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那些紅了眼睛完全妖魔化了的村民獰笑著全數猛然的撲了過來,卻在半路中看到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轉瞬變成了一只吊額白睛大白虎,樣子威嚴透著殺氣,沖著天空震耳欲聾的發出一聲虎嘯聲卻把他們都嚇的腿軟,出于對強者的畏懼,讓他們及時轉了身便慘叫著往四處奔逃開,企圖能躲開那猛獸的攻擊。
“哈哈哈”那白虎眼中卻猛然間出現了詭異的笑意,嘴中呲出長長的虎牙,一雙血紅的眸子帶了幾分近乎殘酷的光芒掃了一眼前方那些四散逃跑的村民,幾乎是在下一瞬間虎爪下便生了風,高速的隨著疾風奔跑,很快一個不停閃躲著的村民哀嚎了一聲便被虎爪狠狠的按在了地上,而隨著一聲慘叫,他的頭就被那張著血盆大口的老虎一口咬下,暴戾而兇殘的扔在了一邊,隨之便像咬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獵物一般不停的將那些不停慘叫的村民從各種角落中房屋中叼了出來,狠狠的踩在地上不說,幾乎全被一口咬死,甚者更將肚子都咬開,肆意玩弄著那些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小村民,霎時間這陰暗的小鎮就被染成了一片血色,有腥風血雨不停的在彌漫。
“白奎……”素景喃喃的看著前方那大開殺戒的白虎,只覺得全身發涼,想要從袖中掏出弓箭來朝天空中射一劍,讓那虎清醒下來,可是手卻不停的打著滑,怎么努力都使不上勁,她承認她被嚇到沒有絲毫力氣,尤其是在那虎轉頭看向她的眼神,那眼神殺氣騰騰,一雙湛藍色的眼眸中帶了狠狠的毀滅之意,嘴角上與本應潔白的虎爪上都染了鮮紅的血跡,那樣子實在太駭人,讓她喉嚨里干澀顫抖甚至發不出聲音,出于畏懼的本能她幾乎想馬上拔腿就跑。
“白奎…”本來充滿愛意呼喚它的名字此刻卻仿佛成了能夠吸引惡魔過來的夢魘一般,她收了聲,最后一句呼喚卻隱在了喉嚨中,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便輕步向后退去,一步一步悄無聲息的隱在了不遠處那巨大綠樹的蔭蔽處,大氣也不敢出。
白蒼此刻心中有一種復雜的感覺,一方面是肆意釋放壓抑了幾百年獸性瘋狂逞欲的快感,那種咬住獵物的脖子狠狠的撕咬開來,仿佛可以毀滅整個世界一般的快感是他幾百年來清修時未體驗過的,另外一種感覺卻是痛苦悲哀甚至奮力抗爭的,他明明知道這樣的行為對于一個清修的上仙來說無疑是犯了殺生的大忌,他竭力的想要用意念掌控自己體內不停企圖占據身體的惡魔,那刻了冥的胸口處不停呼嘯而上的浮躁之氣逐漸的掌控了主導,讓他眼中最后一絲清明消失殆盡。
“殺殺殺!殺光一切!”此時的他眼中翻滾著血紅色的光芒,近乎于瘋狂的找尋著那些不停嚎叫痛哭著的村民,狠狠的一掌將他們掀翻在地,再用力的踩上去,肆意的咬斷他們的頭部或者手腳,看著那些鮮血不停的噴涌而出,聽著那些求饒的慘叫,他心中有一陣痛快淋漓的快感不停的宣泄。
另一邊,隨著“砰”的一聲,云龍輕輕抱著懷中那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子隨便一腳踢開了道路旁邊一棟已經荒涼偏僻的房子,用力的揮了揮衣袖將那床上厚厚的一層灰塵除去,卻是將人輕輕的放在了床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會突然發軟摔倒,可是眼下的她身上都是被擦傷的傷口,一身的血跡斑斑,因得那虎的一巴掌,右臉頰腫的極高,許是因為兩人之間的決裂,她被傷的極深,一雙眉毛始終緊緊的蹙著,臉色蒼白如紙,神色卻是滿滿的悲傷溢于言表,讓他看了有幾分心疼。
云龍從那房中找了一壺干凈的水,卻是從自己袖中掏出了一只自己常常用來喝水的青龍石杯倒了一杯清澈的水,長袖輕輕一掃,那杯中就融了些治療內傷的仙藥。
“來,喝點水吧”那一身青裳的高大男子輕輕的靠近床邊,墨眉擔憂的蹙起,如若對待無比脆弱的物品一般將清歡輕輕的扶起,將那只石杯放在她慘白沒有任何血色的嘴角,輕輕的給她渡了些水。
清歡感覺到自己始終處于一片混沌黑暗的環境中,那地方昏暗無光,任憑她怎么掙扎怎么逃跑都沒有用,四處都是近乎于絕望的黑暗,突兀的,前方有一絲微微的光亮傳來,讓她心中一震,欣喜若狂沖了過去。
不遠處有一個身著素色藍衣的女子站在唯一的光亮中背對著她,長發如瀑,身形窈窕而迷人,她緩緩的走了過去,見了那女子依舊背對著她毫無反應,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她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那個女子的肩道“姑娘,請問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我找不到出口”
誰知那女子轉過身來卻是自己無比熟悉的一張臉,只是這張臉上比自己多了幾分天生風骨的仙氣,那樣如同謫仙一般清冷的氣質卻與她判若兩人,那女子眼中帶了溫柔而平和的神色,卻是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著她厚厚腫起慘不忍睹的右臉頰對她輕語了一句道“從此以后就不要醒來了吧,你極力抗爭著的這一切究竟有何意義呢?眼下的你沒有家沒有親人沒有愛人,人人對你恨之入骨,甚至恨不得你馬上去死,凡間須臾重重不過是一場夢,如同在煉獄中走了一遭罷了…”
清歡聽了這話,卻不知為何心中一陣莫名的強烈酸楚之意涌了上來,幾乎是下一瞬間便用手捂面大聲的哭泣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的沿著指縫滑落,也許是突兀的想到了自己活了十八年來壓抑痛苦低微的生活,也許是由于眼前站著的女子是自己,她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備,大聲的哭泣,大聲的用眼淚宣泄著心中對命運不公的無限委屈與傷心。
“不要哭,總有一天你能理解我說的話”那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再次伸出手來摸了摸她臟亂的頭發,一雙與自己一樣的碧藍色眸子帶了無限憐惜的光芒,卻是沖著自己露出淺淺的笑意,等到清歡抹掉眼中不停涌出來不受控制的淚水時,再抬眸,眼前的人卻早已經消失了,徒留下一陣抓不住的冷淡芬芳便感覺到自己又再次回到了那昏暗無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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