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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崇武回府,因為祖母小歇,所以先來給母親請安。
聽母親說起三叔一家,心里歡喜,就端了茶,陪著母親多聊了兩句。
“那倒是好,三叔一家,原就該跟著一起,住在京城的!”
“每年到有一個月,全用在了路上,著實辛苦!”
“就拿這幾個月的事來說,不光是兄長和兒子牽掛著!”
“就連父親和母親,不也是成日里的,將三叔和三叔母,掛在嘴上。”
陸崇文與陸崇武,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一文一武性格迥異。
且陸崇文原就是個悶葫蘆。自打娶了親之后,更是不愿意出院。成日將自己關在書房里閉門讀書。
所以比起兄長來,陸崇武更喜歡,這個能言巧辯的大堂妹。至于二堂妹,本就不常見,自然也就不親厚。
大夫人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與如雪那孩子都很親厚。所以聽兒子如此說來,她也不會多想。
“雖說牽掛,可懷遠那邊兒,還有著不少的祖業!”
“就是我們長房和二房,在那邊兒也有著幾處產業!”
“若是沒個主子鎮著,一群的奴才,還不翻了天去。”
大夫人話一落,就又想起了云氏的軟弱來,不僅又有些擔心。
可她就連一年跑上一趟都做不到,所以就算不放心,也只能忍著。
好在產業上的事,有三叔看著。以三叔嚴謹的性子,倒也不會出什么大的紕漏。
陸府的府內,因為沒有那么多妻妾相爭,嫡庶相斗的煩心事,反而一家人很是齊心。
就連大房,將原該他們繼承的祖業,全都交由小叔子一家在打理,也很是放心。
二房這么多年,也從未多過一句嘴,問過一聲的。
比起京師中,那些為了一點子產業,一些個銀子,一家人就斗得頭破血流,鬧得滿城風雨的勛貴之家來,不知好了多少。
所以陸府的女人看上去,都比別家的夫人、媳婦們要年輕。
當然這里也有陸如雪的功勞,她可是打從十歲起,就開始為全家的女人,研制勻面用的面霜。
見兒子聽了有些沉默,大夫人又接著把后面的事,全都告訴了兒子。
“母親您看,您還總說兒子習武,終是無用武之地!”
“若是咱們府里,能出了一員武將。哪里會讓燕王府的幾個侍衛,就給欺了去的!”
陸崇武本就年輕,且習武之人,多有些猛勁和沖動。且他和陸崇宇一樣,也有些妹控。
所以一聽說燕王府的人,是打進陸府,這才強逼著堂妹,給他們的少主醫治。
這心頭就直躥火,就算母親看著,也有些壓不住。
“你可別來亂的,這事兒,自有你祖父,和你父親拿主意呢!”
“燕王府三子,那可是燕王妃嫡出的兒子,正經兒的皇親。不是咱們這太傅府,能得罪的起的。”
大夫人最知這兒子的脾性,若是不勸著些,等到燕王三子進京,許真的會尋個借口,與人家打上一架去。
“兒子不會莽撞,母親不用擔心。這事兒大哥可知的?”
陸崇武不敢去外院書房見父親,不過卻想去找兄長陸崇文,商量一下。
“你大哥一早就去了國子監,這會兒還沒回呢!”
母子兩個又小聊了一會兒。就有小丫鬟來報,說大少爺一回府,給太夫人請了安后,就讓大老爺叫去了外院書房。
來傳話的小廝說,大老爺的意思,是要等到用晚膳時,才讓大少爺進來給大夫人請安。
陸崇武一聽兄長回來,去了外院書房,忙起身也退了下去,趕去了外院。
大夫人知老爺是和兒子,有事相商,所以也不介意這些個禮數。
陸老太爺和長子、長孫商量了一下,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提的好。
雖說這件事,是他們占了理,可若是宣揚了出去,終歸是對陸如雪的名聲有損。
陸崇武可不單單只是識得,拿刀武槍的猛夫。雖說以前年紀小,有些事情想不到。
可如今他也已成年,又生活在這樣的府第,耳濡目染之下,對這些事情也并不陌生。
不過聽了祖父和父親的決定,心里還是不痛快。
陸崇文雖然和弟弟談不到一處,可畢竟自小一起長大,弟弟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又怎會不知。
出了外院和弟弟一起往母親的“芳菲院”走時,自然又提醒了他一番。
“大哥,二弟也已不是年少之齡。這點道理若是再不懂,那不枉占了陸太傅之子的名頭!”
“放心吧!那個什么燕王三子,我不會去找他的麻煩!”
“不過他最好也別來惹我,不然連本帶利的,我一定全幫堂妹討回來。”
見弟弟雖然嘴上發狠,可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陸崇文這才放心。
“既然堂妹能來信,若是你心里記掛,不如給堂妹也回封信,命那來傳話的婆子一并帶回去就是!”
“大哥這主意好,等用了晚膳我就回去寫。大哥可還有什么要叮囑的?”
“別的倒也沒什么,你只管將祖父的意思,寫進去就是。以堂妹的聰慧,必然一看就知。再幫我捎二本書給堂弟!”
見兄長提起堂妹的聰明來,陸崇武就像是自己受夸一樣,與有榮焉很是得意。
京師太傅府,一場風波這就算是過去了。
懷遠縣城這邊,陸承耀這會兒正在府里宴客。
燕王三子穆玄陽,領旨從宿州欲往京城。特意在懷遠縣城又多停留了一天。
此番來陸府,只為感謝陸府的大小姐,當初救命贈方之義。
事情陸承耀事后,已從女兒那里聽說了。原是覺得女兒做的有些猛浪了,不該留下這個把柄給燕王府的人。
后才知,女兒送出去的醫案,并非自己親手所寫,而是命陸峰謄寫的,這才放心。
所以今兒見了穆玄陽,又見其是真心感恩。臉色也沒有當初那般難看,又恢復了初相見時的客落。
至于那天衛明,攜侍衛闖府之事。即已時過境遷,二人心照不宣,誰也沒有再多提起。
布菜上酒,舉杯相傾間,倒有些忘年交之意。
穆玄陽一進陸府,陸如雪就得了消息。人是來上門道謝的,自有父親出頭。她樂得在園子里躲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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