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內侍看著這群小奴婢笑著搖頭,一群沒腦的花癡。
玖月笑笑,今日他心情好,并不計較這些,看就看唄,主要他長得帥。
見小內侍目光停留在那些小婢女身上,他舉起手上的折扇在小內侍頭上敲了兩記道,“還不快走,莫非你還想留在陸府用膳不成。”
“哪能呢,殿下開玩笑了。”這陸府有什么好的,烏煙瘴氣的。小內侍摸了摸頭收回視線,笑嘻嘻地跟在玖月身后。
游廊的盡頭一個身穿月藍色衣裙的少女迎面而來,少女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纖纖細腰盈盈一握,行走間輕盈如水,優雅如畫。
少女在經過他倆身旁時,帶來一陣桅子花的清香,如同一陣輕風般暖暖拂過心頭,玖月就這么怔怔地看著少女和他擦肩而過。
待少女穿過游廊,玖月轉過身指著少女窈窕的背影,對著同樣目瞪口呆的小內侍說問道,“本殿沒有瞧錯吧,這是陸菲兒,那個成天苦著張愁臉,只知道哭哭啼啼的陸家大小姐。”
這小姑娘半年不見,完全變了樣。
小內侍呆愣著點了點頭,道,“殿下,確實是她,您沒瞧錯。”
“那她長眼睛了嗎?”
對上殿下困惑的桃花眼,小內侍又愣住了。
“這,,,,”小內侍張著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了想道,“陸大小姐應該沒長眼睛。”
照陸大小姐以前的性情來說,看到玖月殿下還不得追著跑,她應該沒有看到殿下吧。小內侍撓了撓頭,可他們兩個齊大人要說沒有看到,這陸大小姐莫非真是沒長眼睛。
卻不料他話剛說完,就聽到殿下帶著慍怒的聲音傳來,“她分明就是有眼無珠,本殿看她現在眼睛長到天上去了,難怪傳言說她如今膽大包天了,沒見到她之前本殿還不信呢。”
他們說話時,那小姑娘分明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結果又斷然掉轉頭去,他這是被她赤果果地無視了,六皇子玖月的心情莫名的不爽。
陸府雅集軒內,鄭筠一大早就指揮著小奴婢們擦凳抹桌,又準備了好多新鮮的時令水果,忙進忙去的,就沒有停下來過。
鄭元暢愜意地靠在軟榻上,看著鄭筠忙碌的身影,說道,“這一大早的,什么事這么興奮?”
李天賜從院子里練完拳,走了進來,他拿了一塊軟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元暢哥,今天陸姑娘要來,鄭筠沒和你說嗎?”
鄭元暢對著鄭筠挑了挑眉,鄭筠吐了吐舌頭道,“我想給哥一個驚喜嘛。”
你請陸姑娘來府上和我有什么關系?”鄭元暢隨手拿起書案上的書看了起來,像是并不在意,這讓鄭筠的心情有點沮喪。
她不知道她這是為誰操心為誰累,鄭筠噘噘嘴,哥哥不努力,只有她這個妹妹努力了,反正將來的嬸子也有她一份。
“看來你們昨天聊得挺好的,都聊了些什么。”
優雅動聽的聲音在室內響起,鄭筠瞄了眼低著頭關注翻著書頁的哥哥,臉上露出淺笑,看來哥哥對菲兒姐也不是完全地無動于衷嘛,這不到她這里打探來了,鄭筠在心中偷笑。
“聊的可多的。”鄭筠笑嘻嘻地說道,“比如說菲兒姐好像變美了。”
鄭元暢嘴角輕揚,那是自然的,無量山的雪顏膏藥功效奇大,除了專治百病外,還有美容的奇效,不然這萬兩白銀的價格怎么來的,偏那丫頭不識好人心。
“我們還聊到了賢妃娘娘。”鄭筠脫口道。
她話一說完,就看到自家哥哥把書擱在了大長腿上,目光從書頁上移到了她的臉上,她驚覺自己好像說漏了嘴,忙沖著一旁的李天賜擠眉弄眼。
“就隨便聊了幾句,元暢哥。”李天賜接道。
“我有問你嗎?”鄭元暢對著他挑了挑眉。
“就是我們無意間聊到賢妃娘娘的事,菲兒姐因為沒去皇宮玩過,好奇問了幾句。”鄭筠觀哥哥的面色陰陰的,不是很好,不敢在他面前說謊。
“后面我們都在聊哥哥,真的,沒騙你,哥。”鄭筠保證道。
“哥哥有什么可聊的?”他隨意地問道。
“可聊的可就多了。”鄭筠見鄭元暢不再提賢妃娘娘的事,面色也好上了幾分,開心像只小麻雀。她手舞足蹈地說道,“比如說哥哥如何驚才絕艷,比如說圣上如何賞識哥哥。”
鄭筠說的眉飛色舞,鄭元暢看著她不由輕笑了起來,“我看你又在陸姑娘面前吹牛了吧。”
“哪有,哥哥本來就是這么厲害。”她笑著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以后賢妃娘娘的事在外面切勿胡言亂語。”鄭元暢沉著臉,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
李天賜和鄭筠身上頓覺涼嗖嗖的,兩人對視了一眼,正色道,“遵命,指揮使。”
“別總是有口無心,要是被我發現你們兩個還犯口舌,信不信我把你們兩個的大舌頭給縫起來。”
于是雅集軒內一陣沉默,過了片刻之后一道輕咳聲響起,“那她可有說些什么?”
嘻嘻,哥哥還不承認關心菲兒姐,鄭筠見他又重新拾起了書頁借以掩飾,笑得像抓了老鼠的貓,別提多狡詐了。
哥哥真是可愛,喜歡就承認嘛,干嘛不好意思,想知道菲兒姐有沒有想他,還深恐被人知道呢。
“沒啊,都是我在說,菲兒姐在聽。”話剛說完,她看到他哥的臉色黑了一片。
“鄭筠,陸姑娘怎么沒說,她說了。”李天賜濃眉一挑,指著乖乖伏在鄭元暢腳下的雪獒道,“她說想來看看這小東西。”
鄭元暢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趕情說到底,他還不如一只藏獒,別瞎了他那么晚送藥丸給她了,沒良心的小東西。
兩個人也不知道鄭元暢怎么突然就又變了臉,鄭筠拉了李天賜在一旁打眼色。
等屋子收拾差不多了,鄭筠看看窗外的天色也不早了,她叭在桌旁喃喃道,“菲兒姐怎么還不來?”
正說著,有小奴婢進來稟報,說是陸府上小奴婢來傳消息,陸菲兒有事不能來了。
“菲兒姐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她說道,“她不是會爽約的人,一定是出事了。”鄭筠對那丫環道,“那小奴婢還在嗎?你領她進來。”
片刻后,小奴婢領著紫鴦進了門,在細問之下才知道果真是出了事。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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