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個正常人,就沒有不喜歡聽好話的,何況陳陽還是可以在吹捧。維克托在酒精上頭和陳陽吹捧的雙重作用下,不免有些飄飄然起來。
“老弟你是不知道,我平時吧也什么特殊本事,就是喜歡鼓搗點新玩意,從小我家的東西就沒有沒被我拆開過的。那個炸彈制作其實簡單得很,比組裝一臺電視機都簡單。就是那個引爆裝置花了我一點時間琢磨。”
“那也了不起啊,我也經常上網,都沒看見過網上還有這種資料。不過即使看到了,估計我也不敢隨便搞,相比那種隨時爆炸的玩意兒來說,我還是感覺自己的拳頭更值得信任一些。”陳陽揚了揚拳頭,有些遺憾地說道。
“我那也是碰巧。你也知道,那些當官的沒一個好家伙,他們拿著我們納稅人的錢出國去,隨時都可以買到國外的好貨。而我這樣的窮人根本就沒機會出國,連歐洲其他國家沒去過,更別提去亞洲了。你也知道,有些好片子只有亞洲那個島國才有,嘿嘿。”維克托擠眉弄眼,笑得極為猥瑣。
陳陽立刻就明白了維克托的意思,島國以前的恐怖片很不錯,不過近年來卻有被同在亞洲的泰國趕超的趨勢。所以現在,島國在世界范圍內被公認的好片子只有兩種:動漫和限制級愛情加動作片。看維克托如此猥瑣的樣子,腳指頭都能想到一定指的是后者。
陳陽揚揚眉:“然后呢?看那種片子能看會怎么制作炸彈?”
“當然不行,不過確實有關系。我記得我那次是為了看一部新片,特地翻墻出去的,結果片子沒找到,卻找到了炸彈的制作方法的資料。我看著覺得也挺有意思,就偷偷下載下來研究一下,沒想到很快就被我鼓搗出來了。這玩意兒其實簡單得很,老弟你要是想學,我教你就是了,算是跟你教我功夫扯平了。”
“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那玩意兒太危險,我還是不玩為好。”
“沒你想得那么可怕。我用的是TNT,很穩定,沒有起爆裝置你就算砸它也不一定會爆炸的。”
“TNT可以買到?”陳陽這次真的驚訝了。他知道英國自從1997年開始執行禁槍法令,回收銷毀了很多民間的槍支。英國(不包括蘇格蘭和北愛爾蘭地區)目前對民眾開放的有兩種持槍證:
一種是獵槍證(ShotgunCertificate),方便愛好狩獵的民眾,允許持證者持有容彈量不超過3發的霰彈槍;如果是前膛裝填、以黑火藥推進的舊式長槍,無論滑膛還是線膛都可以持有,但需要爆炸物操作執照。這一類證件相對比較容易獲得。
另一種是火器證(FirearmsCertificate),允許持證者持有所有種類的合法槍支,有效期為一年,但持證必須有合法的理由,該理由不包括自衛。這一類證件的申請就麻煩得多,需要有熟人的品行證明、醫生的書面批準,還要接受火氣調查員的面試等等。即使是拿到火器證后也不能放松,必須定期去一個符合申請的武器資質的俱樂部參加活動,然后去警察部門登記活動頻率和俱樂部名稱。
這還是對槍支的管理,對炸藥等危險品的管理更為嚴格,爆炸性裝置都是被明令禁止的,在這種法令下,TNT怎么能夠輕易獲得?
“嗨,這個簡單,我下載的資料里面就有提煉的方法,只需要硫酸、硝酸和甲苯就可以了。”維克托無不得意地炫耀著。
陳陽很快回憶其起之前有得到私家偵探社的調查報告,當時那家私家偵探社就推測過制作炸彈的成分來源應該是來自于倫敦附近的化學品店鋪。只是沒想到這個制作者并非是個化學專業人士,而是僅僅憑著一份網上下載的資料來自行合成了三硝基甲苯,也就是俗稱的TNT。
“那起爆裝置……”
“也是我自己做的。用水平儀跟電雷管相連,設定一個偏離值,當達到那個值之后,就會給電雷管通電,然后,‘砰’!”維克托笑得很燦爛。
陳陽的心里卻全是陰霾。殺害自己父母的真兇就在眼前,但自己卻不能出手,因為他明白,維克托只是一個炸彈的制造者,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維克托還在眉飛色舞地繼續說著:“以后咱哥倆聯手,需要打人的生意就你來聯系,需要‘咔’的生意,”維克托用右手拇指對著自己脖子比劃了一下,“我來聯系。咱哥倆一起打出一片天下來!”
