,你想與他去嗎?”
安歌微微側眸看向攸寧,話卻對青珞道:“眾目睽睽,仙子若拒絕于我,本君該如何立足三界?”
青珞臉色通紅,一瞬間,千百個想法掠過心間。若是說想去,會顯得她太不矜持,妖王也會看輕她。
但若說不愿意,那老板勢必不會讓他帶走自己。
老板是即將成佛的人,她心里清楚的明白,他從前不曾對自己有私心,現在更加不會,與其靠著他的同情心留下來,倒不如,迎合妖王的求愛。
迎合是迎合,方法卻要巧妙。
聲音像蚊子般的細小,嬌柔的道:“青珞不勝酒力,吹吹風倒是可以。”。
安歌張狂的笑了一聲,微微轉眸看向攸寧,燦然一笑。
攸寧心間不自覺的微微一顫,他在做什么?
他在,哄她高興?
為了不讓青珞纏著陸離,做到這種地步?
他狹長的眉梢略微一挑,滿不在乎的一抖肩膀,卻見青珞自他肩頭落入懷中,臉頰羞紅著將臉埋在他胸口。
“妖君,你,你也醉了?”
安歌垂眸看著她,自命風流的邪魅一笑:“醉在你的眉眼之間。”一陣勁風襲來,二人消失在了前廳之中。
攸寧心里有些內疚,這種感覺,真是百味雜陳,嘴上卻道:“真不負風流之名,不過幾句話,哄得她失了方寸,也真虧他能記住所有女仙的喜好。”
諦聽抿著杯里的酒,不敢多喝卻又想要嘗試,便是一副珍惜至極的模樣,淡然的道:“喜不喜歡有什么大不了,不過是個開口帶走她的借口罷了,這一招他使過數次了,本座都見怪不怪,懶得理他。”
攸寧微微蹙眉,還是忍不住的難受,狀似無意的問:“你不是來看著他不許他勾搭女仙的,人都走遠了,你還不去追?”
諦聽笑道:“他又非僧人,難道還真的逼他到死路不成?這叫一張一弛,也是一種策略。”
攸寧問道:“你便不怕他不回來了?”
“怎么會呢?”諦聽終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默念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然后道:“你還在這,他自然會回來。”
攸寧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小拳,這些人看透一切的樣子,真的可惡極了。她看看他面前的酒杯,笑道:“蠢狗,你犯了清規戒律。”
諦聽略微搖搖頭,笑著站起了身,道:“我已經放下,你卻還放不下,可見我并未犯戒。”他轉眸看看獨酌的陸離,又對攸寧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攸寧真不明白,為何這些人都這么喜歡講故事呢?下意識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了瓜子和熱茶,還分給阿醉與吉捌。
諦聽笑容淡漠的看著她,緩緩的道:“在遙遠的無名山麓和恒河中間,有一個名叫釋迦族小國,那里的人民被分為四個等級。僧侶為第一級,叫“婆羅門”享有各種特權。第二級叫“剎帝利”,掌管著政治和軍事。第三級叫“吠舍”,是平民。第四級叫“首陀羅”,是被征服的奴隸階層。這些人的等級都是世襲的,一旦定下了,就要祖祖輩輩的背負。”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特殊的等級,是不得接觸的低賤等級,如果高姓人看見了這個低賤等級的人,就要被殘忍的殺死,等級界限不可跨越。”
“釋迦國的王子生在潔凈之地,他不能理解,為什么婆羅門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他的兒子也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為什么首陀羅要被終生奴役,他的兒子也要被終生奴役,于是,他離開了富麗堂皇的皇宮,開始了漫無目標的苦修。終于,他在菩提樹下頓悟,到各地去傳導自己悟出來的道理,這便是佛的來歷。”
阿醉略微挑眉,道:“這是佛國的來歷,我們知道。”
諦聽目光看向攸寧,問道:“你心中總是懷疑佛的真諦,佛的胸懷,可若你生在富麗堂皇的皇宮中,擁有相親相愛的親人,你會為了世人的平等而放棄那些嗎?”
攸寧略微想了想,展唇而笑,問道:“你呢?你愿意嗎?”
諦聽默念一聲南無阿彌陀佛,搖頭道:“我還未成佛。”
攸寧笑道:“是啊,你還未成佛,我也無心成佛,我為何要為他人的困苦,而放棄我的美好?凡人界有一句話,說的對極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為何要強加在別人身上呢?”
“你們總說,希望我幡然悔悟,可我想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么?你們不是我,你們怎么能體會,至親至愛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呢?”她的眼眸中漸漸浮上一層水霧,眼淚含在雙眸間。
“你沒有體會過我的痛,卻想用別人的仁慈來度化我,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諦聽似乎到了這一刻才知道,為什么陸離費盡心思仍然不能將她心中的仇恨度盡。
她是半仙半魔,心存著良善,也存著邪惡。她什么也不在乎,也什么都在乎。她的情孽超過世人百倍千倍,是佛祖也度不盡的業障。
諦聽凝眸看著她,慎而重之的道:“他修行上千年,傳播佛法上千年,修來了一雙法眼,一顆妙蓮心,卻因對你的虧欠而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他度你脫離魔道不成,卻被你度成了凡人,你怎能如此自私?”
攸寧蹙著眉問:“你是說,若不愿被他度化,便消失在他眼前?”
諦聽淡然的笑道:“你會消失嗎?”
攸寧輕笑一聲,眸光遠眺著那獨酌之人,心口不自覺的一痛,喉間一時有些酸澀。問道:“你不是說只要我在,安歌就會回來,現在反倒讓我離開?”
諦聽微微輕笑一聲,道:“我只希望你暫時離開,讓你和他都能有時間,各自靜上一靜,找找各自的本心。”
她微微點頭道:“我答應你。”
阿醉大驚失色,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一手拎著諦聽的領口,一手摸向后腰,抽出一把金斧頭,架在他脖子上,道:“死和尚!你說什么渾話!”
諦聽抬起手,輕飄飄的將斧頭挪開,面色淡漠的站起身來,道:“這是她自己的決定,你發怒,該朝她發,而非本座。”說著,他站起身來,俯視著攸寧道:“趁安歌不在,梵離也未發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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