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茗嬌拿起文件袋,解開繞繩,拿出里面的資料,紫紅色的居民戶口簿像一枚炸彈,把羅茗嬌的思緒、心神炸了個七零八落。
她快速拿起戶口簿,打開,里面登記著信息。
戶主名一欄中,清晰的寫著:‘羅茗嬌’三個字!
其它信息欄中,像出生日期、出生地、籍貫、身高、血型等等,都填寫的清楚明白。
“羅小姐,抱歉,沒經過你的允許,查了你的底細。”常宇神色鄭重道:“上次聽你說沒有戶口,我有個朋友在機關工作,就給你補了一份。”
羅茗嬌緊緊捏著戶口簿,心臟狂跳,激動的渾身微抖。常宇看似輕松的一句話,羅茗嬌又豈會不知補辦戶口的不容易。
如果時間退回到一個月前,或許羅茗嬌還感受不到戶口和身份證對人的影響。現在,經歷了一個月的碰壁面試,羅茗嬌是真的體會到,戶口、身份證的難能可貴。
有了戶口簿、身份證,她就能找工作,就能……
對,拍戲,哪怕是報答常宇的相幫之恩,《金宮緣淺》這部戲,她也要拍,好好的拍。
常宇有意讓羅茗嬌參演《金宮緣淺》,繼續擔任女一號程緣菲的角色;羅茗嬌本就有意進劇組,現在常宇幫了她個大忙,她更加責無旁貸的進劇組。
所謂談合約,在雙方都有意的情況下,不過是幾句話就能完成的事。
之前羅茗嬌拍宣傳片的時候,她簽過一份合同的,但是現在《金宮緣淺》整個劇組都歸屬樺宇影視,自然要重新以樺宇影視的名頭重新簽約。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羅茗嬌在樺宇影視里待了不過半個多小時,就完事離開。
經過一樓大廳時,很多人都盯著羅茗嬌看,竊竊私語或是眼冒精光,羅茗嬌莫名其妙,不過她向來沉的住氣,始終保持著良好的姿態,緩緩走出了樺宇影視大樓。
走出高樓,感覺到暖暖的陽光,羅茗嬌淺笑的微微昂頭,陽光好像順勢照進了心里,瞬間令她信心滿滿。
羅茗嬌并沒有發現,她淺笑的樣子恰巧落在路邊某轎車中人的眼里。
此人一眼就認出羅茗嬌是《金宮緣淺》宣傳片的女一號,他眉頭微挑,嘴角掛笑,隔著車窗,看羅茗嬌的眸光精光閃閃。
羅茗嬌離開樺宇影視后,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直接去了宜家別苑。
因為接下來一個月內,妹妹于曉麗的藥還沒著落,生活現狀也沒法兒改變,這讓羅茗嬌的好心情沒保持多久。
她都有些后悔了,要是剛才常宇給她分成的時候,她厚著臉皮接著多好?唉!她實在伸不出手啊!剛得常宇幫了個大忙,再接錢,她成什么了?!!
羅茗嬌并不知道,《金宮緣淺》背后公司更換,之前常宇對她說的‘效果好有分成’的承諾也成了泡影。
是常宇讓人給羅茗嬌辦戶口的時候,發現羅茗嬌目前的狀況有點糟糕,有心幫她解決下后顧之憂,才借著給獎勵的由頭,自掏腰包。
結果沒成想,羅茗嬌沒要,這讓常宇對羅茗嬌又高看了幾分。
羅茗嬌無奈搖頭,那次拍戲,她拿了那么多錢,怎么還好意思繼續拿?貪多嚼不爛,想掙大錢,得徐徐圖之。
今天時間還早,去給郝奶奶按摩完,再去趟醫院碰碰運氣。
宜家別苑。
羅茗嬌沒想到會碰到宮亞希。
上次郝奶奶勒令宮亞希接送羅茗嬌后,把宮亞希‘嚇’跑了。
一晃眼大半個月了,今兒宮亞希突然出現,挺意外。
郝奶奶見到羅茗嬌,一如既往的好心情,拉著羅茗嬌又把她的小花園一通好夸。園子里除了早先那株五色茶花,還有其它花卉,菊花、牡丹、刺玫、水仙等等,老太太的喜歡,純粹是喜歡花多熱鬧,也沒啥細致的講究。
說著花,說著說著繞到了畫,提到畫,話頭又轉到了宮亞希身上。
郝奶奶對宮亞希和羅茗嬌這對兒鴛鴦譜到現在都沒忘懷,不過老太太挺明理,她說:“希希最近正在籌辦畫展,有些忙。等過些時候,奶奶讓他好好陪陪你。”
好像在給羅茗嬌解釋,‘前陣子希希沒接送你,是因為忙,不是不樂意。’
羅茗嬌聽的一陣無奈,小羅巷距離宜家別苑就隔了兩條街,這么近開車接送,實在是浪費。
“……去,既然來了上去看看,他一個男人哪里會整理東西,你去給幫忙收拾收拾。”郝奶奶這么一說,羅茗嬌反而不好推辭了。
羅茗嬌沒脾氣的上樓,想著來了打聲招呼也是應該的,打完招呼就撤。
可是當她看到滿屋子畫作的時候,羅茗嬌移不開腳了,她不自覺的靠近,不自覺的伸手觸碰,摸到紙張上的畫時,靈魂里有東西在叫囂、熱血翻騰。
羅茗嬌前世琴棋書畫樣樣都通啊!而且因為她的父親羅長生就是善畫之人,連帶著,她繪畫的筆力也相當嫻熟。
宮亞希要辦畫展,正在篩選以往的畫作,有幾幅風格、畫面感類似的,他想選其一拿出來參展,一向做事果斷的宮亞希也有些犯難,選那幅畫更為合適呢!
因為太過專注,宮亞希壓根不知道羅茗嬌進來。
而羅茗嬌,同樣的陷入迷中,完全被滿室的畫作吸引。
看著看著,她突然展開畫紙,拿起毛筆,輕輕的勾勒起來。
“……嗯,就這幅吧!這幅海景夕陽圖,意境更接近這次畫展的主題。”宮亞希自語道,他終于又選了一幅,收畫時回頭,才看到站在桌子前,提筆的羅茗嬌。
宮亞希見此一愣,下意識的走過去。
然后他看到了羅茗嬌筆下漸漸成型的風景圖。
巍峨的山峰、蒼穹的松柏,處處透著大氣,卻也處處透著精致。
而這些,僅僅只是勾勒出了個模子,只是模子就能顯出畫作的底蘊,這功底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水平。
宮亞希看的眼睛發亮,別看宮亞希性格溫和。
要是有人沒經過他同意,擅自進的畫室、動他的畫具,就是郝奶奶,他也能黑臉相對。
剛剛突然看到羅茗嬌,被她專注的神色吸引,緊接著更是被她精湛的繪畫筆力吸引,完全沒有生氣的機會。
與此同時,郝奶奶豎著耳朵聽了好大會兒,沒聽到外孫子趕人,一顆心妥妥的放回肚子里,高興的嘀咕:“就知道臭小子喜歡人家,還嘴犟不承認。”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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