猶豫了一下,陳陽試探性地問道:“我平時也就幫人當個打手,打人一頓幫雇主出口氣,但這種炸彈會炸死人吧,一旦被警察知道了豈不是麻煩?”
“怕什么,我是幫人做的炸彈,又不負責去炸人,出事了我頂多算個從犯,殺人的重罪輪不到我頭上的。你看看,上次我的炸彈炸死了兩個人,這都好幾年過去了,不一樣沒事?”
不提這茬兒還好,一提起來陳陽差點沒立馬翻臉:你特么是沒事,我父母說沒就沒了啊!
為了防止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會掄著手里的空酒瓶就朝維克托砸過去,陳陽趕緊站起身來走到了房間一個角落里。
“老弟你干嘛?”維克托真說得上癮呢,唯一的聽眾卻走開了,不免心里有點不爽。
“呵呵,沒事,我就是看那邊沒酒了,過來再拿兩瓶酒。”陳陽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著。
提著兩瓶廉價啤酒緩緩走回沙發處,陳陽也逐漸冷靜下來了,不行,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千萬要冷靜,不能打草驚蛇。
沖著維克托一笑,陳陽豪氣地說道:“老哥說得有理,來,咱們干了這一瓶。以后咱哥倆相當于都多了一條生意的門路,發財指日可待啊!”
“哈哈,好,一起發財!”維克托也站起身來,豪氣地吹起了酒瓶。不過喝完之后就蔫了,瓶子滑倒地面摔碎了,他人也跟著往下滑,幸得陳陽及時伸手扶住,才沒一屁股坐到酒瓶碎渣上。
陳陽將維克托扶到沙發上,但對方已經明顯坐不穩了,陳陽一松手,英國版的葛優癱立刻出現在維克托身上,嘴里還模糊不清地念叨著“發財,嘿嘿,發財,嗝……”
之前已經喝了不少杜松子酒,這下又灌啤酒灌得狠了點,維克托的酒量明顯不行,念叨幾句后就直接睡了過去。
陳陽強忍著心里的不耐煩,將維克托在沙發上放平了,然后又拿出一條毯子蓋在了他身上,這才拍拍手站起身來。
也許是平時在國內酒桌上早就鍛煉出了超好的酒量,也許是陳陽體內的乙醇脫氫酶和乙醛脫氫酶含量和活性高于維克托,又或許是陳陽平時經常鍛煉,身體本身的新陳代謝能力強,總之,雖然喝的就不必維克托少,但陳陽現在卻很清醒,一點酒醉的感覺都沒有。
看看時間,現在也不過才晚上六點多,時間還很早。
陳陽從兜里摸出一張小紙條,看了看紙條上的地址,又看了看沙發上睡得正香的維克托,然后臉上的神色變得堅定了些。他拿過一件披風披上就出了門。
陳陽回到暫借的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十一點了。看了一眼仍在呼呼大睡的維克托,陳陽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茶幾上,然后燒了一壺開水泡了一壺濃茶。做完這一切后,才伸手拍打著維克托的臉:“老哥,醒醒,醒醒啊,吃點東西再睡。”
天知道陳陽是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控制著自己這樣輕輕地拍著維克托的臉,而不是狠狠地一巴掌扇下去。
酒醉后的維克托本來睡得也不算太踏實,被喚醒后依舊是迷迷糊糊地:“你是誰,要干嘛?”
“老哥,是小弟我啊,來來來,喝杯濃茶解解酒,咱們吃點東西再睡。”
陳陽拿過之前維克托喝杜松子酒用的杯子,也沒洗,就往里斟了一杯濃茶遞給了維克托:“來,喝點,我們老家那邊都是用這個解酒的。”
大量喝茶能夠增加排尿,從而帶走體內的部分酒精,對于減輕酒精中毒有一定好處。此外,飲茶可以使人大腦清醒,從而達到醒酒的效果。但是,這個效果并不說明濃茶可以解酒。
其實陳陽也知道,喝濃茶不但不能解酒,反而會對身體產生不良反應。茶葉中所含的茶堿具有興奮的作用,酒后再喝濃茶會加速心臟跳動,加重心臟負擔,同時由于茶堿能對腎臟發揮利尿作用,會促進尚未分解的乙醛過早進入腎臟,從而對腎功能造成損害。
不過陳陽顯然并不關心維克托的身體,他只是需要維克托暫時清醒一下而已。
維克托本來也有些口渴了,于是迷迷糊糊地接過杯子,又糊里糊涂地將杯中的茶水灌進了肚子里。喝完茶,他總算是清醒了一點了。
不過……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