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精彩。
浣春院里,季冉氏跟季箬睡在同一張床上。
季冉氏心里不安心,縱然點了安神香,睡得也比較淺。季箬滿身大汗,嘴里呢喃說著夢語,這么大的動靜,季冉氏沒醒過來才是奇怪。
她嚇了一跳,吩咐了臨夏掌燈,然后坐起身把季箬拉到自己的懷里,一邊拍著季箬的后背,一邊柔聲喚她:“阿箬,娘在這里呢,快醒過來!”
她知道她的阿箬是做噩夢魘住了。
臨夏在一旁急得不行,問道:“夫人,要連夜去請大夫嗎?”
當初季毓就是突然病的。季毓病了還有五小姐醫治,要是五小姐在這個時候病倒了,可怎么辦!
這不是要夫人的命么!
季冉氏比臨夏冷靜一些,她吩咐道:“不必請大夫,把寧神茶熬一碗,然后吩咐廚房里準備熱水,阿箬出了一身的汗,等下怕是要沐浴。”
“夫人,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安心!”臨夏勸說。
“她是魘住了,你去吧。”季冉氏說著,繼續喚季箬的乳名。
臨夏只好答應著去了浣春院的小廚房,廚娘已經睡了,她也不想弄得整個院子人仰馬翻,就只叫了一個婆子來替自己生火。
而屋子里,季冉氏卻怎么都喚不醒季箬。
她心里也開始著急起來。
難道阿箬不是夢魘,而是真的生病了?
就在季冉氏要開口叫人請大夫來的時候,季箬又開始呢喃了。
“救我……救我……”
她到底夢到什么了?聽清了呢喃的季冉氏,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杜……救我……”
季冉氏立馬把耳朵貼近季箬的嘴,想要聽清她叫的是誰。
然后,她就聽清了。
季箬說的是,杜笙,救我。
季冉氏顧不得想那么多了,突然張口大聲喊道:“杜笙來了!”
正在夢里苦苦掙扎的季箬聽到了這四個字,這四個字仿佛是一個咒語,被活活打死的孕婦不見了,滿眼蔓延的血紅不見了,慘叫聲不見了,就連牢房都不見了。
那個小姑娘到了一個湖邊,她趴在湖邊的巖石上劇烈的嘔吐,她的旁邊站著一個人,正是杜笙。
季箬死死的盯著杜笙,杜笙卻似有所感看了過來,季箬心里咯噔一跳,她終于醒了過來。
“娘。”她語氣微弱,然后感受到渾身的冷意,又強逼著自己開口,“我怕是要病了,給我請個大夫來。”
季箬被一個夢,活生生的給嚇病了。
季冉氏卻覺得季箬是因為目睹了杜笙的死才被嚇著的。
大房兵荒馬亂起來。
等到大夫趕來的時候,季箬已經開始發高熱,一直折騰到第二天黃昏,她才終于退了熱,安穩的睡去。
到了入夜,季陵終于回家,一夜未睡的他看起來很是憔悴。
回到浣春院,季陵來不及問四老爺被帶走的事情,先開口問道:“聽說阿箬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現在人怎么樣了?”
季箬已經挪回錦桐院她自己的閨房,季冉氏剛從那邊回來,皺著眉把杜笙的事情說了。
然后道:“張太醫檢查,說杜笙是自己病死的,他就死在阿箬面前,阿箬是嚇到了。”
季陵心里騰起一股怒火來:“是誰跟著阿箬的?”
“是錦桃和錦杏。”季冉氏道,“已經罰過她們了。”
“有什么好罰的,她們照顧不好阿箬,就該把她們直接趕出府,換能照顧好阿箬的來。”季陵說道。
“人是阿箬的人,就算要換,也不該我們在這個時候換。”季冉氏問起外面的情況來,“大家傳什么的都有,家里事情又多,我竟沒有時間好好打聽一番。豆蔻閣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有這個地方?”
“怎么沒有,那豆蔻閣已經查明了,就是荀江的產業。”季陵屏退了眾人,將事情細細的說給季冉氏聽。
他不像別的男人,覺得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跟她們說不上正事。季陵向來覺得自己的妻子有大智慧,不輸男兒。所以冉秋霜不但是季陵的妻子,還是季陵的同道。
“荀錯唯一的錯就錯在太過孝順。”他說。
荀江是荀錯的弟弟,親弟弟,一母同胞!可大約因為荀江是老來子,嘴巴又甜,所以荀老太爺和荀家老太太在世的時候,就格外偏心荀江。在他們死的時候,不但把自己大半的產業都留給了荀江,還逼著荀錯發誓要好好照顧荀江。
荀江是個紈绔,吃喝嫖賭什么都干,欺男霸女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做過,荀錯教也教了,打也打了,人就是不改好,礙于在父母病床前發的誓,心里就算恨荀江恨得要死,也沒有跟荀江一家分家。
他心里想著,有自己看著,荀江總不至于做出捅了天的大事。誰知道這次,荀江就真的做出捅破天的大事了。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膽子,竟然弄了這個豆蔻閣,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主意,讓他對那些嫖客宣稱這產業其實是屬于荀錯的。
“荀錯現在已經被下了獄,他們也已經審過了,荀錯堅持自己不知道豆蔻閣的存在,可荀江認罪了,那些被揪出來的嫖客官員們認罪了,他百口莫辯。”季陵臉色有些發沉,“大將軍一派有人已經去見過他,他不肯相信豆蔻閣是荀江做下的。”
“他竟然還回護荀江?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要愚孝!”季冉氏皺起眉頭。
季陵搖了搖頭:“他不是回護荀江,而是真的不相信。因為荀江品行有些不端,所以荀錯平日很注意荀江的動向。可豆蔻閣已經存在了五年多了,這么長時間,他竟然從未發現豆蔻閣的存在。”
荀江不過是個紈绔的草包,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會不會是臨安王?”季冉氏問道。
季陵道:“不可能。”
臨安王縱然狼子野心,有季陵和荀錯兩位輔政大臣在,只有皇族支持的他也只能把自己擺在國君的立場這一邊。事實上他也確實是這么做的。
這么多年,臨安王為小皇帝“著想”,導致小皇帝和太后對他很是信任。如今他已經得到小皇帝和太后的信任了,就迫切想要得到更多的權力。
他知道自己收服不了荀錯的那些兵痞子,再加上小皇帝對季陵很不滿,所以臨安王的目光一直放在他季陵身上。他第一個要取的不是兵權,而是吏治。所以,如果是臨安王,開豆蔻閣的就不該是荀錯的弟弟,而是他季陵的弟弟。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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