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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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陽當初將身懷武功的白廣,放在妻子的身邊,為的就是擔心,這皇宮之中,會有人欲要對妻子不利。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皇宮內院的危險堪比那殺人的戰場。女人們之間的勾心斗角,可不比拿刀拿槍的男人弱。甚至心腸更硬,手斷更狠。
所以這邊一傳出皇長孫中毒,白廣未得吩咐,就在太子妃的寢殿四周,加派了人手,這才能及時發現,那個暗中投毒的小宮婢。
“說!是誰指使你,詬陷太子妃!”這回不等皇上開口,太子先一步上前,沉著臉卡著那小宮婢的脖子,一把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四肢離地,脖子被勒,小宮婢嚇得大哭,可咽喉被掐,連哭都哭不出聲來,又怎能說話。
“殿下息怒,這該死的奴才,死一萬次都不足惜。不過現下真相未明,還請殿下允準,由奴才替殿下問話。”
穆玄陽看了羅成一眼,深吸一口氣,剛才他是怒極,這才險些沒把將這宮婢給勒死。羅成的話倒是提醒了他,若是將這宮婢勒死了,還如何查找真相。
手上一用勁兒,將那宮婢甩向了羅成。
羅成也沒出手去接,由著那小宮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宮婢嚇得六神無主,根本感覺不到痛,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不停的咳嗽。
羅成看她氣捯飭勻了些,這才蹲下身問話,“皇上、皇后、太子在上,你想瞞也瞞不住。不如從實招來,至少別連累了家人。”
能到宮里當差的,必然都是身家清白之人。這小宮婢雖嚇得有些六神無主,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之人。
一聽羅總管這話,分明就是要罪及家人。忙跪地磕頭,“皇上饒命!太子饒命!奴婢不敢隱瞞,還請放過奴婢的家人。”
“還不說!”羅成貼著那小宮婢的耳邊沉聲一吼,嚇得那小宮婢一個激靈,將所有事道了一個清楚。
“就在剛才,陳側妃娘娘宮里的青柳姐姐,將那東西給了奴婢。讓奴婢趁著太子妃殿里事忙,將這東西放到藥渣里。奴婢想著那藥湯已經倒盡,藥渣本就是要扔的,這才應了她。”
“青柳許了奴婢,事成之后,會求側妃娘娘,給奴婢一大筆銀子,還會放奴婢出宮返家。奴婢并沒有存心要害太子妃娘娘。還請皇上、太子殿下饒命啊!”
小宮婢聲淚俱下,頭都磕出血了,這話里倒有了幾分真意,看上去不像是在說謊。
太子冷冷的看向陳側妃,連皇上都緊了一下眉。這事情怎么又扯到了陳側妃的身上?
陳側妃也注意到了皇上和太子的表情,不等太子出聲相問,先一步撲到太子的腳邊,指著那小宮婢怒訴道。
“好個大膽的奴才,臨死還敢胡說八道。太子萬不可輕信于她。”穆玄陽沒有動,只是一雙寒光星目,冷冷的盯著跪在腳邊的陳側妃。
“臣妾自打入宮以來,一直敬著太子妃,從不敢逾越半步。又怎會想出此等毒計,借以陷害太子妃。還請太子為臣妾作主。”
陳側妃滿臉的委屈,淚眼懇求,身子不堪的顫抖,憑添了幾分楚楚可憐之姿。
可穆玄陽卻沒有因為她的眼淚,而有所動搖。拿眼神示意羅成,去將那青柳帶上來。
羅成領命退下,一刻多鐘不到,就將那青柳給押了上來。
青柳來了以后,也如陳側妃一般痛哭跪地,怒指著那小宮婢,一直喊著冤枉。
“太子殿下請一定要相信側妃娘娘,奴婢絕不敢在皇上、皇后、太子面前說謊。”
“這宮婢是郁側妃殿里的奴才。這東宮殿里無人不知,郁側妃不滿太子妃,嫉妒我們娘娘。奴婢愿以死證明,這件事與側妃娘娘無關,還請皇上、皇后、太子明查,還側妃娘娘一個公道。”
說完竟真的起身,朝殿柱撞去。可羅成、白廣就在一旁,又怎會如了這青柳的意。白廣出手,直接將人打暈在了地上。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出了郁側妃,這東宮殿亂成這樣,太子妃難辭其咎。”
皇上拿手捏了捏太陽穴,好好一個東宮殿,如今亂成了一鍋粥,當初真不該依了兒子的意思,立陸氏為太子妃。
不過眼下不是指責太子妃的時候,總要先把那始作俑者給查出來。
陸如雪在內室給兒子喂藥、施針驅毒,外面那么大的動靜,她又怎會聽不到。
先是她被人懷疑,后又扯出了陳側妃,現在竟然連郁側妃也牽涉其中。這件事,只怕沒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
不過,她不想理會,現下最要緊的就是全力救治兒子,別的都可以先放下不理。
但她絕不會放過這個居心叵測之人,不然下次兒子也許就不會這么好運,只是中毒。放虎歸山,必將后患無窮。
又等了有多一柱香的時間,就聽見郁側妃的聲音從殿外響了起來。
“大膽的奴才,竟然敢對主子無理,不要你們的狗命了。”
“放肆!”
郁側妃正對著冰刃幾個侍衛大放厥詞,就聽見太子妃的寢殿里,傳來一聲怒喝。嚇得她臉色一白,剛才那聲音雖響的突然,可她仍聽的清楚,這聲音分明是太子的。
沒人告訴她,這里剛才發生了什么。冰刃去拿人,也只是傳了太子的懿旨,將她押了來。所以郁側妃還不知,有人指證她殿里的宮婢,詬陷了太子妃。
慘白著一張臉,進得殿來,見皇上和皇后都在,忙跪服大禮。
“太子雖禁了郁側妃的足,可看你剛才表現,顯然是對宮中禮數,仍不熟悉。白費了太子的一番心意。”
皇后嘆了口氣,這郁側妃當真是無可救藥了。
太子也懶得跟這個女人廢話,一指那投毒的小宮婢問道,“你可認得她?”
“臣妾不認得!”郁側妃從不拿這些奴才當人看,又怎會認得出一個灑掃的粗使奴婢。
“你不認,不要緊。羅成!”
“回太子話,奴才剛才已經去查過,這小宮婢確是郁側妃殿里最下等的灑掃奴婢。”
“羅成,你把話說清楚了。是我殿里的奴才又怎樣。我被太子禁足于殿中,手下的奴才四下里亂跑,關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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